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咒术
幸村见奈奈子呆滞的模样努力忍笑，毕竟他也算是“帮凶”，笑出声不太好——所以还是乖乖写作业吧。
其实他的作业所剩不多，因为课间就足够用来完成作业了，但是又实在不喜欢化学，所以总会把化学拖到最后才做。
然而今天的化学作业写的格外顺手，不过七分钟就搞定了，幸村收好作业本，看到的却还是呆滞中的奈奈子。
“怎么还在发呆？”幸村白皙修长的手在奈奈子眼前挥了挥，“妈妈和芽衣只是热情了些，吓到你了？”
奈奈子眼神重新聚焦，看着幸村那张俊秀的脸默默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用一种非常可怜的小奶音控诉他：
“说好关照我呢？我都朝你使眼色了，你竟然假装没看见！”
“而且阿姨和芽衣太漂亮了，我反应不过来……”奈奈子声音更委屈，“看到她们笑我脑子就转不动了，六眼得到的信息我都没能分析，完全没有办法应对她们qaq。”
——奈奈子终于明白，她并非不是颜控，只是之前没看到像幸村阿姨和芽衣那么漂亮的颜，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姐姐的怀抱确实很香……
总之，奈奈子是真的没办法自如地面对她们。
幸村倒是很无奈，这还能怪的了谁？怪母上和芽衣容颜太盛，还是怪奈奈被美色所惑？
无奈的幸村只好转移话题：“好了，不是说还要去拔除咒灵吗？现在已经六点半了，再不去还来得及吗？”
加班使人清醒。
奈奈子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呢？咒术师老老实实的加班吧。
“那好吧，带你体会一下我们五条……我们家的特快专列。”差点儿嘴瓢的奈奈子及时改口，然后站起身，拉住了幸村的手。
她倒是想像五条悟那样，直接拎人后衣领来着，而且幸村的后衣领她够得着，有咒力也能拎得动，可她有点担心这么对幸村的话会被他报复。
就这两天的相处外加吃饭的工夫，她算是看明白了，幸村精市是个黑的，她惹不起。
看他整别人就够了，真整到自己她会哭的——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牵手手吧。
“准备好了？”
奈奈子看向幸村，听到他“嗯”了一声，立刻瞬移走人，两人转眼出现在朗朗夜空之下，立在半空中。
挨挨挤挤的住宅尽收眼底，仰头就能看到半弯的月，就连依稀的星子都仿佛触手可及，幸村难免觉得新奇：“这是……”
“我的术式。”奈奈子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示意幸村像她一样把另一只手张开，“无下限术式，「当我使用时，越接近我的物体速度就会越慢，于是永远碰不到我」。”
奈奈子伸手握住幸村的手，十指相扣，但幸村发现，自己看似是碰到了奈奈，但相触的地方并不是肌肤相贴的感觉，而是像某种无形但又柔软的膜。
“好神奇……”
“是啊，很神奇，”奈奈子点点头，“在无下限的基础上强化后有了我之前用的攻击术式。”
奈奈子说着，松开幸村的手，带着他瞬间移动到她发现的一只咒灵旁边，指尖如同之前一样，凝聚起冰蓝色的光。
“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的咒力，「这是‘绝对吸引’的术式顺转——苍，可以将多个对象之间的距离变成负无穷，有点像一个小型的黑洞」。”
奈奈子说着将苍扔出去，喊着“存钱，存钱”的咒灵瞬间消失，然后奈奈子带着幸村再次瞬移到下一个地点。
“现在的瞬移就是苍衍生出来的应用技能。”
“「明确定位后通过压缩定位之间的空间，达到位移的效果」。”
这次两人来到了一处废弃大楼内部，昏暗的只有些许月光照亮的空间让人心生恐惧，幸村不自觉握紧了始终没和奈奈子分开的左手：“这里……”
“这里有一只二级咒灵，应该是废弃太久了，看起来破败又荒凉，所以大家总觉得这里有可怕的东西，慢慢的就真的形成可怕的东西了。”
“小心——”
奈奈子拦着幸村，防止他撞到铁箱：“你可以试试运转咒力附到眼睛上，这样能提高夜视能力。”
在这方面幸村是新人，所以他尝试了两次才成功。
黑暗已经无法成为视线的禁锢，幸村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差一点就撞上的蓝色铁皮箱，自然也能看到像是从墙壁中钻出来似的蛇一样的咒灵。
毫无防备看到的时候幸村还真有点吓到，但感觉到手中柔软的触感，幸村就放松了不少。
[奈奈在旁边，不需要害怕。]
没有发觉自己无意识间已经将奈奈子当作依靠的幸村低头看着奈奈子，发现她已经睁开了眼，脸上是淡漠而冷酷的神色。
[原来奈奈拔除咒灵时是这样的。]
之前只想着注意奈奈子术式了，幸村觉得这样的奈奈真的很有反差，尤其是能力很强但个子小小的。
