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番外(9)
悔之晚矣
任贞贞的葬礼上,除了林任慧和她的那些学生外,还有一个个哭得最伤心的就是任芹芹了。
任贞贞一走,她就没有一个娘家人可以撑腰依靠了。
任鹏鹏前几年因为伤病已经离世了,他主要的人脉关系都在粤省,子女们事业发展的地方也在粤省。
原本分配给任父的房子,也早就随着任母的离世而被任鹏鹏主动写报告,要求组织上收回去了。
现在任贞贞也走了,林任慧又是严家的儿媳妇,她也不想有事情就去麻烦外甥女,更不想在严家人面前示弱。
所以在任贞贞的葬礼上,她哭得真是肝肠寸断。
别人都以为是两人姊妹情深。但任芹芹自己知道,她的哭除了为任贞贞的离世而感到伤心外,更主要的的是为自己当初的头脑简单而后悔。
虽然这些年来,家里人说蒋超的时候,她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蒋超,但她自己知道,那都是为了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已。
其实早在小儿子出生后,她就后悔了。直到小儿子出生,婆婆过来帮忙照顾孩子,她才知道蒋超的家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庭。
但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她回头的余地了,严新书已经是离异家庭的孩子了,她不能再让小儿子也变成离异家庭的孩子。
再说,那个时候严硕俊也早已经找了仪洁,听说已经买了房子要装修结婚了。她要是再离婚只能让其他人嘲笑她,是她自己不懂得经营婚姻。
自从严硕俊和任芹芹离婚后,不光是任贞贞和管彤的关系,就连任父和严硕鸿的关系都有些尴尬了。
本来是亲家,彼此互惠互利,任父之前也没少为严硕鸿铺路,尤其是在为韩父韩母恢复名誉的事情上,任父是功不可没的。
虽说任父为韩父韩母做的,是因为跟韩父关系好,有渊源。为严硕鸿铺路也有自己的私心,但严硕鸿的的确确是最终受益者。
所以事情发生后,严硕鸿跟任父的关系虽不似以前那般亲密,但需要他出来站队的时候,他还是会帮任父的。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任父也一直压着任母想把严新书带回来抚养的想法。
任父知道,以严家和任家现在的状况,孩子的抚养权是肯定要不回来的。
严家不限制他们去看孩子,就已经烧高香了,其他的就不要奢求了。
任母也清楚这一点,跟任父提了几次这个想法后,也就不再提了。
任母本来还觉得任芹芹嫁得比任贞贞好,虽说严硕俊是农村人,可家里没有拖后腿的,兄弟姐妹还都能借上力。
任芹芹跟大嫂韩晶晶比,家庭出身差不多,但跟任家多次给严家帮助相比,韩家是受到严家恩惠的那一方。
韩父韩母也只剩了韩晶晶这一个女儿,人脉关系只能全部交给严硕鸿,以后就算是两口子有矛盾,韩父韩母也只能劝自己女儿委曲求全。
至于二嫂管彤,跟严家人一样,都是农村出身,还没有娘家人,虽说认了干爹干妈,可跟亲的到底不一样,在家里没有底气,才会一直讨好所有的兄弟姐妹。
严母就是再拿管彤当亲闺女,真遇到事儿的时候,还是跟自己儿子亲的。
只有任芹芹不一样,任父没少给严家人帮忙不说,自己一家对韩家和管彤也是有恩惠的。就凭这些,以后任芹芹在严家的日子绝对是这几个妯娌里最好过的。
但人算不如天算,任母怎么也没想到任芹芹竟然会在全家人都知道她怀孕了的情况下,连商量都不跟家里商量,就去打胎了。
按照任芹芹对未来的规划,任母也能理解她的做法。就算严硕俊一时接受不了,凭着两家的情分和父母、孩子的面子,说什么也不至于闹到离婚的下场。
但糟就糟在任芹芹把男同学给牵扯了进来,这是个男的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任母也实在是没有立场再为自己女儿说话了。
任芹芹离婚后,任母没少在任芹芹耳边唠叨,劝说她跟严硕俊服服软,孩子还是跟着亲爹亲妈一起生活得好。
可任芹芹就像是被灌了迷药一样,就是不为所动,后来还跟替她签字的男同学谈起了对象,这不是坐实了当初是她出现作风问题才离婚的吗?
