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交个朋友
面容冷淡的帅哥即使是懵懵懂懂的时候也是冷淡的, 就连疑问句从对方口中说出来也像是陈述句一般，若非真的从德川眼中看到了些许茫然，奈奈子真要忽略他的疑惑了。
不过奈奈子也有点懵：“要不是你说我遇到的对手都不厉害, 我也不会和你打球啊。”
“我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的陪练，平时的对手就是部里的成员们, 你——”
奈奈子突然顿住, 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哦，我忘了你不知道这些。”
于是奈奈子回想了一下两人约赛前的对话, 发现两个人的闹到球场上来的主要原因就一个——互相以为对方都在挑衅。
话刚说出口时不觉得，越回想奈奈子就越想拍自己一巴掌。
什么叫“异次元球技是在数次严重的败北中领悟到的球技, 但我输的不多，即使输也是小比分输, 所以感觉自己离异次元球技有点远”啊？
这话不妥妥的就是对人家掌握异次元球技的嘲讽吗？
“神无奈奈子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
懊恼地小声骂了句自己, 奈奈子转瞬收敛好情绪，笑得异常乖巧，语气诚恳：“对不起啊前辈，之前是我太嚣张了，说话不过脑子。”
“异次元球技很厉害，你也很厉害, 是我不够礼貌……”
“没关系, 我之前也过于片面了, 抱歉。”
德川虽然冷淡了些，但对人对事向来认真严肃, 知道自己有错当然也能拉下面子来道歉, 只是稍微有一点不自在, 藏在发丝里的耳朵隐隐泛红。
奈奈子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只是对德川的观感不错, 好感度up再up，厚着脸皮：“那就是我们俩都有错，没能做到「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客观，现在既然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就重新交个朋友吧。”
“前辈好，我是神无奈奈子，立海大国中二年级学生，兼任网球部陪练。”
德川垂下眼睫，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点，声音倒是一如平常的冷淡：“我是德川和也，高中二年级，神无学妹，很高兴认识你。”
奈奈子哽了一下，讪讪道：“叫我奈奈子就可以了，神无学妹听起来不太习惯。”
交握的手刚好松开，奈奈子顺手摸了下鼻尖，有一点心虚。
其实奈奈子对神无学妹这个称呼本来不该感到陌生的，刚加入网球部的时候还是有不少部员这么称呼她，因为她国一，陪练的身份也没得到认可，但后来混熟了，就没人叫神无学妹了。
再加上奈奈子积威甚重，也没人敢叫了，全都是称呼她“奈奈子”“神无陪练”的，时间长了奈奈子也就对“学妹”俩字不习惯了。
现如今要求人家高二年级的学长按照自己的喜好改变称呼，奈奈子稍微感到了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但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并且持续瞬间不过零点几秒。
要是重来一次，她肯定还是会告诉德川前辈要称呼她为奈奈子的。
[委屈谁都不能委屈自己，就是要别人按老子的意思来。——五条悟]
——这就是奈奈子学到的道理。
上场前互相不顺眼的两人现在终于能和睦相处了，德川拿着球拍，奈奈子背着网球包，并排着向球场外走，同时前者还在问奈奈子刚刚是不是学会了他的异次元招式——黑洞。
专注于这个问题的德川连球场边的平等院都忽视了。
关于德川和平等院的关系，有点复杂。
两人的关系称不上和睦，但也不能说完全不好。虽然两人见面时不是平等院在嘲讽德川实力弱小，就是德川挑衅平等院说总有一天会超过他，但，私底下对彼此的关心也是有的，只是从未让对方发现就是了。
所以就导致两个人像是在对方身上安了雷达一样，总会有点人海中一眼看到你的奇怪默契。
这次也不例外。
德川在和奈奈子打球时有注意到平等院的到来，他在看到平等院一脸严肃时还分心想了一下对方会不会直接叫停比赛，不过大概是奈奈子的表现过于让人震撼了，平等院一言未发，反而站在场外认真看了起来。
后面德川也注意到了其他拿着数字徽章的一军二军的到来，但平等院都没有阻止比赛，其他人就更不会阻止，所以德川瞟了他们一眼就没再关注了。
直到现在，德川都没想起要跟小伙伴们打个招呼，也没想着要和往常一样同平等院对上。
