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值得
大火，烧红了半边天，灼的人皮肤疼……
为什么梦里会有那么强烈的皮肤灼痛感？
如果不算最后那个梦境的话，云栖月睡得还算香甜。穿好衣服出了理疗室，她到通风口抽烟。
宋西珏无声跟在女孩身后，知机打火，为她点烟。
云栖月看着明明灭灭的火星失神。义父去的突然，关于她身世的疑点没来得及解开，知道她来历的人，恐怕只剩下十方叔一个。
“睡得不好？”宋西珏善于观察，看出她情绪很低。
“凑合。”只是漫天的火，没有揪心的场面不算难以接受。
女孩抽烟的姿势很酷，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气场。
半支烟燃尽，彩星从贵宾室探出头：“七月，昨天那人招了，我让人顺着线索去查，结果出来了。”
云栖月弹灭火星把烟头扔进垃圾桶：“回去吧。”
洞庭皇府，星月居。
兆临川和苏朝苏暮去定晚餐的餐厅，宋西珏跟两个女生回到住处。
客厅里，手提电脑上开了视频。
视频里光线昏暗，勉强能看清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上。
“说吧。”云栖月清冷的嗓音不似女生的娇柔，有点雌雄莫辨的意味。
宋西珏把摄像头堵住，对方看不见屋内的情况。
“他叫刘威，是酉王区的混混。本地传媒公司乐汇的杨戎给刘威三万块钱，让他吓唬董医生。他只是拿钱办事的小喽啰，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刘威听着绑他的人向别人汇报情况，吓得瑟瑟发抖，后悔不迭。
他跟项繁有点过节，不然也不会接这个活，谁知道惹了麻烦，招来一群煞神。
云栖月放下心，不是艾伦那边的人就好。
“继续。”
“杨戎，乐汇传媒的部门经理。乐汇是中州最大的娱乐公司悦娱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项繁的乐队就是跟绿城悦娱签约的。”
云栖月点头回应，所以项繁惹了谁？
“八卦说他不愿意在悦娱太子爷，也就是小辛总的派对上助兴，跟里面的人打架，还惊动了片警。”
“项繁怎么说？”云栖月一早就安排沐霖接近项繁，昨天还打电话汇报已经跟乐队的人打成一片。
“沐霖加入时间太短，项繁不愿意他趟浑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属下犹豫了一下，说出沐霖的猜测。
“出事之后，他们的经纪人不见踪影，贝斯手和节奏吉他手不愿被拖累，脱离了乐队。项繁没挽留队员却坚持要找经纪人，他很焦躁。沐霖怀疑，他知道经纪人会遇到危险。”
“这么相信经纪人？”云栖月挺意外的。
“是，据说经纪人拿了全部身家打造他们乐队，坚信他们会火。”属下所知道的也就这些信息了。
宋西珏很尽职的扮演自己特助的角色。听得差不多了，他已经猜到云栖月来此的目的，在于那个叫项繁的人。
用手机搜了项繁二字，果然冒出了百科信息。
项繁：21岁，出生于中州省神都市，中夏内地男歌手，原创音乐人，吉他手，摇滚乐队belief的主唱及创队成员。
一个三线乐队，没什么特别的。要说哪里值得推敲出七月的目的，应该就是出生地。
项繁是神都人，宋西珏曾经查过被七月夺回尸体的卧底身份，他的资料上，籍贯就是中州省。
“去查当天派对里发生了什么。”云栖月下令：“你即刻动身，去绿城帮沐霖，一定要找到经纪人的下落，他手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很重要。”
“那这个人……”
“交给警察叔叔喽，我们在中夏，不能随便杀人。”
彩星觉得手下愚钝，当着外人的面以为她敢说把人处理掉吗？虽然不清楚宋西珏的具体身份，可是看他不管站立还是行动间板正端直的军姿就知道他的出身了。
能随高层参加国际领导人峰会，他至少也是被授衔的军官。
宋西珏淡淡瞥了一眼彩星，觉悟那么高，怎么没见她上交手枪呢。
考虑到彩星的职业特殊性，也是给七月面子，他才允许彩星私自配枪，不然彩星以为自己能保住那些东西吗？
去吃饭的路上，宋西珏直接开口询问。
“你是在保护他的家人吗？”
宋西珏语焉不详，但是云栖月清楚他说的是谁，二人有师门情分，又有并肩作战的情谊，这些消息以他的身份查起来不难，所以云栖月承认的很干脆。
“对。”
“民族英雄令人敬仰钦佩，每个英雄的家人你都如此尽心吗？”宋西珏想知道她费心奔波的缘由。
云栖月忽然想到昨晚第二通电话，那人说，他们两不相欠。
“他与我无亲无故，凭我是中裔就决定信我护我，他护的不是我个人，而是中夏同胞。但我是为利之人，有得才会舍。”大义面前她的回报显得功利，可是只有偿还了恩情才会求的一个好觉吧。
承蒙掩护之情，感于救命之恩，觉得欠他太多，所以回报给他家人。
宋西珏懂了。
“你本可以冷血一点。”不管他的尸体，反正已经死亡。不管他的家人，官方总会出面抚恤。
宋西珏温和看向七月：“但是你没有，你做了很多。他的付出没有白费不是吗？你让他落叶归根，护着他的家人……我想，他应该会觉得很安慰。
我当兵时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为国尽忠，为民舍命，都是我的理想。先辈说，生的光荣死的伟大，我不在乎伟大不伟大，我只在乎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他舍命，值不值得他付出。
“之前你与我也非亲非故，只看到我的五星肩章就伸手救我，这是为什么？两年前你阻拦中夏代表团涉险，难道不是大义吗？
他救你的行为，和你救我，救代表团的行为没有本质区别。你们都有一颗热忱不失热血的心，都有民族大义为先，舍己救同胞的自觉。”
宋西珏认真的说：“所以，你值得。”
云栖月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无语。
但是，驾驶座开车的彩星都要被感动哭了。
中夏军警的使命感和为国为民的决心太坚定太感人了，她也要被兵哥哥保护，她回去就改国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