因为这事儿,任母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见熟人,就怕被人指着鼻子说她教女无方。
任母跟任芹芹抱怨过,但当时的任芹芹根本就听不进去。
等任贞贞的葬礼结束后,任芹芹坐在自己的客厅里回想这一辈子过的日子,想到父母和姐姐的告诫,哭得不能自抑,真的是悔不当初呀。
她刚跟蒋超结婚的时候,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挺甜蜜幸福的。
当时她还在心里庆幸,幸好自己跟严硕俊离婚了,要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不能体会到这种灵魂上的共鸣。
不可否认严硕俊对她很好,也很疼爱她。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谈论的话题永远是哪里有好玩儿的,好吃的,好用的。
打完球、跑完步后,一身的臭汗连擦都不擦,就往她身边凑。
自己拉着他一起看书,可没看多久,他就睡着了。自己想找人讨论书里的内容都不行。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喜欢文学,蒋超是学历史的,文学造诣也不低。自己看到喜欢的诗词或文章,蒋超不但能跟她交流文学方面的问题,还能够说出文字背后的历史典故。
两个人不仅爱好相同,就连彼此的缺陷和不擅长的都相同。
两人都不太会做饭,虽然俩人都下乡过,但也最多就是个能把饭做熟的水平,要说好吃,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两人感情好的时候,那是有情饮水饱,两人一起做饭,这个蒸的馒头不太熟,那个炒的菜火大了。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埋怨谁,吃饭的时候还都抢着吃对方做的东西。
可贫贱夫妻百事哀,日子久了,情况就不一样了。这个嫌弃那个馒头碱大了,硌牙。那个嫌弃这个菜的口味太咸,又放多了盐,一点儿都不会持家。
再好的感情也慢慢的消磨殆尽了。
其实蒋超刚毕业的时候,任芹芹有过这种感觉。
虽然蒋超的档案里没有留下任何污,但他才做了半年的学生会主席就被撤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老师又是教书育人的工作,对这些方面都审查得比较严格,所以蒋超工作分配的时候,一个京城学校也没有要他,分配到了冀省一个偏远的县城。
为了不跟蒋超分开,她想辞掉工作跟着蒋超一起去冀省的。被任贞贞及时拦住,并出面找了关系,给蒋超调换了学校。
自从蒋超可以挣钱了之后,她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些事情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去找姐姐抱怨的时候,姐姐去学生家里家访了,遇到隔壁邻居询问她怎么还不要孩子,她才想到跟蒋超要个孩子。觉得有了孩子,应该就好了。
但事情偏偏事与愿违,其实她跟蒋超结婚后也怀过一次孕的,可当时她不知道,因为搬煤球太累而流产了。
当时蒋超说自己还在上学,不是要孩子的好时候,等毕业了再要。但他毕业后就不再提这个事情了。
这次她主动提起来,蒋超也没反对,还说等她怀孕后,就叫自己母亲过来照顾自己。但现在的房子就不够住了,想让她找自己父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换套大点儿的房子。
但他坚决反对住到任家去,任芹芹觉得自己可以理解蒋超的想法。毕竟两人自从结婚后,任父就没给过蒋超好脸色,任母相对好点儿,但跟之前对另外两个女婿的态度对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任芹芹告诉蒋超,等自己怀孕了,她就去跟父母提。
之后的一段时间,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新婚时期。
可是半年过去了,任芹芹还是没有怀孕。
两个人去医院检查,说任芹芹因为前两次流产受凉后,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所以怀孕有些困难了,需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怀上。
为了可以尽快要上孩子,她连每周固定去看严新书的时间都给忘了。等她顺利怀孕的时候,严新书的心也彻底被仪洁给笼络走了。
听说本来仪洁辞掉原来的工作后,就准备怀孕生子的,可看她这边因为要孩子连陪严新书的时间都没有,就把要孩子的时间给推后了。
她本来想等生完孩子后,再好好补偿严新书。
可等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后,等待她的却不是婆婆无微不至的伺候,而是月子里还要不断处理婆家的一摊子烂事儿。
也是知道她生了孩子,才知道自己现在的婆婆还不如严母那个农村妇女好沟通。
也是才知道为什么结婚的时候,蒋超家里没人过来,连他们也不用回去。
更加知道了为什么蒋超要等她生了孩子才会带家里人过来。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明白蒋超就是想利用自己,准确的说是想利用自己家里关系的话,那她可就真的傻到无药可救了。
但她想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已经上了这艘贼船了,哪里是那么好下去的呢。
蒋母并不是一个人来给任芹芹伺候月子的,她带着蒋超的弟弟和弟媳妇,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过来的。
一开始任芹芹也没觉得怎么样,还让蒋超不上课的时候,带着弟弟弟妹去京城的各大景点转转。
任芹芹这么说的时候,蒋超的弟妹和她女儿都一脸期待的看着蒋超,可蒋超的弟弟蒋利嘴里就一直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楚是在嘀咕什么。
任芹芹说完的第二天,蒋超就带着自己的母亲、弟妹和侄女出去玩儿了。却单单把任芹芹和新生儿跟他弟弟蒋利给留在了家里。
任芹芹抱着儿子睡得正熟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火烧火燎的烟味儿,把她给呛醒了。
她醒了没多久,孩子也被烟给呛醒了。任芹芹顾不得还在月子里,不能见风,就赶紧抱着孩子从屋子里跑出去。
没等跑到外面,就看到蒋利正在点火烧一个馒头,旁边还有仍然在烧着的纸。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时间,四周的邻居家里也没什么人,她让蒋利把屋里所有的火都灭了,可蒋利只会朝他笑笑,然后说“馒头凉,热热。”
眼看着客厅里烧着的纸已经烧到沙发上装饰用的针织物了,任芹芹也顾不得跟蒋利纠缠了,赶紧一手抱孩子,一手去提水灭火。
等任芹芹把水浇到蒋利手上的乌漆嘛黑的馒头时,屋里所有的火源才算彻底灭了。
她正想安抚一下怀里直哭的孩子,就被两只大手掐住了脖子,边掐还边说:“我饿,我饿。”
就在任芹芹无力招架,瘫软在沙发上的时候,蒋超他们回来了。
看到眼前的情景,赶紧把他们拉开。
这个时候,任芹芹才知道,原来蒋利不是个正常人,小时候因为发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除了饿的时候,知道找东西吃,其他的都不知道,有时候连大小便都控制不了。
正说着呢,蒋利那边就失禁了。但他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一个劲儿的跟蒋母说自己饿。
蒋母看向小儿媳妇,问:“你早晨没给他吃饭?”
