第92章 新问题
奈奈子被幸村这么一唤,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幸村，浅淡的瞳色像是上好的琉璃，闪闪发光：“幸村,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幸村被盯得莫名，感到脊背一阵发凉,面上却是淡定：“你问。”
“你的实力这么强,肯定早就掌握无我境界了吧？那后面的三重极限，你会不会？”
奈奈子这个问题问的非常郑重,幸村自然也回答的认真。
“无我境界确实是会的,但三重极限……老实说,因为无我境界过于浪费体力，所以我一直没有深入探索过。”
这些话哪怕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真田,幸村也不曾告知过。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网球风格,幸村也不能保证自己和真田的网球理念完全相同；而且关于网球技术的探索每个人都不一样,说了也没什么用，所以幸村才从未言明。
至于为何能毫无顾忌地告诉奈奈子……或许是在网球和咒术的事情上奈奈子表现得太过靠谱了，刚刚又提到过咒力与正面力量的事，所以幸村才会毫无保留。
不过奈奈子听着这些心中思索，她提出了一个更深入点的问题：“那是所有人用了那个无我境界之后都会过度消耗体力吗？我记得赤也也是一样的。”
切原之前只有开启红眼模式时才会使用无我境界，但经过这一年的网球部正选们以及奈奈子本人的调/教,切原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红眼，并且在不开启红眼模式的情况下使用无我境界。
只是用无我境界时切原的体力消耗很快，而且很奇妙的是，奈奈子并未在切原身上感受到正面力量的加成,相反的,这个过程中切原的负面情绪逸散倒是更迅速些。
奈奈子之前并没有多想,只当是使用无我境界更投入,有助于负面情绪的发泄，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再大胆一些想，或许切原的无我境界其实不是借助正面力量加成，而是咒力的加成？只是切原还没学会掌控咒力，所以才出现了负面情绪逸散的情况？
奈奈子的表情带着思索，想得非常投入，连幸村回答她的话都没听见，直到幸村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奈奈子才终于回神，注意到幸村的手。
幸村才语气无奈地开口：“突然发起呆来，那我刚刚说了什么你也没听到？”
“啊？”奈奈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尾，心虚，“对不起呀，我刚刚在想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要不你再说一次叭？”
奈奈子讨好的表情很让人喜欢，一双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满满都是真诚，还会刻意放软的嗓音，听起来撒娇似的，就是幸村也不忍心苛责她一句不好，只能叹了口气，把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就目前来看，其实并不一定，也或许是还没能彻底掌握无我境界的缘故才会造成体力的过度消耗。”
“就以越前南次郎为例，他作为无我境界的‘创始人’，早年间使用它的时候非常轻松，也并没有体力不支的后遗症，尤其后期又摩挲出三重极限之后，更是如鱼得水，每一场比赛都非常迅速就结束了。”
“所以按照我的猜测，无我境界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体力过度消耗的缺陷才对。”
幸村解释的非常详细，奈奈子听得也非常认真，除此之外她还想到了一点：“那幸村你是在用无我境界打球体力消耗更快，还是用咒力打球时体力消耗更快？”
这两者幸村并没有刻意比较过，这次他思索了许久才回答奈奈子：
“就我个人而言，无我境界就像是一种你说过的buff一样，它让我的反应速度更快、回球力度更强，但与此同时也加剧了我体力的消耗；咒力跟这个不太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幸村有些苦恼地皱了下眉，试探着描述那种玄妙的感觉。
“我的咒力水平你也知道，很一般，但是偶尔用咒力打球时很畅快，而且用咒力打球也会使我速度变快、力量变强，但当我咒力用尽之后，我的状态依然很好。就好像游戏中那样，使用咒力后hp突然翻倍，即使咒力枯竭了，依然还是正常情况下的hp，。”
“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奈奈子点头：“就是用了咒力之后，hp变成了正常的两倍甚至更多，但等咒力用完了，还是有正常情况下满值的hp。”
