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迷幻的夜
许愿在县城摸索着，终于看到了老汉口中说的桥。
深深吸了一口气，许愿在桥的两端清晰的看见了，天堂和地狱的鸿沟。
百米青石桥的对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许愿所在的一边万籁俱寂，黑幕笼罩，零星的灯火就和鬼火一样。
桥下奔流的河水，就像天河一样，彻底的隔绝了两个世界。
许愿过桥了，跨过天河，去天上享福去了。
行走在宽大整洁的街道上，耳边到处是小贩的叫卖声，白天的遭遇就和做梦一样。
“大爷，刚过来玩耍的吧。坐车吧，只要二十文钱，包您最快到达满意的地方。”一个披着毛巾，穿着无袖短卦的壮汉，拉着无蓬的马车，谄媚的看着许愿说道。
许愿有种回到旧社会的感觉了，直接丢给车夫一两银子，“不用找了，找一家好的饭馆”。
“得了，您坐好”飞快收好银子后，马车出发了。
路上车夫源源不绝的介绍着饭馆的美食，以及一些消遣娱乐的地方。对许愿试探性的询问，那是一问三不知，有时甚至还会闭口不言。
“到了”车夫恭敬的请许愿下车后，就低着头，快速的离开了，生怕许愿多问一句。
陈氏客栈，四个烫金大字清晰明白的告诉许愿，这座三层的客栈谁才是主人。
店家和小二看着许愿进来了也没着急搭理，直到许愿掏出兜里的银票。
“客官您请，吃饭还是住店。”
接着转头，“栓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先来壶上等的茶水，没看客人都等着吗”店家殷勤的吩咐道。
瞟了眼价格牌子，好家伙，比一般的饭馆高几倍的价格，住宿更贵了。
许愿点了几道拿手的，试过之后发现味道居然还不错，就是价格贵了，一般人真的消费不起。
吃完饭后，许愿打发了几个拉客的车夫，打算走走看看。
走了几条街，发现街面上的客栈都是陈氏客栈，规模、经营模式如出一辙。
同时许愿还注意到，路上的每个马车座椅，背后都刻着黄氏车行的小字。
衣、食、住、行，古代最基础的四大行业，这个县城估计已经被彻底的垄断了。
果然没走几步，李氏绸缎庄、李氏皮货行、李氏鞋店等李氏的招牌，挂的到处都是。
许愿好奇心越来越重了，这里的客栈、衣帽行、车行等价格，都比一般的县城贵的多，但是客源一点都不少，人都哪里来的。
越接触这里，许愿越觉得，桥的对岸越虚幻。
来到了一处占地面积十几亩的4层建筑前面，雷氏赌坊金晃晃的招牌，闪瞎了许愿的眼。
许愿咋舌，这是真的金子打造的。按照招牌的大小，至少上百斤的黄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外面。
有钱，真的很有钱。管中窥豹，许愿能够想象到，雷氏在桥的对面的实力有多深厚。
走进去一看，里面那是热火朝天。各种各样穿着的人，齐聚在这里，这里是唯一不用看资金的位置。门口的小厮，即使是光着膀子的车夫进来，也是视若无睹。
众生百态在许愿前面上演，赢钱的、输钱的、跪地磕头的、角落里砍手的。一个人被物化到了极致。每只手，每条腿，身体的每一个位置都是有价格的。
整个赌场的打手众多，每一层都有人巡逻，许愿还看见了许多被驯化的妖魔跟在打手后面。
许愿在赌场随意逛着，时不时的参与一番，不管输赢。果然没有人再刻意注视着他了，来到了最上面一层时，被拒绝进入了。
当许愿踏上来的一刻，打手们出面了。这是客人用来休息的房间，没有赌场发放的凭证上不来。
许愿没纠缠，果断转身，装模作样的又赌了几把，之后撤了。
遗憾的是，没看见幕后的老板。许愿默默计算了下，就这一座赌坊，人类打手加上妖魔就超过200人。
现在还剩下最后的一个赚钱的行业了，许愿心里有数。
果然。一处比赌坊规模更大的建筑，云烟楼，出现在了许愿面前，这才是真的消金窟。
先敬银票后敬人，此处的消金窟，将所有的一切做到了极致。
在许愿亮出银票的刹那，门口接待的小厮，立马变换了笑脸。原本挺直的腰杆，也躬成了90度，一直都没直过身，直到许愿坐好。
许愿坐下后，马上就有漂亮的小姐姐，端上清水洗手擦脸。接着奉上一壶上好的茶水，温度适宜，还有备用的冰镇饮品可供选择。
四蜜饯，四干果，以及一些做法精致的小点心，也都有序的摆放在桌上。
整座楼张灯结彩的，楼里的每处死角，都被成人手臂粗的蜡烛照亮了。
即使众多的烛火点着，但是一点呛人的烟火气都没有。坐在一旁替许愿扇扇子的小姐姐，告诉许愿，这都是用鲸油特制的。
整座楼都笼罩在一种奇特的香味里，闻起来神清气爽的同时，身体微微发热。
许愿元气运转了下，没有任何毒素。相反，元气运转的速度还加快了点。
小姐姐笑了笑，这样的场景见多了。轻声告诉许愿，这是由特等的龙涎香，加上一些滋补的秘药调制的，是云烟楼的专属。
能够做大做强，垄断整个县城的产业，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对比之前许愿常去的雁来楼，不管是规模，还是奢靡程度，尤其是服务。这里的云烟楼，更胜十筹。
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金钱足够的前提下。
许愿安静的喝着茶水，小姐姐在一旁弹着琵琶，唱着小曲。
仔细观察了下，这里的客人武者占了一半，其他的都是一些豪商大户。
通过大厅里客人的穿着和交谈，许愿很容易就搞清了这些人的来路。
大多数都是隔壁县城的，不过其他州府的人也不少。就许愿喝茶吃点心的功夫，有不下百人，来到了云烟楼。
许愿真的佩服幕后老板。能将地方上的消金窟，做到四方闻名，还能吸引远方客人，不是有钱就能做的到的。
小姐姐小曲唱的人迷迷蒙蒙的，许愿感叹，真是天上的生活啊，这还没真正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