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室内第二人
三 室内第二人
一天前，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却见进来了一个女孩，长得很漂亮，眼见陌生人闯入，我站起来，问道：“你……找谁？”
那女孩有点小小的紧张，说道：“找您，警官。”
我问道：“你什么事？”
那女孩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我说道：“你是要报案？”
那女孩摇摇头，说道：“严格来说，不算是报案。”
就在这个时候，任真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我办公室站着一个女孩，也是很诧异。
任真刚想给我说事，却见我摆摆手，我然后点头示意女孩继续说。
大概过了半小时，我和任真终于明白了这件事的大概来龙去脉。
女孩名叫廉淼，是展翼文化传媒老总李丛的助理，其实事情并不是很复杂，最近这几天，李丛老是告诉廉淼说，他认为有人随时监视着他，尤其是在办公的时候。
而廉淼觉得这可能是李丛因为工作压力或者什么原因造成的幻觉，但即使这样想，廉淼为了让李丛安心，也是请了装监控的师傅来办公室查看，但并没有发现任何监控设备信号，所谓的监控说法，就有点无稽之谈了。
廉淼本以为这事情就是李丛自己的幻觉，然而廉淼近日每次单独在办公室整理材料的时候，也会觉得，仿佛真的有人站在自己身边，但是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你可能被李丛的幻觉干扰到心理了。”任真说道。
“不是不是……”廉淼说道，“我曾经也以为是自己被干扰到了，心里作祟，但是直到某天晚上加班，我在办公室整理材料，猛然就听到了一声叹息，虽然很轻，但是却十分的清晰，像是一个人，憋气憋了很久，缓慢换气的声音。”
我说道：“如果这样，就应该不是幻觉。”
任真不解的对我说道：“你不能因为这样细节的描述，就认为这不是幻觉，幻觉症状严重的话，是可以做到真假不分的。”
廉淼说道：“我也想相信自己有这样的症状，但是那个的的确确不是，我更感觉像是一个隐形人站在我身边，全身透明的那种。”
我说道：“我想，一种可能就是办公室的换气扇气阀不稳定，容易形成和人体换气相似的声音，二是，若是室内有加湿器或者鱼缸氧气泵的气阀不稳定，也会造成这样类似的声音。”
廉淼若有所思，说道：“您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那个的确也太像人的喘气声了。”
我笑了笑，说道：“我们这里是警察局，你说的这些，更像是侦探所要做的调查。”
廉淼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可能是我太神经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困惑找谁，我这就回去按您说的检查一遍。”
就这样，我算是暂时解答了廉淼的疑惑，为了方便这件事后续的沟通，我和廉淼互留了联系方式，我认为，这件事当时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我今天就接到了廉淼的电话。
“警官，我让师傅们检查过了排气扇，没有您说的那样的问题，然后我也撤掉了加湿器和鱼缸，但今天依然我听到了声音，这次我确认，是人发出来的声音。”廉淼说道。
“你试着继续检查室内所有跟气体流通的任何设备了吗？”我说道。
“不是的，这次我是听到了一声咳嗽。”廉淼声音稍稍有些颤抖，很恐慌的说道。
我敏锐的嗅觉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廉淼应该没有说谎，这个看似非常荒唐的一件事，实则应该一点儿也不荒唐。
就这样，廉淼和我约好了时间，一个小时后，等待我事情办理完毕，就赶往展翼文化传媒。
然而，接下来的，就是我和任真赶到李丛办公室，所看到的一幕。
任真又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说道：“看来当时他们听到的的确不是幻觉，而是室内当时的确有一个人，只不过潜藏在头顶。”
我摇摇头：“若是那个发出声音的人，是一直潜藏在头顶上的，廉淼安排装修师傅检查换气扇的时候，就应该可以发现，那么大的一个目标人物，只要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得见，况且目前根据大概目测，这办公室除了屋顶房梁，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住那么大的一个人。”
任真说道：“但是排气管道很可能藏人。”
我看了一眼，这办公室采用的是公共空调使用方式，有着很矩形粗大的通气管道，任真所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存在。
任真说道：“或许那人沿着这管道，并没有藏在这间房子的一段中，所以检修师傅暂时发现不了就能理解，他藏在他处室内的管道中，偶尔有喘息或者咳嗽，都会通过管道传出来。”
我点点头，说道：“是不是这样的情况，我们现在检查管道就能得到答案，若是管道的说法正确的话，桌面上的笑脸就能理解了，他一定是并没有远离，而是潜入管道再次返回现场，对我们进行挑衅。”
任真说道：“那也就推翻了刚才我们认为的室内还有另外的一个人的说法？”
我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开始观察上方的通气管道，发现管道出口通气的地方，被螺丝钉牢牢固定，根本没有打开过的样子，所谓的管道内藏人的说法被瞬间推翻。
我说道：“看来室内当时的确存在第三个人，那个一直在办公室内发出声音的人，应该就是他。”说着，我指向办公桌上那个血痕画出来的笑脸，“我想大概情况是这样的，这起凶案，起码应该有三个人配合，计划相当紧密。首先，室内是两个，室外是一个。当我们进入现场的时候，也许时间紧急，根本来不及逃走，两名嫌犯其中一人身手矫捷，藏到房梁上，而另一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藏到了我们很难发现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门的附近，搞不好就是门后的那个大盆栽后面。”
我指着门后那个郁郁森森的盆景，任真看了一眼，说道：“藏在这里未免太愚蠢了吧？”
我说道：“但是肯定掩盖住一个人。”
任真将自己躲进那盆景后面，此时细看肯定一眼看出来了，但是不经意的时候，还真能瞒过眼睛。
我说道：“那个紧急情况下，藏到那里的确愚蠢，但是也是一个唯一的选择，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正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事实证明，我们在进入室内的时候，立刻被很诡异的案发现场所吸引，警察的直觉自然是很快把注意力放在死亡现场的侦查上，所以没有很快留心周围环境，当然，这也不得不说，算是我们疏忽的一点。”
任真说道：“当时我们不是还没有马上想到这是几分钟前的案发现场，所以而是惯性思维认为凶手犯案已久，早已经逃走，谁能想到室内这个时候竟然藏着人。”
我说道：“事后我们发现的时候，我的第一判断认为我们头顶藏人，于是进入室内就被头顶上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任真说道：“所以这下就能说的通了，当我们发现房梁上嫌犯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并不是从距离他最近的门口逃跑，而是选择窗户跃出，一是故意转移视线保护当时室内的第二个人，二是跃入下面某层潜逃，而此时室外的第三个人，则通过在二十九层投掷头颅转移视线的方法，将我们引入二十九层，而嫌犯从其他楼层有充足时间潜逃，而当时室内的第二个人，时间也更是很充分，充分到他能画出来一张笑脸来讽刺我们。”
我说道：“这一切都是推测，还待一会儿同志们都赶到的时候，痕迹专家和法医同志更细致的研究，来证明我们的推断。”
任真点点头，但是却依然疑惑地思考着什么。
我根据经验就判断到任真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问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任真笑道：“哥，你怎么知道我还发现了什么？”
我说道：“我还不了解你，你的眼神中带着发现新线索的光彩。”
任真说道：“哥，像您这么焦躁的性格，哪有时间思考一些细腻的东西，还不是得靠我这个心思缜密的人来给你打配合。”
我说道：“别婆婆妈妈，到底你又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