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甘堕落
尸体随水流飘动，受水流拍打，一直漂一直漂！
……
一包裹史莱姆的人形物，搁浅在一片金色沙子的河滩上。
四位小鬼，围绕踢动包裹的尸体，你一脚我一脚，回复不断：“死的！”
芳华的眼睛没有闭上，空洞无神，沧桑间能让人的心，留下酸意。
一位小鬼惊诧道：“他的眼睛好像动了”
众小鬼“啊”的吃惊。
此时，小鬼们身后，伴随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小鬼们转头就大叫开跑，这是跟看到了怪物似的！
她轻轻放下了手中行李箱，向人形包裹物走去，她弯下凹凸有致的身子查看。
这具裹尸在眨眼流着泪。
她直言的不讳：“你还好吗”
她的嗓音是如此清脆悦耳且沧桑。
芳华迟迟没回答。
她只是在芳华身后静静蹲坐。
许久，芳华一只包裹着史莱姆的手，从紧紧握住的脖子上移开了，他脖子上的伤没了，看来环古达的史莱姆神技，有着恢复伤口的功效。
无助的话回荡凄惨世界：“终究还是救不了她，终究……”
“你有想救的人物”，这女子的声音，如春雨浮洒火烧之地，为芳华心灵进行了一次洗礼。
芳华惊然地睁眼，艰难推动着身体，看到了她，瞳孔已泛起波澜。
她的落落大方，面无神情，美丽又安静的感觉，她深邃的瞳孔如同来自海底的光辉，带着光明，却内含失落，带着堕落与下沉。
她乳白色的肌肤浮现樱色的脸颊，以及她涂抹的明艳而诱人的红唇，毫无瑕疵的，宛如满月般皎洁的少女。
她盘起的柔顺头发上系着黑丝带，有缎带装饰的连衣裙包裹着纤细的身躯。
她勾引着芳华的视野，魂牵梦萦，瞬间一见钟情，钟情她的盘发，她的衣裳。
一刹那间，芳华希望“柔”佩戴上如此的着装，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深邃的眼神带着芳华一点点下沉。
声音泛起：“我是代笔书信者……利兹，请，珍惜自己的生命，需不需要代写书信寄给珍视人物”
“不…需要”，芳华的游离！
利兹弯腰点头起身，提起箱子便走。
……
一条道路上，行走的利兹停下了脚步，转身询问：“有什么问题”
拖着史莱姆的身子，一拐一拐，慢慢前行的芳华举起手来道：“我有问题”
“什么问题”，利兹欣然接受。
芳华赤裸裸发问：“你不简单，不是一般人物？”
利兹渐渐倾斜了脑袋道：“有什么不一般”
芳华沉默后的带话：“你的眼神，空洞与无趣，你的故事也带有悲剧！语气情感毫无波动的人物，就不一般，你觉得这个世界有命运的安排吗？”
利兹好像感兴趣了，她踏动起柔美曲线步伐向芳华而来，她前斜了头回应：“我觉得有”
“我也觉得，那你觉得能改变吗！”
利兹痴注着芳华的眼眸，一刻，两刻，声音泛起：“不能”
“是啊，不能”，芳华纵然而笑，而后平复了心情：“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
利兹纵容转身离去了，声音在徘徊：“鬼不会说这样的话”
芳华沉默了下去，亮起了喊话：“希望你能杀了我”
已远去的利兹听闻回眸，呆问：“为什么”
芳华已堕落。
“没希望，我斗不过命，我不行，我也救不了她，太累了，我想休息了，与其让其他鬼嘲笑着我的死去，不如…”
利兹无情话语已泛起：“好”
她抬起的纤细手尖，一滴红血从她指尖落下，血液滴落在地面如水滴落水中，泛起红色波纹荡漾，一只红色怪物从波荡地面而出，向着芳华袭来。
芳华的长发随着气流飘动，红光穿透了他闭着的眼眸，进入了脑内深处。
“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一清脆响在小道传荡，芳华被利兹打了一巴掌，面颊所带着的麻木与刺痛，让芳华认清了现实。
利兹紧握着自己拍得发红的纤手，面无的表情，沧桑而言：“你竟然真的堕落了”
利兹不由仰望起林间昏黄天空道：“死亡很容易，难的是如何快乐地活下去……直到遇见他，他让我一定要活下去，让我感觉到了温暖，这温暖带着希望与他对我的期望”
“我讨厌这样的故事”，芳华的愤怒！
利兹沉默了。
芳华一下抓住利兹的脚祈求：“你只需要，像碾死蚂蚁一般，将我抹杀，求你，求你”
她一掌再次而来，冷淡直言：“不可能，我已经再也不想让任何人死去，也希望你活下去”
芳华在咆哮：“活下去，活下去，多么可笑，失去了重要的她，整个世界都是黑暗，光明在哪里，我找不到，找不到”
他的泪水点落地面，撕心裂肺。
“跟我来，今晚我带你寻找光明，黑暗中的光明，这一生的光明”，利兹的梦寐话语。
“黑暗中的光明”，芳华的萎靡不振，思考着这句话语。
……
发呆，泪流，踉跄，芳华跟随她的背影，渐渐而行。
利兹不时回头而看。
这是有故事的男女汇聚了！
天色渐渐黑暗，周围一路离奇出现了白色的灯光，飘浮空中。
如此光洁夺目，为黑暗中人指明道路的光，让人念念不忘，心存感激。
芳华忍不住伸手触摸白光，已疑惑：“这是什么，怎么可以发光的”
“这是魂魄，虫类的魂魄，它们被禁锢，永远地失去自由，永远的”
漫长道路上，她俩慢慢走过一间灯光通明的房屋。
下意识，芳华不经回头而看，果然，细长光线开始在地面展开扩大。
木门“嘎吱”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