“就是这个意思。”
“那咒力比正面力量好用啊？”奈奈子捏着下巴思索了下，“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幸村你还没能往无我境界更深的层次探索的原因。”
“不过既然如此，或许可以试验一下？”
至于实验对象是哪个……奈奈子看着面前的幸村，笑得温柔又无害。
于是，晚上七点，幸村跟奈奈子两人背着网球包，出现在了幸村家最近的街头网球场上。
这个时间大家估计也都在家休息，网球场上并没有几个人，只是球场上的大灯依然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为勤奋练习的网球爱好者们照亮了眼前。
奈奈子和幸村站在球场两边，已然做好了对打准备。
“幸村呐，上来就用无我，可千万不要有所保留，你试试看能不能在体内感受到那种正面力量的运转。”
奈奈子自认为自己是个天天泡在负面情绪罐子里的人，可能没办法摸索到无我境界这种正面情绪的实际应用成果，所以只能辛苦幸村了。
好在幸村对这种试验也很有兴趣，点点头答应得非常爽快，于是两人迅速开始了拉球。
无我境界出现的时候奈奈子就捕捉到了那种正面力量的存在，很莹润的白色光晕形成轻盈的雾气带，萦绕在幸村身边，就像当初在手冢的领域出现时看到的那样。
奈奈子观察的仔细，明显感觉到，幸村的无我和手冢的领域不太一样。手冢的领域能形成气旋，然后将覆盖住手冢的半边球场，但幸村的无我只是有那种雾气带环绕，并未形成气旋，不过很明显是正面力量没错了。
这也就意味着，切原的无我确实是用的咒力？
奈奈子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然后专心观察幸村的状态，扬声询问：“能感觉到吗？”
无我状态下的切原并不能听到别人说话的声音，但幸村显然对无我的掌握更为纯熟，他不只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余裕回答奈奈子的问题。
“感觉不到，只是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错，很亢奋。”
奈奈子看着幸村那张温和又秀气的脸，嘴角的微笑弧度与平时并无不同，实在看不出他哪里亢奋了，于是只能凝神观察。
这一观察倒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事情。
之前和德川前辈的比赛，奈奈子只专注分析异次元球技跟手冢领域中的不明力量是否一样，忽略了这种力量在人体中的运转，现在和幸村对打，奈奈子有心思观察了。
奈奈子注意到，如果说咒力在人体内能像血液一样在体内储存，并且依据咒力的循环体系在体内流动强化身体的话，那这个正面力量就像是一个正在使用的充电宝，电力依托于数据线输送到外界去。
数据线就是网球拍，而外界就是被反复击打的网球。
正面力量只在体内存储，然后使用出来，并没有流转的迹象，而且并没有用完一说，一直使用，正面力量也一直再生，只是或许幸村还没能摸索到无我境界更深层次，正面力量再生的速度非常缓慢，缓慢到不足以让幸村使用无我打完一局比赛，甚至还会过分透支体力。
奈奈子知道，这个原理其实和咒力很像，但又确实有所不同。
咒力能够强化身体，但正面力量好像并没有这个功能，它只是一种加成而已；咒力的再生倒也比较缓慢，但咒力“枯竭”后并不影响体力，正面力量反而会透支身体；咒力可以循环，但正面力量不行。
奈奈子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咒力明明是负面情绪没错吧，为什么功效反而比正面情绪好？
这也不排除正面情绪的应用还不成熟的可能，或许也和世界有关？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科学”的物理为主。
倘若没有咒力的出现，这个世界不存在不科学的事物，于是网球或许会在作者的意志下带有些许神乎其技的意味，但不会出现“正面力量”的加成，或者也会有某种作者对网球理论完全成为现实的理想化加成，但都是科学的——物理层面的科学。
但因为咒力的出现，世界自动将咒力当作合理的存在，所以作者的理想化加成也就为这种正面力量的存在打下了基础，甚至成就了这种正面力量。
不知道对不对，但奈奈子觉得自己这个猜测还是有六分可信的。
奈奈子看着对面已经气喘吁吁的幸村，及时叫了停。
奈奈子眼睫低垂，眉眼间带着几分凝重。
现在有个新问题出现了，那就是，咒力的存在有没有必要告诉除幸村外的其他打网球的少年们？还是说，只告诉像切原一样，无意识用咒力打开了网球境界之门的网球选手？
两个选择摆在面前，奈奈子很快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