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心酸不已
连绵的阴雨导致处处潮湿。
云栖月喜欢雨,偶尔会直接在细雨中漫步,或是在大雨中打伞倾听雨落声。
可这种持久的阴雨天气,让人极度不痛快,她就不喜欢了。
退影十年之久的影后携古风作品强势复出,不止娱乐圈轰动,连网友都炸了。
项简小团体正在叽叽喳喳,直呼有生之年能看到神颜神演技的神级演员新作品,粉生圆满什么的。
云栖月扯扯唇角,戴上耳机。
她感觉自己都分身乏术了,这些小姑娘为什么把光阴浪费在无聊的八卦里。
她让秦时暗访早餐店老板被杀事件,刚刚传来有用的消息。
群里几人讨论了一番,孔扶章又指出作案手法看似跟屠夫一样,实际上有一点值得推敲。
屠夫既往的案件中,受害者都是女性,而且,以坐台女最多。
可是这次的受害者,是男性。
云栖月又打开彩星传来的有关屠夫的资料,仔细研究。
“洁英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晕啦!”
“快送医务室去。”
突发的骚乱打断云栖月的思绪,一抬眼看到两个男同学半扶半抱着黄洁英离开教室。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从影后复出换成了黄洁英晕倒的原因。
“我说了那种药应该按说明吃,她每次都不听,自己加量,加的也太多了。”
“为了学习,她也是拼了。”
“她最近状态好差,频繁的喝水上厕所。”
“我之前跟她一起写作业就看到她手一直抖啊抖的,像得了帕金森一样。”
“啊,是不是那个药有问题?”
“跟那个没关系吧,好多人都吃呢,别人没事啊。”
云栖月听着他们的讨论,皱了皱眉头。
她也见过黄洁英吃药,一直以为是维生素之类的,没病没灾的乱吃药可不好。
注意力回到彩星发来的资料上,她最后一次收到屠夫的消息,是在京都养伤期间。
目标被发现的位置在江城。
江城,可是西南地区,许家的地盘。
之前作案也一直在西南,为什么逃逆数年之后把目光放在了中东?
总不会因为异地作案风险小。
还有一个疑点,此次被杀的早餐店老板是身高177,身材健硕的壮年男人。
而屠夫逃逆之前已经人到中年,体型瘦弱,个子不足170,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两人在体力上就存在差异。
云栖月随手在草稿纸上画了关系图,标了作案地点和时间线,在屠夫二字上打了个问号。
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忽然大雨滂沱,教室里乱哄哄,都在讨论放学怎么回家。
谢理眼神微暗,眼底划过一抹忧色。
宋西珏看着昏暗的天空出了会神,抬手看了看腕表,还有二十分钟放学。合上笔记本电脑,一边掏手机一边往出走。
“送些伞到六中,有多少要多少。”
朝电话那端的贺志杰吩咐了一声就挂断,看到聊天软件有苏暮的未读消息。
呵!
跑那么远去见偶像,结果连根头发丝都没见到。
好好干三个字刚发送成功,身边就有人接近。
“宋老师没带伞吗?我办公室多了一把,借给你用。”
“谢谢,不需要。”
宋西珏收了手机,高冷回复。
年轻女老师看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里吐槽:果然冷漠无情。
快放学的时候,学校广播传出让学生们叫好的消息。
“各班主任请注意,各班主任请注意,请各班统计好未带伞的学生数量,派人到校门口处领雨伞。”
安静了一天的教学楼里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全校初高中加起来六个年级,每个年级八个班,每个班四五十人。这数量,学校不会包了整个伞厂的存货吧!
不知情的都感念校领导,直呼学校好温暖。
放学是个很喧闹的过程,然而今天火热的气氛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楼下看去,一朵朵伞花簇拥在一起往校门口处涌去。
宋西珏的车就停在校内,倒不用跟别人一样去挤公交车。
项简先坐到车后座,宁益帮她挡雨,紧跟其后坐上车。
宁益今天一起坐车,让项简轻轻松一口气。
往日,回家的路上宋老师只跟七月聊天,她都感觉自己是电灯泡。偶尔宁益坐车,感觉才稍微好些。
今天破天荒的,宋老师竟然跟她说话了!
“项简,你的旬考试卷我看了,有进步,但是进步很小。你这样下去,就只能勉强上个二本。”
项简气馁,有气无力道:“哦……”
她私下也报了辅导班,可数理化对她来说真的好难。最近那点进步,还是七月辅导她才出的成绩。
云栖月看了开车的人一眼:“有话直说。”
宋西珏啧啧两声:“你急什么?”
“不要欺负小姑娘。”
宋西珏气笑了,无奈摇头,除了这个臭丫头片子,他才懒得欺负别人。
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项简,他继续说:
“你哥是中州大学音乐学院的学生,中大还属211工程,今年签了娱乐公司,前程不可限量,你有什么打算?”
“我…”项简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考人民公安大学。”
车内一瞬间安静极了。
云栖月长呼一口气,默默掏出一颗糖,打开塞进嘴里。浓浓的巧克力充斥在口中,甜甜的味道同样能抚平她心中的烦躁。
“你们兄妹真有意思……”
宋西珏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听的人云里雾里的。
“我以为你会选播音主持或者表演艺术。”云栖月随意接话,态度看似没什么异常。
“配音是业余爱好,我的理想是像我爸一样 ,当人民警察。”
云栖月心里有些排斥项简的选择,可是她不能也没有立场反对:“为什么?”
“其实,我哥喜欢音乐也是受我爸影响,他的音乐启蒙老师就是我爸,我爸弹吉他可好听了。”说起最疼她的父亲,内向的项简变成了话唠。
“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爸有一次受伤在家,一对老夫妻拉着二十岁的孙子来探望他,一进门就跪下跟我奶奶说,感谢我家大恩大德。”
项简陷入回忆,话音在雨打车体的噼啪声中显得朦胧且失真。
云栖月却听得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