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成长
一个月能够发生那些变化？
亲自经历这种缓慢又微小变化的普通部员是无法描述的, 但如果真的要说出一二来，那就是在月末的排位赛时突然发现，在和正选对打的时候, 他们好像不是那么狼狈了。
曾经看不清的球路, 现在能看到一些隐约的轨迹；曾经打不回去的球, 虽然还是没打回去，但好像能有一点回击的思路了；曾经一场比赛下来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劲，现在竟然觉得好像也还好，至少没有和陪练打得那么难受。
故意往别人难受的位置打的奈奈子：“……不用谢, 应该做的, 快去测身体数据。”
正选二军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比如以前和正选打只能打6-0、6-1，好一点就是6-2的成绩, 现在竟然能挣扎着打到6-3了, 这不就是进步吗？
而正选们感觉到的差别在哪呢？
速度的提高, 力量的增强, 对旋转愈发精准的把控, 以及, 一场比赛下来只是呼吸急促些的体力增长，还有之前觉得累赘，现在却在打比赛时也不受影响的负重。
是的, 正选们带着负重在比赛。
但即使带着负重, 也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实力就发挥不出来, 只是刚刚好, 把他们的实力压制在了一个月前的程度。
于是, 排位赛时相当于一个月没有进步的正选们直观地感受到了二军和普通部员们的进步。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至少意味着, 等他们实现堪称狂妄的全国三连霸的目标之后，并非后继无人。
正因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种进步，所以在地区预选赛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异常亢奋。
尤其要上场比赛的二军，在正式开赛的前一天，集体跑到正选和奈奈子面前表示感谢，说是要谢谢这一个月来他们愿意花时间来跟他们对打，也特别感谢陪练那么有耐心，愿意一点点帮他们变强。
对此，正选们的反应不一。
“既然如此，那就在预选赛时不输一局的赢回比赛吧。”——这是笑得很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吓得二军们除了应“是”啥也不敢说的部长大人。
“接下来的预选赛不要松懈，全战全胜吧。”——这是同样提出了高标准并且一脸严肃眼神相当具有压迫性的副部长大人。
“长此以往你们实力能够提升6579，请坚持下去。”——这是翻着笔记本认真分析数据后轻描淡写的军师。
“进步确实很大嘛，不过要成为正选可还不够呦~继续加油吧。”——这是态度随和并且笑得相当热情的毛利寿三郎。
“puri，多亏了我们可爱的陪练的安排，我可不敢居功。”——这是弓着背躲在阴影下面有些恹恹的仁王雅治。
“感谢我的话……好啊，请我吃蛋糕好了。”——这是一点也不客气的丸井文太。
“啊，不用谢，你们自己也很努力，加油。”——这是看着硬汉实则暖心又温柔的胡狼桑原。
“哈啊？道、道谢什么的，也、也太客气了吧？都是网球部的部员，不用谢了。”——这是害羞不好意思却还绷着不表现出来的切原赤也。
“嗯，请务必继续加油，共勉。”——这是推推眼镜温文儒雅的绅士柳生比吕士。
至于奈奈子……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自己面前的正选二军，用六眼观测了一下他们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的肌肉线条，然后稍显满意地点点头：
“都很不错，那就保持这个状态拿下地区预选赛吧，我希望能在比赛中看到你们的成长，预选赛和县大赛我虽然不会去看，但我相信，你们会将胜利带回来。”
二军本来还在为陪练不能看他们比赛有点失落，现在却是异常振奋——陪练她信任着我们的实力，我们不能让她失望！
和正选们相比，二军对奈奈子是又敬又怕又宠，心情非常矛盾和复杂。
一来，奈奈子是和他们对打最多的人，也是她帮他们摸索尝试自己的球风球路，所以他们尊敬她；
二来，和奈奈子打球吧，很难受，总处于那种差一点的状态里，而且角度刁钻，所以他们又都怕和奈奈子打网球——甚至宁愿被部长大人灭五感；
最后呢，奈奈子的外貌实在具有欺骗性，不打网球的时候坐在那里吃吃糖喝喝水的模样像极了无害的小天使，所以他们还挺乐意投喂——宠就是这么个状态。
