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葬礼上的陌生母子
顾老爷子的离世,顾尽泽也十分悲痛。
他比言浠强不了多少,虽说父母皆在,亲戚众多,但由于他所处的位置,并没有得到多少真心相待。
父亲顾扬名是摆明了与他对着干,母亲杜月晴爱他之余,还有理性的利用。
父母的撕裂,让他从小并未得到过完整纯粹的父爱和母爱。
唯一真正爱他的只有顾老爷子。
伤心之余,顾尽泽想不明白,明明顾老爷子之前的病情一直在逐渐好转,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他擦了擦眼泪,找到了正准备离开的苏曼,问道:
“苏医生,我爷爷病情稳定,并且并无其他疾病,怎么会突然就走了?”
面对顾尽泽的询问,苏曼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安。
她说:“顾老先生是死于心梗,事发突然,再加上老先生年龄太大了,承受不住,所以才去世的。”
“事已至此,还请您节哀顺变,早些准备后事,让顾老先生早些下葬吧。”苏曼叮嘱道。
顾尽泽点点头,便没再多问。
苏曼在给顾老爷子抢救的时候,就已经发现顾老爷子是胰岛素过量导致休克死亡的。
而今天白天何晚荇问她要了胰岛素,晚上顾老爷子就胰岛素过量去世,这让她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苏曼只有满心的害怕,看见何晚荇还同其他人一样扑在顾老爷子床边哭得死去活来,更觉得这个女人用心之险恶,演技之高超。
她必须尽快脱身,远离这个恶魔,免得被她拖下水。
于是苏曼不敢久留,趁乱便偷偷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连夜改签了当晚的机票,坐着飞机飞往了国外。
几天后,便是顾老爷子的葬礼。
这天,天空灰蒙蒙的,阴雨绵绵,似是在为这位慈祥的老人的离世而哭泣。
所有人都一席素衣,肃穆地出席了葬礼。
前来吊唁的人众多,许多平时见不到的人,此刻也都来了。
杜家的人来了不少,不过都是些想沾光的远房,唯有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一副纨绔之象的男子,是杜月晴的亲弟弟杜峥。
杜峥比杜月晴小了将近二十岁,比顾尽泽大不了多少,是杜家的宝贝。
杜家夫妇老来得子,将这个儿子宠得无法无天,不仅一事无成,还把杜家积攒了多年的家业差点败光。
顾扬名很是看不起,顾尽泽也从不把这个小舅舅放在眼里,因此平时杜峥也不敢往顾家来。
除了杜峥以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出现,让在场的人都纷纷犯疑惑。
因为这两个人,既不是顾家的亲戚,也不是杜家的亲戚,更不是商业上的好友,没人认识。
但让众人为之惊讶的是,来的男人与顾尽泽长得十分相似。
而那个女人,约莫四十来岁,头戴黑网帽,高贵典雅,颇有些从容大气之美。
这俩人似乎是母子,气质不俗,不像是泛泛之辈,尤其是那个年轻男子,众人纷纷猜测与顾尽泽的关系。
而言浠在看到这男子时,也不由得一惊:这人不就是前两天帮她捡帽子那人么!
俩人在老爷子的墓碑前送上白菊花,默哀之后。
男子走到言浠面前,将帽子摘下来放在胸前,微微鞠躬。
言浠满心狐疑,本能地回礼。
顾尽泽立即走过来,挡在言浠面前,冷傲地质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顾隐舟。”顾隐舟淡定自若地答。
是顾家的人吗?
顾尽泽印象里似乎不记得有这对母子。
“隐舟。”这时,那戴着网纱黑帽的女人唤道:“该回去了。”
顾隐舟便跟着那女人要走。
这时,早就看呆了的顾扬名,却不管不顾地跑出来拉着那女人,“秋娴,秋娴是你吗?这些年……”
“扬名!”杜月晴忽然厉声叫道。
顾扬名方才的情意绵绵顿时被打断了,十分不满地看了杜月晴一眼。
杜月晴继续威严十足地提醒道:“今天是老爷子的葬礼,别坏了顾家的规矩。”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这一切窃窃私语着。
谁都知道顾扬名一直都很花心,在外面就一直女人不断,就算跟杜月晴结婚了也没有收敛。
但大家都以为他只是玩玩而已,没想到今天来的女人还带了一个跟顾尽泽十分相像的顾隐舟。
大家不得不猜测,这就是顾扬名的私生子。
顾扬名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向来是有些忌惮杜月晴的,也正因为杜月晴内心足够强大,能管得住他,当初顾老爷子才执意要把杜月晴嫁给他。
只是杜月晴千管万管,还是没管住他在外面乱来。
梁秋娴见顾扬名这么怂,轻蔑一笑,昂起头对顾隐舟说:“走吧。”
于是顾隐舟同梁秋娴便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了。
葬礼过后,回到家,杜月晴再也忍不住,大发雷霆,大骂顾扬名今天丢尽了顾家的脸。
顾扬名不以为然,他早就因为风流事被杜月晴骂得有了免疫力,没皮没脸的争辩了几句,便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任由杜月晴说。
而杜月晴在宣泄完情绪以后,逐渐恢复了理智。
顾扬名跟梁秋娴搞在一起倒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她早就对顾扬名死心了,但让她担忧的是顾隐舟。
顾隐舟与顾尽泽这么像,多半是顾扬名与梁秋娴的私生子。
梁秋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顾老爷子一死,就带着儿子出现,目的很明确了,多半是来争家产的。
这是杜月晴最担心的。
思虑再三,杜月晴连夜将何氏父女,以及顾尽泽都叫到了顾家老宅,一起商量。
言浠以为是商量关于爷爷的事,也跟着来了。
杜月晴心下便不自在,对言浠说:“言浠啊,我们要商量点别的事,你先回避一下,上楼歇着吧。”
言浠一听这话便不对劲,何晚荇何正林两个外人都能听,她一个顾家儿媳妇听不得?
顾尽泽牵着言浠的手道:“妈,言浠是我的妻子,我能听的她也能听,有什么您就直说吧。”
杜月晴面露难色。
言浠很聪敏,大约料到是什么事,知趣地挣脱了顾尽泽的手:“正好我有一点不舒服,我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聊。”
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