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死你丫的
悦瑶和江妈妈合计后，故意告诉嫣红，想在明晚的戌时末去沈姨娘的小院。毕竟对郑氏的雷厉风行还是心有余悸，嫣红觉得这都很正常，欢天喜地的去告诉悦琦了。
话说悦琦这边，金锁不知怎么莫名其妙从柴房消失了，没了踪迹。余妈妈责罚了一顿那顾婆子，就不太在意了。没了金锁做悦琦和郑延的传话筒，一时还很不方便。
余妈妈自告奋勇决定走这一趟，就算这表少爷再怎么混不吝，自己都是个老婆子了，怕什么。
郑延接到了悦琦的消息，时刻躁动的心才渐渐平静了些许，按照悦琦的安排，先去玉明院主院看望自己的姑母郑氏，和她闲话家常，说一说密州那边的情况。直到用完晚膳，还意犹未尽。
郑氏笑道：“延哥儿真是个小顽猴，这一下午把我逗的嘴都合不上了。”
郑延乖巧道：“姑母喜欢延儿，那延儿就时常过来，尽尽孝道，逗姑母开心。”
郑氏点点头，道：“好孩子，知道你孝顺。我刚离开郑家的时候，你才那么大一点，现今出息了，一表人才。你娘亲还说想在锦城给你物色一房好媳妇呢！”
郑延笑道：“那就劳姑母费心了，侄儿在锦城这些日子和两位表弟一起走街串巷，赏看民俗，着实开了眼界。锦城富庶，民风淳朴，男的俊俏，女的温柔，人杰地灵啊！我看全锦城就属安家的姑娘最美丽了。”
郑氏哈哈大笑：“就你嘴贫。”
嘻嘻哈哈了一会儿，郑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道：“姑母天色已晚，侄儿就先告退了，姑母早些休息吧，侄儿过几日再来陪姑母解闷。”
郑氏道：“好孩子，快回去吧，我让齐妈妈送你。”
郑延推拒道：“哪里需要劳动齐妈妈，我自己就可以了，姑母无需这些虚礼。侄儿告退。”
看着郑延离开，郑氏嘟囔道：“延儿真的很合我心，可惜琦儿对他无意，但是若是凑成一对儿，我又觉得委屈了琦儿。要是按琦儿说的，将悦瑶那小丫头配给延儿，我又觉得延儿委屈了，整个郑家都委屈。”
齐妈妈笑着安慰道：“我的夫人哟，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您啊还是别操心了，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
这郑延从住院出来就上了僻静小道，按照余妈妈给的路线拐到了悦瑶小院到沈姨娘小院的必经之路上。
这小路还真是荒芜的可以，隐蔽起来极其方便。郑延躲在一棵树后等着悦琦经过。
今天还真是费了他好些心神，为什么名正言顺的进玉明院，就陪着他那姑母郑氏瞎侃了一下午外加一个傍晚，很是疲累。不过一想到一会儿自己看见悦瑶，就能和她接触表白了，心里又是激动澎湃。
可巧今天是初一，天上无月，连星星都没有，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郑延还没有带灯，怕暴露了行踪，就这么摸着黑守株待兔。
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就变得十分的灵敏，这时听见了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郑延赶忙打起了精神，就准备离近自己时，自己好适时现身。
声音越来越近，郑延的心也扑通扑通的，越来越紧张。自己也奇怪了，明明自己也算阅女无数，什么没经历过，可现在却对自己即将要和悦瑶的表白紧张不已。
先抱一下，应该不过分吧。郑延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从暗处猛的朝那人影扑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这不是悦瑶的叫声，却是那郑延凄厉的喊声。
就在郑延抱住来人的时候，发现这身躯并不是娇小柔软的，而是膀大腰圆的。
自己抱住的是谁，不是悦瑶啊。郑延还在这愣神琢磨，背后猛的挨了一闷棍，让他大叫出声。
被他抱住的人也狠狠将他一推，抬起脚照着他的关键部位狠劲一踢。郑延完全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差点晕了过去，仰身倒了下去。这时，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郑延挣扎着，可是怎么也起不了身，失去了先手的机会，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只能“啊，啊”的惨叫连连。
这惨叫声瞬间吸引了守夜的婆子们，纷纷拿着火把往这边赶来。