所以在不知不觉间，奈奈子在网球部的地位已经很高了，至少也得上升到三巨头那个级别——可能也就比他们三个的地位低了那么一点点。
毕竟，网球部里还是三巨头最当狠人了（某正选二军语）。
……
地区预选赛的安排是在周末，这样不会影响网球少年们正常上课，所以奈奈子原本还是有时间去看比赛的，但为什么又不去了呢，原因有二。
之前说的相信二军能带回胜利是一方面——立海大网球部的实力足以让二军就拿下关东大会前的所有比赛。
另一方面就是，补习。
当然不是奈奈子补习，虽然奈奈子的国语比较差，但也只是和其他科目相比差了那么一点点，就类似于其他科目90+甚至95+，而国语只能保证85+的那种感觉，所以奈奈子还没到需要补习的程度，真正需要补习的是切原赤也。
众所周知，一名学生，他可以没有随堂测验，也可以没有周测，但是月考，是不可或缺的，不巧，立海大就是一月一考，美其名曰检测大家这一个月来对知识的掌握程度。
这不月考不要紧，月考了才发现出了大事——切原赤也竟然全科成绩，没有一科是及格的！
这还只是月考，要是到了期末考，复习范围是整本书的时候，切原赤也君还不得挂的彻底？
当然，若只是挂科倒还好说，可立海大有一规矩——挂科可以，但挂科后禁止参加一切社团活动。
禁止参加社团活动是什么概念？
不是说你不能参加比赛，你是连社团都不能去，比赛？那更是门儿都没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立海大的考试挂科是指第一次考试（月考或期末考）没过，后来补考也没过，这就是挂科了，但如果第一次考试没过，补考过了，那就还是皆大欢喜。
切原赤也现在就在努力实现这个皆大欢喜的目标的过程中。
但补考和地区预选赛同一天，地区预选赛是土曜日（周六），补考是土曜日和日曜日（周日），这就意味着，第一周的地区预选赛，切原赤也没出场机会。
这重要吗？和挂科之后所有比赛都不能参加相比，切原赤也错过一天的比赛而已，已经非常幸福了。
可能这种幸福切原赤也也不想要就是了——补习过程实在艰难。
其他正选表示很惊讶切原赤也这个成绩是怎么考上立海大的——立海大的偏差值相当高，所以切原赤也现在这个成绩，就非常不科学。
不说门门优秀，至少也得及格吧？一科都不及格，这是怎么做到的？
正选们不理解，正选们深受震撼。
所以切原赤也补习小组在月考成绩出来之后就成立了，以切原赤也为补习对象，其他正选均为补习老师，补习科目包括国语、数学、英语、社会、理化，也就是全科都要补习。
正选们一人负责一科，由于切原的英语成绩最差，补习的正选有两名，奈奈子为机动人员，哪里需要补哪里。
到预选赛前一天为止，除柳生比吕士要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以外，其他正选都还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而在这期间，切原已经确定没问题补考肯定能及格的科目有——国语。
嗯，就只有国语，这还是切原比较擅长的一科了。
除英语外的其他科目也有进步，但是不能保证及格，按照柳莲二的说法就是：
“补考老师心情好选用a卷，切原补考成功率为8976，心情不好选用b卷，补考成功率只有5637。”
虽然不能保证，但就算考b卷，通过的几率也是有一半以上了。
前提是忽略英语。
正选们现在的心情都非常不好，不好的程度大概就是随时能恶魔化把切原痛扁一顿的那种不好。
就……怎么能有人学了这么长时间的英语了，单词水平还停留在apple？哦，不对，apple甚至还能拼写错误的程度。
这还不算最严重的，严重的是明天就补考了，切原赤也同学apple都还能拼错。
“我觉得，赤也你绝对是在报复我之前压着你不让你开红眼，要不然，你就是想让我死。”
奈奈子瘫在地板上，整个人都不好了——忘记说，他们的补习地点是网球部的休息室，这里因为奈奈子的到来有了不小的改变。
比如沙发上颜色浅淡柔和的抱枕，拆开之后能当小毛毯——是小姐姐送的，奈奈子的萝莉模样在班里很受欢迎；
陈列柜对面被精心布置的照片墙，历年来的合影都被精致的木制书架摆放的整整齐齐，书架是奈奈子从家里搬来的，说是闲置许久，觉得搬来刚好；
还有桌子、椅子、房间各个角落多出来的一些绿植，倒是真的让休息室有了“休息”的感觉。
——但在这里做的事情没有。
比如给切原赤也补习。
奈奈子和切原一个班级，所以补习的时候奈奈子也是责任重大，毕竟学长教的时候很容易提到超出国一年级的知识点，但同班同学并不会。
可真让奈奈子教的时候才发现，奈奈子，不能教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