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利用价值
顾尽泽恍若打了败仗的将军，失魂落魄，满心的不甘和烦闷，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
何晚荇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为言浠痛苦，她的心也很痛。
“阿泽，你就那么喜欢言浠吗？”
“谁说我喜欢她！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利用我的女人！”
顾尽泽含糊不清地否认。
何晚荇苦涩地笑笑，他到任何时候都那么嘴硬。
顾尽泽固执地倒了满满一杯，拿起来就要喝，被何晚荇一把按下。
“阿泽！别喝了，为这种女人伤心不值得！天底下那么多好女人，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别人呢？”
“我知道你和言浠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和你一起长大的不止有她，还有我啊！”
“没有她，你还有我，我跟你在一起七年，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女朋友？？”顾尽泽一听，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荇，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必自欺欺人呢……”
何晚荇愣住了，垂了垂睫毛，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的痛。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但她不想再将这份爱藏着了，她鼓起勇气直面他：
“就当我是自欺欺人吧！阿泽，不管你信不信，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我一直都很爱你！”
“阿泽，我爱你啊！你听到了吗？”
何晚荇的一番真情剖白，让顾尽泽愣住了。
“荇，你……”
他并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何晚荇的心，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像这样直白的表露，的确是第一次。
他不知该做何回应。
何晚荇一鼓作气，凑上去微闭双眼，就要吻他。
顾尽泽顿时酒醒了一半，将何晚荇推开：“荇，不可以，我已经结婚了。”
“我不在乎！我没有要你做选择，我也不需要名分。”
“我只想，好好的陪在你身边，好好的爱你，守护你。可以吗？”
何晚荇说得恳切。
顾尽泽一瞬间的沉迷，犹豫片刻，起身：“抱歉，我该回去了。”
这一夜，是无眠的夜，三个人都各怀心事，辗转难眠。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天空下着大雾。
言浠的心情也如这天气一般阴霾，迷茫得看不清来路。
她思念葛玉了，买了一束白色百合，独自去了墓地。
葛玉生前最喜欢白色百合。
走进墓园，她远远的隔着大雾，恍惚看见葛玉墓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谁会来看葛玉？
言浠急急忙忙想走过去，却在低头看路的一瞬间再抬头，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走到葛玉墓碑跟前，确确实实没有人。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还是这墓园，闹鬼？
想到这，言浠心里感觉毛毛的。
恰在此时，她忽然看见墓碑前有一只白色的纸蝴蝶！
她拿起来一看，这纸蝴蝶薄如蝉翼，轻盈的仿佛真的能飞起来一般。
z？！！！
言浠的脑海里一下子闪现出这个字母。
一定是他！
就在她想得入迷时，一阵风吹过，那纸蝴蝶便被风带走，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言浠焦急地追寻纸蝴蝶的方向，却在一转身，撞见了一个人。
言浠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顾尽泽。
顾尽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捧着一束白菊花，身形高挑，与她方才远远瞧见的人影颇为相似。
难道，顾尽泽真的是z么？
顾尽泽不知言浠为何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但他不打算问也不想跟她说话。
他只是轻轻地把花放在了葛玉墓前，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便打算走了。
“阿泽！”
顾尽泽停下脚步。
言浠来到他面前，试探地问：“刚刚这里有一只蝴蝶，你看到了么？”
顾尽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一只白色的纸蝴蝶……”言浠再次强调。
“没有。”
顾尽泽确定她肯定是在没话找话，于是抬脚就要走。
言浠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等一下。”
顾尽泽低头，却注意到了她手上那只明晃晃的戒指。
这正是他那天摔在地上的对戒。
戒指戴在她纤细白嫩的手指上真好看。
言浠也注意到了他在看自己的戒指，索性便抬起手来举到他面前，略显开心地说：“戒指很漂亮，我很喜欢，阿泽，谢谢你……”
顾尽泽却冷笑：“现在阿姨去世了，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没必要强颜欢笑来讨好我！”
说罢，他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言浠有些受伤，他们之间的误会似乎越来越深。
不过她却不再像此前那样心灰。
她低头看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戒指的尺寸原本比她的手指大了一圈，肉眼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她能感觉到戴在手指上十分松垮。
不过没关系，她仍旧戴着，不为别的，只为这戒指是顾尽泽特地送给她的。
顾尽泽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嘴巴上拒她于千里之外，行动上却总是处处为她着想。
他会为葛玉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会愿意与她结婚，会给她买婚戒，会来看望她的母亲。
既然他已经主动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也应该主动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