因为奈奈子并未否认自己确实学会了黑洞，所以德川现在更想知道奈奈子关于“黑洞”那一招的看法。
然而，他不跟小伙伴打招呼，小伙伴可以跟他打招呼。
就在奈奈子刚说了个“我觉得黑洞这一招……”的时候，入江奏多故作元气的声音就打断了奈奈子的话：
“呦德川，和小妹妹打了很不错的两球呢。”
德川循声望去，就看到入江奏多正弯着眉眼，笑得一脸无辜地冲他挥了挥手，他身旁还站着同样笑嘻嘻的种岛修二。
德川：……
奈奈子当然也注意到了入江奏多，包括平等院凤凰、种岛修二、鬼十次郎三个人来的时候，她也有注意到。
也不是存心想留意，只是这四个人相继过来时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声，外加六眼的三百六十度视线范围，她就是想不留意都不行。
这会儿见圆圆眼镜和深肤色的两位前辈似乎在等德川的模样，奈奈子很识相地提出了告辞：
“那前辈你们先聊，我朋友也来找我了。”
话音未落，奈奈子就朝着毛利寿三郎的位置窜了过去，德川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德川抿紧了唇，眸光冷凝地注视着向他走来的入江奏多和种岛修二。
“你们怎么过来了？”
一军二军的训练相对自由一些，往常除非双打搭档，大家都是各练各的，训练时并不算经常会面，现在这样……也算难得。
大概是德川的问题戳中了笑点，入江笑得身子都在抖：“德川还是这么单纯呐，你和一个女孩子打比赛这种事，你觉得我们会错过吗？”
德川默不作声扫视了一圈还未散去的高中生，心里大致有数，估计就是这群高中生传了八卦把人引来了。
训练枯燥，一点小事（？）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闲的。”德川讽刺一句。
“怎么能这么说前辈呢？”种岛修二好像很有精神的样子，笑呵呵抬起胳膊，搭在入江奏多的肩头，“我们是特地来看你比赛的好不好？”
“就是没想到……”种岛修二目光转向已经站在毛利面前同他说笑的奈奈子，意味深长，“好像意外发现了个惊喜。”
“是惊喜吗？”入江奏多笑得温和无害，只是一双暖棕色的眼睛看起来睿智又深沉，“或许是惊吓也说不定呢。”
奈奈子并不在意别人的评价，这会儿看到毛利果然在训练基地，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许多，激动得差点儿没扑毛利身上，好在那愈来愈分明的身高差让她控制住了她自己。
“为什么毛利前辈你又长高了啊？”
及时刹住了车的奈奈子站在离毛利半米远的位置，心酸地摸了下自己的脖颈。
“明明去年这个时候才187，现在有192了吧？大家都长了好多，只有我，还没突破一米五的大关。”
想想就难受。
然而还有更难受的。
毛利笑着拎起奈奈子的后衣领，直接把她整个人提溜起来。
被提溜起来的奈奈子：……我不要面子的？！
奈奈子要面子，但毛利不给。
毛利把奈奈子提溜起来就是为了让她能高一点，更方便她面对越智月光，毕竟越智月光的身高可是220+，他这个190+在越智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而注意到这个虽然很高，但莫名被她忽略的220+越智前辈后，奈奈子自闭了。
她垂头丧气的，连和越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蔫了吧唧，像只失去梦想后懒得翻身的咸鱼：“这不科学，为什么你们能这么高，而我不行呢？”
“笑死，我们高跟你有什么关系？”
毛利一点儿不客气地晃了晃被自己提溜着的“咸鱼”奈奈子，而被晃的奈奈子特别配合地放松了四肢，在被摇晃时四肢也软塌塌地跟着晃动，像是被扼住了命运后脖颈的猫一样。
被嘲笑的奈奈子歪理一堆：“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道理你们一群高的就混入我一个矮的。”
“我们相处这么愉快，我也该很高才对啊。”
“不求一米八，也不要一米七，怎么也得一米六吧？”
毛利：“……那什么，想点实际的。”
“介绍一下，越智月光，冰帝高中部三年级，我的双打搭档，也是你前辈的前辈。”
奈奈子不解：“什么叫我前辈的前辈？”
“就是他是我的前辈。”
“那你直接说你的前辈就行了，还非得用什么前辈的前辈……说到底我也还是叫他前辈啊，又不可能叫叔叔。”
毛利一把捂住奈奈子的嘴：“你还是别说话比较好。”
旁观了两人幼稚互动的越智月光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沉默着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