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不是她
行吧！这件事上彩星自觉没有置喙的立场。
巷口停了一辆黑色迈巴赫，云栖月走到后座坐了进去。
彩星关了车门，紧跟着收了伞坐上副驾驶。
洞庭皇府。
神都市富人区最佳地段的住宅，以满园名为洞庭皇的银杏树命名。风景绝美，治安极好。
云栖月冲了澡，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单手拿遥控开了电视，电影频道，正在播放国际大导演戴维·芬利早前拍的扬名之作《九重罪》
“情况如何？”云栖月询问候在一旁的人。
彩星接过毛巾，仔细的给云栖月擦拭发丝。也趁机听一耳朵阿月这次行程的目的。
早前安排的盯梢人员看着地面目不斜视，恭敬的回答：“只有他妻子和弟弟悄悄去了葬礼，见到的也只是骨灰盒。”
云栖月了然，所以，家属至今还不知道那人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牺牲的。
口中有点干，她舔了舔左上齿的虎牙，忽然意识到，那里的小尖牙不在了。
“他们家老人年纪大了，怕是受不得打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出来，看样子，二人准备瞒着。”
“昂，也行。”
危险不算完全解除，暂时瞒着也好。听起来似乎不近人情，可是只能这样做才能稳住他家人。
至少得度过这次危机。
直至头发不再滴水，彩星拿起吹风机温柔的替她干发。云栖月表情木然的任凭摆弄，一直没再说话。
呆坐了好久，机械的吃掉彩星准备的药，起身走向卧室。
彩星端水的手半天没有落下，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听沐管家说，阿月其实很抗拒吃药，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干脆的？看了一眼空着的药杯，好在她今天机灵，悄悄放了一颗安眠药。
她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半小时后，看着床上拱起的一点弧度，彩星把室内灯光调暗，关上门离开。
回到客厅拨了一个电话，老头子那边总是要交代一句。
消息辗转传递，关于她的行踪竟然传到了京都。
“哪位？”电话那端传来震耳欲聋的dj声，可男人磁性贵气的嗓音还是透过嘈杂，清晰的传过来。
他似乎喝了酒，音色不复往日清明，低沉慵懒，有点勾人。
“……”
京都，中夏会高级私人会所。
主位上刚毅勃发，冷骏沉着的男人察觉不妙，看清了来电显示抬手压了压。
接收指示的苏朝向楼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燃炸全场的音乐戛然而止，一屋子男男女女蓦然停下嗨欢了的舞姿。
“不就是停职思过，你颓废给谁看！这么不抗造，出门别说是我徒弟！有个任务，信息我发给你了，反正你在家也闲着，不去我打断你的腿！”电话里的声音不算年轻却中气十足。
说出师门也没人认识你好吗？男人心中腹诽。
“我们幽篁水境什么时候对外接任务了？”
“保护同门，不算对外。”
“哦……同门。”男人妥协：“保护海归小师叔？不是交给阿玉了吗？”
“阿玉不行，做饭不好吃。听说你小师叔精神不太好，你去最合适。”
男人是国际认证的高级心理催眠师，非要他出马，只是精神不太好？症状说轻了吧？
都耳顺之年的老人了，脾气为什么还是这么暴躁？
不好不好。
男人揉了揉眉心，神色很无奈。
师门有命，不去不行。但是他现在真的没心情。
师傅连推脱的机会都没给他，通话已经挂断。
男人把手机扔在桌上发出‘啪嗒’的声响，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小半杯白兰地，左手轻抬。
苏朝明白，这是让音乐继续。
兴致中途被打扰，继续也接不起氛围，攒局的彭泽索性换了舒缓的流行歌，把人都赶去一边玩游戏。
兆临川放开正腻歪的明星女朋友上了二楼。
“阿珏，是泛马来亚的消息吗？”
他嘴快的苏朝来不及阻拦，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心心念念找了两年的女神，刚掌握了一点消息就传来她的死讯。不止阿珏难以接受，就是他们都不肯相信。
兆临川没经历两年前的危机，倒是听说了过程。虽然也敬佩对方，却没苏朝等人感受甚深。
再说，他一情场浪子，很难在某个女人身上投入太多注意力。
“本来就责令停职思过，你还趁机偷跑出国去确认尸体，被上面知道了，非得撤你的职。”
没睡过，没泡过，甚至都没来得及互相认识，只有几面之缘，哪来那么深的感情？
兆临川想不通。
不止兆临川想不通宋西珏的感情历程，苏朝也想不通泛马来亚政客的心思。
新闻里说阿蒂娅公主莫名死在养伤的医院，可是阿珏带回的情报显示君家动手的可能性很大。
阿蒂娅公主跟王妃相处融洽，王妃母族君家为什么要伏击她？
亲王被杀有前妻黛丽丝和她黑手党丈夫的手笔，他们背后站着的是苏丹阿古杜伽。
王妃和小王子的死，更是亲王前妻一手制造的惨案。
放着这么多罪魁祸首不去解决，把枪口对准亲王收养的阿蒂娅公主是为哪般？
“那不是她。”
宋西珏强调。
不是她，就说明人还活着。失去消息和失去人，明显前者是最好的结果。好似忽然想通了，他情绪比之前明快了不少。
尸体他确认了，长相一样，身形一样，没人怀疑那不是她。
宋西珏不好扒死者衣服确认伤口，但他就是有种直觉，以皇室成员最高规格下葬的人，不是他牵肠挂肚惦记两年多的女孩。
他声音不高，语气却很笃定。苏朝和兆临川没反驳他，但一致不相信他的判断。
宋西珏也没解释。
泛马来亚王室相关的新闻在关注事件的网络上传播的沸沸扬扬。宋西珏关注的越多，心中的怀疑愈加强烈。
如果追思会血案被定性为暗杀亲王同一伙恐怖分子的手笔，是泛马来亚国王和行政内阁博弈下的结论，那证明阿蒂娅在国内有自己的势力。
而亲王妻族，一直被蓝尔斯提携扶持的君赫，宋西珏熟悉。他最不可能站在曾是同盟的阿蒂娅对立面。
君赫一直是沙落月州州长的特助秘书，阿蒂娅一死，他迅速上位。
这一点很耐人寻味。
宋西珏有一个大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