奈奈子不知道幸村心中所想，她只是指尖凝聚起暗红色咒力球，尽心尽责地为幸村解说：
“「术式反转——赫，是苍反转后的‘绝对斥力’，可以理解为将‘负无穷’的吸引转换成‘正无穷’的排斥」。”
又消灭一只咒灵后，奈奈子带着幸村又瞬移到高处。
“还有虚式茈，不过那个破坏力太大，目前正处于封存状态。”
夜晚的风很凉，幸村却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这种少年漫才会出现的力量设定总是容易让人心情澎湃。不过也只是热血了一小会儿，幸村就冷静了下来。
这些设定再让人兴奋，也不是他能深入的世界，他只需要自保的能力就好，平时……
他还是打好自己的网球，带领立海大赢下每一次比赛就够了。
正在观测寻找咒灵的奈奈子不知道是否注意到了幸村的情绪变化，她没有看他，只是在找到目标后再次带着幸村瞬移到下一个地点。
“不过我的术式是依据六眼的缘故才能做到，”奈奈子又消灭一只咒灵后晃了晃和幸村交握的手，“术式这种是天生的，幸村现在要做的是掌控好咒力，遇到咒灵的时候可以试着将咒力附着在网球上攻击咒灵保护自己。”
“不过最好还是避免和咒灵打交道，看见就当看不见。”
又一次悬于半空，奈奈子这次仰头望向明亮的月，声音顺着风飘到幸村耳边：
“咒灵的事情有我在，所以幸村只需要带领立海大实现全国二连霸、三连霸，像从前那样专心自己的梦想就够了，咒灵不该成为扰乱你生活的不安定因子。”
幸村侧头看着奈奈子在月光下几近透明的脸颊，又低头看着自己空着的那只右手，五指张开，又再次握紧。
“奈奈，真的谢谢你。”
“很抱歉我帮不到你什么，但网球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夜风变得温柔，奈奈子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了，她转过头，努力让幸村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诚：
“幸村君，请谨记，神无奈奈子会坦然而自信地接受你的照顾，所以也请你务必坦然而自信地接受她的保护，因为这是她身为世界上唯一一名咒术师的职责与义务。”
“就如同你势必要带领立海大成为王者。”
月光下，对视的少年少女眼神都异常坚定，又奇异的温柔。
这一次，两个人终于再也没有什么顾虑，可以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
晚上七点半，奈奈子带着幸村瞬移回他的卧室，嘴里还叼着幸村给她买的巧克力棒——路过一家甜品店的时候买的，幸村出的钱，说是本次观光学习的费用。
奈奈子当场表示“本小姐贵着呢，怎么也得五六七八根才行”，然后被幸村无视。
拎起书包，奈奈子准备回家了。
“我送你吧。”
“不用，你忘了我会瞬移吗？”奈奈子嬉笑着就打算抛下幸村自己跑，被幸村一把拉住，“滑板不要了？至少让我送你到门口吧？”
“嗯，那好吧，”奈奈子点点头，“有这么好看的小哥哥送我到楼下也不亏。”
俏皮样儿惹来幸村的敲头攻击：“你倒是放肆了。”
奈奈子顺竿爬的功力可是一等一的，别人退一步她能进十步，最后仗着自己可爱在别人地盘上撒野。
幸村如今知道了她咒术师的秘密，可以说完完全全被奈奈子当成了自己人，那她当然是踩着他的底线一点点试探，尤其见他如此好说话，自然更是得寸进尺。
“那能怎么办呢，我说的可是实话呀，小哥哥就是很好看嘛。”
幸村对奈奈子的调戏没辙，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就皮吧。”
到了楼下，奈奈子与幸村父母和芽衣告别，并嘴甜的表示阿姨做饭太好吃了，而且大家都太好看了，以后有机会还来。
幸村：“……”
好像之前那个手足无措的不是你一样。
到了门口，看着奈奈子换好鞋，幸村才想起来一件事：“叔叔阿姨回家没有？你不是没有钥匙？”
奈奈子算了下时间，往常加班都到晚上九点，这个点儿必然是没人在家的，于是奈奈子摇摇头：“他们应该还没回家。”
“那你怎么开门？”
说到开门奈奈子可就来劲了，她摸出口袋里的小卡子，那种一字型的细长卡，炫耀般的晃了两下：“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开门钥匙。”
不等幸村反应过来，奈奈子就挥手道别，转眼就瞬移消失了，只留下“我走了，不用送”在风中飘荡。
幸村慢半拍想明白，用发卡开门，不就是撬锁么？
看来奈奈子掌握的技能颇多。
不过虽然撬的是奈奈子自家的锁，但撬锁这事本身就不对，看来也是时候和真田交流一下关于网球部成员的思想道德教育了，而且新入部的那位切原学弟看起来也是需要格外关照的样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