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秘密

    房间里传来了“”叮铃铃，叮铃铃”的电话声，李错接起淡淡一应，“喂？”

    “喂啥喂，李老头，你是让围棋围昏了头脑是不是？还不快点出来。”一个充满活力的男孩声音扯着嗓门叫着。

    “阿龙，干嘛？”他卸下伪装，回归纯真的年少，他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的年轻了好几岁。

    “哇，靠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今天可是我们兄弟一起聚会的日子啊！还不快点出来兜兜风，我都等你一会儿了。下午咱们再去敲几杆儿，我就不信这一次我还会输给你。”

    阿龙是一个初中辍学生，在打台球的时候偶然遇到的，不打不相识的他们成了忘年之交。阿龙是混帮派的，可是与李错的友情，就是那么的和谐与自然，单纯的男孩情谊。

    “你啊，败就败在求胜欲望太强了，”李错笑着。

    “少啰嗦”，阿错，快点，我在台球厅等你。”

    “嗯，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李错迅速的更衣，准备出门去放纵青春。

    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在天弈棋院他是棋艺精湛的继承人，把外放的情绪收拾得稳当，精准沉稳的下每一枚棋，平静的看着棋院来去的人。

    然而骨子里，他还是洋溢着年轻人的不羁与放纵，喜欢用速度挑战着生命的极限，也喜欢在杆子与球体的推送下，玩着年轻人的普及消遣。

    他拎着安全帽，往寂静的屋后走去，一路上他用手指抓松散的头发，好让头发不那么死气沉沉的感觉。

    两年前，阿龙帮他弄了一辆改造摩托车，就藏在屋后的树林里，半夜他们会结党追逐速度与激情的快感，偶尔敲几杆台球，聚会结束后，他依然是李错而阿龙还是混着他的帮派，这是他的秘密，未想到这就要被人发现了。

    衣衫的窸窣声之后，鲜少人烟的长廊尽头，一个矮小的女孩正瞪着眼看着他的打扮。

    马春晓不敢相信穿着一身酷帅的装扮，会是在棋桌前寡言内敛的李错，他的眉眼没有下棋时的舒缓沉潜，眉梢一挑，反而有种叛逆放纵的味道。

    李错有些讶异，但随即隐起，继而扯出一抹突兀的笑，吓得她一脸的白。

    “是你，在这儿做啥？”他刻意的压低音量。

    她诧异的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脑子里想着父亲书架上的小说，动不动就灭口的情节，就怕那出戏今天就会上演了，这个反差一下子也太大了，别看她年纪小，但是混黑也是在电视剧里看过的，不过现在混黑的人也能这样帅的吗？

    他看着她蹲下身来，目光与她平视着，他伸起食指压在她唇上，“嘘，别说出去，旁人若问了，就说没瞧见我，知道吗？”

    “嗯，我，我知道了。”她牙齿打颤。“扑通扑通”，马春晓的心又猛跳起来了！

    “万一说出去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他眯着眼，他语气带威胁。

    “你不会是想把我灭口吧？”她慌慌颤抖着说。

    “呵，”他低笑，“你武侠小说看太多，我不杀人的，但是，我不保证会放过你，我敢说，我绝对不会继续留你在这儿。”他害怕的样子太可爱了，他存心逗她玩。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把阿错少爷的事说出去。”她僵直着目光，举起三根手指向他一再保证。

    闻言，李错蹙起了眉，“谁让你叫我阿错少爷的？”

    “奶奶，奶奶说你是少爷。”

    “难听，以后别叫了。”他不喜欢这种称呼。

    “那要叫什么？”她不想惹毛了他。

    他沉吟须臾，“叫阿错哥哥。”

    “阿错哥哥……”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杰说你十一岁了，可怎么看都不像，你长得真……”

    “丑？”她径直接话，可心里又难过。难道他也这么认为？

    她是难看了些，但是这话要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更叫人难过些。她捏紧了手指，很是挣扎。

    “是矮，谁说你丑了，你眼睛或许不大，鼻子塌了点，牙齿乱了些，脸也不怎么白，但不丑，有种可爱的味道。”他一反平常的严肃，拧拧她的脸，“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小时候在公园摔伤的。”她有点不知所措的回答着。

    他瞥瞥一笑，“原来你小时候也是个惹祸精啊！”

    蓦然，马春晓的脸就像是着了火似的烫，烧的她头晕，虽然她的脸不是很白，看的不是很明显。但是鼻头上微微露出些许汗珠，就能看出她很紧张。

    “阿错哥哥要出去，为什么不走大门？”她找个话题问。

    “我要去飙车，打台球，怎么可以走大门，大摇大摆的怕别人不知道啊？”他轻笑。

    “飙车，打台球……我还以为你是要去做什么坏事呢！”

    “喔，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出去放松一下，这是你跟我的秘密，别说出去，回来给你带糖果。”他又拧拧她的脸颊，才撇下一脸惊煌的她，潇洒的离去。

    摩托车的声音消失了许久，马春晓震撼的僵在原地，老半天都回不了神。李错不但拧了她几回脸，还跟她之间有了秘密，要不是心脏还在跳动，她都会以为这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