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做梦
会客室内，苏暮沏好茶就跟两位哥哥一起离开。云栖月和宋西珏相对而坐，互相打量。
宋西珏压下心中隐秘的愉悦，克制自己想要去拥抱女孩的念头，盯着她的眉眼用视线仔细描摹。
就是这双眼睛，他念念不忘了两年，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观察她的真容。
柔中带刚的长相很显英气，细看才发现，她的五官极其精致。最绝的是，她淡粉色的唇。下唇饱满，上唇微翘，唇中突出诱人的唇珠。
十分引人遐思。
天鹅颈，削肩，蜂腰，笔直的双腿。有胸，有胯，四肢修长。
呵，我的女孩，终于见到你了。
活生生的你。
一个多月没见，她竟然瘦了那么多！宋西珏眼里有淡淡的心疼，国外不讲究守孝，她仍然穿一身黑衣。
露出的手腕上戴着金属护腕隐约刻着什么字。就是这个看起来冰冷个性的装饰品，可以变成连排弯刃和指虎。
宋西珏喝了口茶。
意想不到才会出其不意。
云栖月注意到对面打量护腕的目光，没在意。她没想到便宜师兄收的徒弟样貌是这样出色。
乌黑浓密的碎长发，刘海遮了大半的额头，棱角分明的轮廓，大气立体的五官，充满一种很阳刚的男性俊朗之美。稍显深邃的长眼低垂，透出冷峻的意味。
他穿着黑色衬衫，领口散开，胳膊上长袖整齐叠起。衣摆塞进暗灰色的西装裤里，脚蹬一双哑面黑皮鞋。
即便坐着也能看出身材的出色，黑色衬衣下隐约可见胸肌轮廓。大长腿弯曲着，贴合的面料更显出腿部肌肉的形状。
整个人看起来贵气神秘，危险高冷，又吸引人靠近，追逐。
他正襟危坐，品茶这么悠闲的事，做起来像思考国家大事一样端肃，威严。
“你是阿玉？”云栖月开口问，她记得克莱尔师兄提过一句，回国负责接待她的人叫这个名字。
“不是，他未出师，我是宋西珏。”
云栖月眼波微漾，敛着眼睑掩藏眸中异色。
宋？西京宋家吗？
“你想谈什么，直说吧。”
“我想保护你，24小时，形影不离的那种。”现成的机会，不趁机抓住，宋西珏不甘心。
“24小时？形影不离？”云栖月没忽略男人故意减缓的语气。
宋西珏深深看了女孩一眼：“对。”
“你做梦！”云栖月一口否决，她是看不懂男人眼里复杂的情绪，但是不影响她用直觉判断男人意图不纯。
知道她是阿蒂娅，那么，是觊觎义父身后的势力吗？或是庞大的产业？
宋西珏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女孩完全想歪了。顶着她拒绝的冰冷态度，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信息页面，把手机递给云栖月。
〈你大师叔说了，好好接待你小师叔，贴身照顾生活起居，务必让小师叔感受到‘家’的感觉。我们幽篁水境清净太久啦，能把你小师叔拐回国也是好的，增加点人气儿嘛！〉
短信备注来源是‘师傅’。
“so？”云栖月抬眼看着男人，放下手机慢慢推给对方。
指着用师兄的身份劝自己？他是不是太自信了？两个师兄一起出马，照样一枪轰出去！
宋西珏双手十指交叉，手臂撑在膝盖，身体前倾专注的盯着少女，眼带笑意：“阿蒂娅，我们是同门，两年前你维护了中夏代表团，包容我的挑衅……”
他的语气刻意亲昵，云栖月冷声打断：“叫我小师叔……”
“是师姑。”神特么小师叔，就是因为这个称呼害他以为是个臭老头。
云栖月表情一噎，这种细枝末节重要吗？
忍了忍才继续道：“维护同胞是每个中夏人的义务，废话少说，讲目的。”
宋西珏哂笑：“你恐怕不记得，你另外还救过我两次，一次金三角地下赌场，一次在毒枭老巢的集装箱里。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有没有缘分云栖月不在乎，提起集装箱她倒是面色冷然：“听说你是伯游师兄最得意的弟子，身手这么逊，他知道吗？
连个枪子儿都躲不开，若不是我伸手拉一把，你脑袋都开花了。结果你平安无事，我被暗枪打中腹部……”
云栖月话语未尽，嫌弃意味却很明显。
宋西珏闭眼叹气：“当时你的发尾扫到我的眼睛我才迟了半拍。”
“哦，那是我的错。”云栖月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开刀也是我活该。”
宋西珏哑然，忽而轻笑：“阿蒂娅，你是在耍长辈脾气吗？”
闹别扭的样子跟师傅耍赖的时候一模一样。
少女瘦削纤长的手指伸出，指尖沾水在暗纹实木桌上写了两个字，看着宋西珏强调：“阿蒂娅已经死了。”
七月。
是她的名字吗？
哪有人叫这么简单的名字，连个姓都没有，戒备心这么强？都不愿意透露真姓名。
“好吧，阿月。”
云栖月皱眉，这男人一副厚脸皮贴上来的样子真是无礼！
“按辈分，我是你师叔。”
宋西珏眉头一挑：“我没看错的话，阿月你是女生吧？国内称呼很严格，男的才叫师叔。”
云栖月皱眉，师兄的徒弟这么难缠：“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师傅辈分一样。你称呼我‘阿月’不合适，抹不开面子就直接喊七月，我不计较你以下犯上。”
“好吧，七月。”宋西珏真怕女孩一言不合就揍他，毕竟是名义上的长辈，不敢继续逗她：“你不想让我贴身保护，那你希望有个万能的特助吗？”
云栖月目光瞬间变得犀利，因为宋西珏加重了‘特助’二字的语气，意有所指。
“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没有恶意，我只想保护你，我们是同门，你对我又有救命之恩，我只想偿还这份恩情，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我发誓。”
宋西珏说的真诚，但是云栖月又岂会轻易被人打动？
只是由己度人，云栖月似乎又理解了他想偿还恩情的心情。
她不也是为此而来的么？
“你的任务是协助我做事，顺便跑腿，除此之外，不准打探我的隐私，不准泄露我的信息，不准跟师兄告状，不准干涉我的决定，一切由我说了算。”
“you are 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