打人的看差不多了，赶紧摸着黑拐进了僻静处没了踪影。
郑延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身上的疼痛，尤其是关键部位的疼痛让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这是谁？这是谁？”大家七嘴八舌，拿着火把照了起来。
郑吉在院外等了好久，也不见自家公子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得手了，就听见了惨叫声，分明就是自家公子的。
郑吉心急如焚，想进去，可是这毕竟是四房的院子，怎么能容许他随便进入。
惨叫声此起彼伏，最后越来越弱，院子里的其他下人也都闻声赶去，郑吉混着人群赶过去。
“公子！公子！”郑吉借着火光看清了，这个猪头脸就是自家的公子。
郑延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郑吉喊道：“还看什么，快去禀报四夫人，这是郑家的表少爷啊！”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禀报。
江妈妈趁黑回到悦瑶房中，将看见的事当笑话一样说给悦瑶听，悦瑶故意张大嘴巴，道：“延表哥怎么会走到那条小道上去，莫不是迷路了？”
江妈妈也揶揄道：“谁知道呢？他今天来拜见四夫人，从住院出去，明晃晃的大直道，他居然拐到了小道上去，莫名其妙。”
嫣红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心虚的紧，脸都白了。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出现在那的应该是三小姐才对的，表少爷遇到的应该也是三小姐，可是表少爷怎么会这么惨？
悦瑶看嫣红的不自然，故意笑吟吟的问：“嫣红姐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不好，还流虚汗呢？”
嫣红不自然的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咱们这院里怎么会有这样凶恶的人，居然把表少爷打成了这样。”
悦瑶道：“看来母亲得好好整治整治这院子了，不然四房真是如无人之地，什么人都能进来，而且还是穷凶极恶的。”
嫣红又道：“小姐，今天不是说好要去沈姨娘那吗？为何没去呢？”
悦瑶奇怪的看着她，道：“姐姐，好奇怪，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沈姨娘那了？”
嫣红一愣，急道：“小姐不记得了吗？你明明说今晚戌时啊！”
悦瑶面色一紧，双目一瞪，厉声道：“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母亲三令五申让我不要私自去见沈姨娘，你这个刁奴总撺掇我不说，还出言诬陷我，想要置我于何地？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没了主仆尊卑了，都要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不用悦瑶示意，江妈妈上前就狠狠的推了嫣红一下：“还不跪下，当小姐好性儿，让你这么编排吗？什么见沈姨娘，你是不想让小姐好过不成？我这就去告诉四夫人去，不能留你了。”
嫣红这才反应过来，悦瑶是扮猪吃老虎把她给骗了，现在这形势对她不利，忙跪下，道：“三小姐息怒，嫣红没有这个意思，那可能是嫣红记错了。”
悦瑶笑着扶起了嫣红，和颜悦色的道：“姐姐，快起来，吓着姐姐了吧。江妈妈，你看你，我就是跟嫣红开个玩笑，你也演的太逼真了，把我的都吓到了呢。”
嫣红看着这两主仆，变脸比翻书还快，简直叹为观止，从前她怎么没发现呢？
江妈妈也笑眯眯的对嫣红说：“吓到姑娘了吧，老身是跟你开玩笑呢，我这水平是不是可以去唱戏了，想当初在玉辉院那会儿，没事还在老夫人面前演上一回，逗得老夫人直开怀呢！对了，嫣红，今天我在地上捡到了一个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啊？”
嫣红站在那里，盯着江妈妈手里的东西，两股瑟瑟发抖，心里合计的却是，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和大小姐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