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鸿门宴
言浠与罗井元别过之后,回到家。
她想再去看看顾尽泽,想告诉他,她已经把罗井元这个麻烦解决掉了,以后罗井元再也不会来打扰他们了。
可当她上楼后却发现他的房门打开着,门口的药箱和蛋糕都没有动。
言浠狐疑着走进他的房间:“阿泽……”
她打开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顾尽泽的身影。
看来他走了,每次与言浠吵完,他几乎都不会呆在家的。
言浠叹了叹气,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她会慢慢用行动告诉他的。
这天以后,罗井元当真从言浠的世界中消失了,没有再出现。
而顾尽泽也再没有回家住过,每天都是言浠自己一个人回到这空荡荡的房子里。
言浠每次给顾尽泽打电话,顾尽泽都是冷冷的三言两语便挂断电话。
言浠每次去公司找他,他都是冷着脸。
要么急匆匆的出去说有事,要么便是专心的办公,从来不看她一眼,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连着两个星期,言浠都还没找到机会跟顾尽泽好好谈谈。
这天,言浠上着班,又惦记着顾尽泽。
实在放心不下,她找了个空闲,给顾尽泽打了个电话。
顾尽泽接起来,语气冰冷:“有事吗?”
“那个,我想中午约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言浠问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顾尽泽这次却说:“到时候看时间吧!”
说罢,顾尽泽便直接挂了电话。
尽管他挂断了电话,也没有给出明确肯定的答案,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明确的拒绝。
看来他的心终于有所回转了。
只要肯见她就行,见了面,她就有机会说清楚了。
言浠的心情很激动。
萧琴见她把手机捧在胸前,一脸的欣喜,便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怎么了,言浠,怎么这么开心?”
言浠连忙收敛了些,笑道:“没什么,天要放晴咯!”
说罢,便转身回了店里。
萧琴抬头看向天空,云层厚得看不见天,灰蒙蒙一片,不解地嘀咕着:“我看,要下雨还差不多!”
言浠中午休息的时间不多,还特地跟店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她满怀期望地来到了顾尽泽办公室。
刚一踏进门,便见顾尽泽与何晚荇有说有笑。
何晚荇拉了椅子就坐在顾尽泽旁边,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歪头看着顾尽泽,笑得灿烂。
而顾尽泽虽然看着电脑在打字,但嘴角微微上翘,眼含笑意。
而当看见门口的言浠时,顾尽泽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这对比何其明显,就差把“我不欢迎你”几个字写脸上了。
言浠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何晚荇首先抬起头,略微有些吃惊:“小浠,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阿泽。”言浠说。
何晚荇更加惊讶,“可是阿泽已经和我约好要一起吃午饭了。”
说着,何晚荇看向顾尽泽。
顾尽泽淡定地把电脑合上,对着何晚荇微微一笑:“我忙完了,走吧。”
“好啊!”何晚荇笑着,自然而然地挎上顾尽泽的胳膊。
两个人如此亲昵,言浠显得很多余。
她尴尬地杵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何晚荇挽着顾尽泽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若是以前,她定然会上去拨开何晚荇,把顾尽泽拉到自己身边。
可现在,她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才发现,她所有的底气和自信,都来自于顾尽泽的支持。
没有顾尽泽的支持,她在何晚荇面前溃不成军。
在路过言浠时,何晚荇突然停住了,她温柔可人地看向顾尽泽:“阿泽,要不让小浠一起吧,她一个人怪可怜的……”
顾尽泽始终淡淡的:“随你,你开心就好,我没意见。”
于是何晚荇又像是施舍一般,趾高气昂地看着言浠:“小浠,要一起去吗?”
言浠本应该不去的,这明显就是一场没有任何好处的鸿门宴。
但言浠真的太想跟顾尽泽说上话了,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好啊!”
于是三个人一起坐在了一家私房菜馆。
顾尽泽全程不说话,除了何晚荇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会回两句,跟言浠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完全把她当空气人。
言浠努力试图跟顾尽泽搭上话。
她盛了一碗乌鸡汤放到他面前,“阿泽,尝尝这个,味道挺不错的。”
顾尽泽只低头瞥了一眼乌鸡汤,便端了起来。
言浠正高兴他接受了自己的好意,没想到顾尽泽转手就把汤放到了何晚荇面前,还温柔地叮嘱道:“喝点汤吧,对身体好。”
何晚荇受宠若惊,嘴里对顾尽泽说着“谢谢”,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言浠。
言浠此时的脸色当然是十分难看,顾尽泽如此排斥她,连一碗汤都不肯接受。
何晚荇拿勺子在汤里搅了搅,还很烫,于是放下勺子,打算一会儿再喝。
何晚荇夹了一块菜,刚放进嘴里嚼了两口,便被辣得不行。
“哎呀,好辣!”
她不停用手扇着,要去拿水壶倒水喝。
谁知手忙脚乱中碰倒了面前的那碗乌鸡汤,顿时碗里的汤便泼向了对面的言浠。
好在有一定距离,没有直接倒在言浠身上,但言浠衣服上还是被溅上了许多汤汁。
言浠立马站了起来,躲开了后面还在往她这边流的汤。
何晚荇惊慌失措,连连道歉:“哎呀小浠,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不知道她是真的被吓着了,还是故意的,手里的水壶也滑落了下来。
眼看着也要倒向言浠这边,还好言浠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
何晚荇见第二次的奸计没有得逞,委屈巴巴地先自责起来:“都是我太毛手毛脚了,我还是去拿些纸巾过来吧……”
说罢,何晚荇离开去前台拿纸巾去了。
而顾尽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无动于衷,甚至还在悠然自得地吃着菜。
何晚荇一走,言浠看着一桌的汤汁和自己身上大片的污渍,心中十分恼火。
她将水壶重重地放在桌上,盯着顾尽泽。
她很想问问他,真的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何晚荇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小动作欺负她吗!
言浠生气又心寒。
何晚荇的挑衅和小伎俩,她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只有顾尽泽无所谓的态度,才是伤害她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