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书房密谈
宋西珏带领弗兰克去安顿，云栖月跟十方管家在书房密谈。
云栖月手指夹着烟，任其燃烧，并没有动嘴。
“您还记得四年前，在云间海岛埋葬的mirth吗？”十方娓娓道来，脸上都是怀念的神色。
“昂。”云栖月懒懒应了一声。
她每次回云间海岛，都是探望哥哥的情况，空闲之余，都会去海边看那个无碑之墓。
幼年，mirth是她最忠心的伙伴，也是她吐露心事的朋友。
义父说，mirth是他第一个孩子，自己是他第二个孩子，他们是一家人。
思绪被十方打断。
“mirth幼时搁浅于海岸，是亲王救下照料，它极通人性，是它和伙伴救下的您和宁少爷。”
云栖月指尖一动，心中了然。
“我梦见过，哥哥抱着我跳海，群鲨环伺的场景。”
“您的记忆复苏了？”十方心神一颤，紧张的问。
云栖月摇摇头：“没有，只是偶尔会做梦。”
十方松口气，转而又担忧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那段记忆的具体内容，但是，已经严重影响到殿下的日常生活。
当初年幼，承受不了那些记忆，如今，想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
“当初，mirth领着伙伴驮着您和宁少爷出现在云间海岛的海岸……”
那个时候，蓝尔斯和十方已经毒发日久，无力破解死局。
主仆二人自发隔离在无人的海岛自生自灭。
某一天夜里，海岸上传来异动，二人去查看，竟然看到mirth带了两个孩子。
一个十六七岁，浑身伤痕被泡的发白的少年和一个五六岁，精致可爱的女童。
他们只能穿好防护衣安顿二人。
少年一直昏迷，反而是女童生命力惊人，第二天就苏醒过来。
只是，女童似乎受到惊吓，情绪特别不稳定，如何都不肯离开少年身边。
某天，照顾两人将近半个月的蓝尔斯忽然毒发吐血。
十方目眦欲裂，心知主人在劫难逃，痛苦不已。
谁也没注意到，被突发状况吓到的女童手忙脚乱的把挂在脖子上的小小漂流瓶打开，一股脑倒进蓝尔斯嘴里。
奇迹般地，蓝尔斯的病情没有恶化，反而逐渐康复了。
征求女童同意，他们把少年身上的漂流瓶取下来，给了十方。
原本等死的二人活了下来，少年的情况却并不见好转，而女童也总被噩梦惊扰，夜夜哭喊着醒来。
蓝尔斯只好向组织求助。
心理专家判断，女孩受到的惊吓太深刻，年纪又小，只能深度催眠，将不好的记忆封印。
“事后，我们根据你们的语言和相貌专程到中夏境内查寻你们的身世。但是…派出去的人手都被当作间谍追杀。”
十方神色晦暗：“后来我们言明有您的下落，反而引来更密集的刺探追捕，被抓的人也遭受了极其残忍的刑讯逼供。”
这就是，他反对殿下前往中夏和京都的原因。
当时中夏国内政局混乱，而上位者一家遭遇噩耗的内幕被全面封锁。
他们打探不到有用的消息，只能悉数撤退。
后来十年之间，为了不泄露殿下的踪迹，他们只好再也不跟中夏联系。
如今，殿下也长大了。
前路怎么走，完全看她自己。
“听你这么说，不希望我回京都的人还不少。”云栖月神色莫辨。
十方沉默，京都一些世家联手布下天罗地网，而他们人生地不熟，所以每次都没联系不到云氏一脉。
一些人可能是冲着殿下随身携带的解毒剂，而另一些人，完全出于家族的利益，联手彻底打击云氏。
作为继承人且年幼的云栖月，自然是他们针对的第一人选。
“这消息果然没让我失望。”云栖月语气沉沉。
知晓身世以来，她就考虑过云氏劫难的原因。大约跟亲王府覆灭的理由一样，惹了众怒，引得世家群起而攻。
义父是自身的声望过高让上位者忌惮，加之亲王府财富积累过快引起世家的觊觎。
云家跌落的原因呢？
云栖月翻动资料，这些厚厚的纸张，记录了京都云氏及相关姻亲家族的所有资料。
她试图从这些文字里找出云家被排挤的理由。
十方静静的看着云栖月浏览资料，他和蓝尔斯亲王在政治上始终缺少一些敏感度。
当年亲王看这些资料，判断出云氏掌权者是个雷厉风行，做事果断干脆的明君。
云氏上位之前，中夏在国际上还属于势弱的一方。
自从云氏上位之后，大力整治政坛，国内政治清明，国际上大步前进。
然而当初，他的许多决策并不被看好，是云氏一脉力排众议支持，才顺利推行。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的确称得上高瞻远瞩。
云栖月看完资料，对于云氏跌落山巅的理由，心里有了个大概的脉络。
稳了稳心神，说起这次的收获：“我们抓到一名研究员，是无名基地的漏网之鱼。”
十方洗耳恭听。
“据他说，他和隐藏身份的宁教授负责远古病毒的破解，无意间发现基地拿活人做实验，泄露踪迹后被基地负责人秘密处决，并不知道后来的事。”
“那他提供的解毒剂……”十方预感不妙。
“是假的。”萨罗扬教授已经解析出来了，不是解毒剂，而是一种超级病毒。
十方很失望。
竟然是假的。
先不管唐恩是怎么逃过一劫，那东西能被唐恩从基地带出来，很可能是解毒剂的半成品。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唐恩说，解毒剂的研究只是附带的一部分，基地主要的研究是早年在南海发现的黑磷鲛人。”
十方神色很意外，关于人鱼的新闻他也看过一些报道，因为年代久远，他一直以为是假的。
“基地虽然被炸，但是实验没有终止，他们成功了。”云栖月蹙眉：“我在深网看到了人鱼实验体。”
十方不明白，鲛人有什么好研究的，难不成是想变成人鱼去征服大海吗？
消息不全，云栖月暂时没联想到鲛人和解毒剂之间的联系，但是她直觉，国际上某些人的图谋不小。
宋西珏参加的那场聚会，详细的介绍了变异人鱼的信息，看似是一场赏鱼宴，背后的目的绝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