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究竟是谁
“要去抓雎家的人？”
“昂，那个黑客我已经控制住，是他在深网下的单，雇主是雎凌。”
“深网？雎家背后还有这种势力？”
深网，普通人无法用常规手段搜索访问的隐藏性网络，因其匿名性特点，极容易滋生犯罪。
“只是一种渠道罢了，想要那种组织附庸，他们还不够资格。”
“抓到她，你要怎么做？”
云栖月一手举着手机，一手从唇角掐下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转身离开阳台，不屑的笑了一声：“你以为呢？”
“年轻人，没有人会赌上自己的前程陪你演戏。”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低沉沙哑，语气里有种不容挑衅威严。
他把救人行动定义为‘演戏’，云栖月也不反驳。对上位者来说，感情是最没用的，每一种‘真情流露’都是情节需要的‘倾情演绎’。
所以他对彩星的死满不在乎，那是因为彩星不是他的属下，对他来说不重要，可是……
对云栖月来说，彩星很重要。
不是冰冷的属从关系，而是年少艰苦训练里相依为命的温暖来源，是无数次生死之间相互交付后背的过命战友。
“一个人有什么样的价值要看她站在哪个位置。若是你们局里的精英出事，你恐怕比我还会演。”
不然怎么服众，就算做给属下看，他也必须义愤填膺，想尽办法救援，再逮住机会反击。
一个领导会不会演戏，决定了追随者的拼命程度。
“我们部门看似威风凛凛，不过是狐假虎威，招惹世家大族我不得不评估风险。”
“我保你职位无虞。”
“你？”对方不太相信。
他知道跟他谈条件的人在国外有很大影响力，但是这是国内。
“时间不多，你后半夜动手，明早我要看到人。”
电话切断的时候恰逢夜幕四合。
沐菱听到楼上的脚步声把准备好的水果端了出来。
楼下放了一个婴儿床，保姆正在轻轻逗弄床上的白团子。
“好看多了。”云栖月看着婴儿白嫩纯真的小脸，淡淡的下结论。
“跟刚出生那会儿比，确实好看多了，听说婴儿都是这样。”
“昂，身体怎么样？”
“南少爷的药堪称起死人肉白骨，一支数百万美元，小家伙用了两支，现在可比我还健康。”
“找到收养的家庭了吗？”
“有几个备选，您要筛选一下吗？”
“等我回来吧，你准备一下，我要去见云家的人。”
“殿下。”沐菱一紧张连称呼都变了回去：“您答应过我，不擅自行动。”
“不是让你准备吗？”
沐菱一顿，无奈叹气。这不容置疑的架势，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她说的不擅自行动是至少跟她商量一下，现在发现，商量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就是个听指挥的命。
“您这么早暴露自己……”
“打草惊蛇未必是坏事。”
夜，越深越热闹。
下班后，很多人会选择过夜生活释放自己的压力，或是约了酒局饭局，或是唱k泡吧。
徐家兄妹却在自家训练室切磋。
徐子丽被哥哥揍的浑身都疼，可是没办法叫停，谁让她连一个女孩都能跟丢。
“你可真是亲哥，珏爷都没你下手重。”徐子丽捂着感觉快碎了的肚子不满的嘟囔。
“我揍你只是皮肉之苦，休息几天就好了。”徐子胜又踢了他一脚：“珏爷认真起来，你的内脏别想完好无损。”
他当年可是亲眼见过，捣毁人贩据点的时候，看到关起来的孩子被虐待致残，珏爷当时看不出异常，把看押的人贩都揍了一顿。
事后那几人没有一个安稳的等到判罪，全部猝死，验尸的时候才发现，那几个不是内脏破裂就是颈椎畸形，总之死前都经受过很大的痛苦。
也是那个时候，徐子胜才知道，珏爷外表光风霁月，其实内心有种暴虐因子。他当然不会放任这种暴虐占据理智，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通常都是衡量过自己的承受能力，把结果控制在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局面。
这种对自身情绪的控制，和对大局的分析利用，都是上位者必须掌握的能力。
云帅说珏爷是穷奢极欲的名利场中难得的一股清流，身处闹市却不染尘嚣。
徐子胜其实听不懂，但是不妨碍他佩服珏爷。他觉得，能极度掌控情绪和欲望的人都不简单。
徐子丽是真接不下大哥的凌厉招式了，哀嚎求饶：“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在闹市开枪，可那个女人太狡猾了，一不留神就被她溜了，我也是急着抓人……”
徐子胜重重踢了妹妹一脚：“自己实力不济还怪别人身手太利落，你再这么懈怠下去，看三海保卫科还收不收你。”
“珏爷发话让我安心待在那里，谁敢撸我的职。”
二人收势不再动手，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走出训练室。
甫一出门就察觉异常，楼下的灯明明上楼之前就关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亮光？
兄妹二人立刻全身戒备，悄无声息下楼，就看到一个身影背对他们坐在沙发上喝茶。
悠闲的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你是什么人？”徐子胜拦住冲动上前的妹妹，冷声询问。
“东安徐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闹市开枪就不怕引起民众恐慌吗？”云栖月都没回头，凭声音判断两兄妹立在楼梯口，声音清冷桀骜：“是不是嫌云宋一派上位太轻松，急着给对头送把柄。”
“你到底是谁？”徐子胜瞪了妹妹一眼，都是她惹来的麻烦。
云栖月不答反问：“谁开得枪？”
她一边慢悠悠的问，一边利落起身抬手，手里装了消音设备的武器对准二人。
“你跟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是一伙的？”徐子丽自以为猜到了这人的来头。
她一出声，徐子胜就知道要糟，果然，不速之客也猜到了答案，立马扣动扳机，一枪打在徐子丽左上臂。
跟彩星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徐子丽受伤闷哼一声，疼的一头冷汗倒是没有慌乱。心里纳闷，自从对方转身，他哥就不曾出声，连对方开枪，他哥都没有采取行动。
徐子胜神色复杂难辨，语气不再强硬，甚至有点激动：“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