小儿媳妇说:“我拿饭给他的时候,他还在睡。我怕把他叫醒了,他又大喊大叫的对大哥他们影响不好,就想着咱们就在附近看看,应该不耽误他吃饭,谁知道就这样了。”
蒋母说:“行了,我给他收拾收拾,你赶紧去做饭吧。”
任芹芹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明知道蒋利不是个正常人,他们怎么能留下蒋利跟自己共处一室呢?
要不是她醒过来的及时,可能等蒋超他们回来的时候,自己跟儿子早就被烧成焦土了。
再加上蒋超对自己的隐瞒,所以任芹芹抱着孩子就打算回娘家。
但才走到门口,就看到怀里的儿子脸颊通红,送到医院去后,说他是吸入了一些烟尘,造成呼吸不畅,吸点氧就好了。
任芹芹陪着儿子在医院输氧,蒋超回家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等诊断的这段时间,蒋超跟任芹芹解释了自己之所以隐瞒弟弟情况的原因,他当初担心说了自己是这样的家庭后,任父任母会更加反对他们在一起。
这次,他本来也是只打算让他妈妈过来的,但蒋母先斩后奏,直接就带着他们过来了,他也很无奈。
再说,蒋母带弟弟过来的理由合情合理,京城是大城市,医生多、医术高,说不定还有救治的办法。
任芹芹代入蒋母的立场,觉得带孩子去大城市看病,也确实是无可厚非。再说孩子吸氧后确实好转缓解了,自己也不能一直跟个智障计较,也就打消了回娘家的念头,又跟着蒋超回了家。
这次的事情也就这么平息下去了。
随后,她就趁任贞贞过来看自己的时候,让任贞贞帮忙给蒋利找找医生,看看他到底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任贞贞也生气蒋超的隐瞒,但现在木已成舟,再加上自古都是劝和不劝分,也就答应了找人去问问情况。
很快任贞贞就找到了合适的医生,由于任芹芹还在月子里,蒋母特意让蒋超请假留下来伺候任芹芹,自己陪着蒋利去了医院。
任芹芹还偷偷问蒋超:“妈是不是不喜欢弟妹呀?蒋利去医院,其实让弟妹陪着去就行了,毕竟他们是夫妻嘛。
就算不放心弟妹陪着蒋利去检查,也可以让弟妹过来帮我照顾孩子,怎么就非得让你请假了呢?”
蒋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敷衍的说:“我常年不在家,也说不好他们到底有什么矛盾,总归就是婆媳关系的问题吧。”
任芹芹说:“也是,想想弟妹也是可怜。好好的一个人,当初怎么会嫁给蒋利呢?该不会是被自己娘家给卖了吧?”
蒋超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怎么可能会做买卖人口的事情呢?这可是违法的。”
任芹芹看蒋超真的急了,就说:“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我就是好奇,弟妹长得挺漂亮的,不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呀。”
蒋超说:“我怎么知道,他们结婚的时候,我都已经下乡插队了。当时为了省钱,连信也很少往家里写。
你再好奇也别当面问弟妹,这说不定是她的伤心事呢。”
任芹芹点头,说:“我懂,这不就是咱们俩私底下说说吗,我又不傻,哪还能真的直接去问弟妹呀。”
之后两个人又逗了逗孩子,看着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蒋超就说让弟妹去做饭,然后就出去了。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蒋超就端着饭菜回来,让任芹芹吃饭,自己则是去外面陪着弟媳和侄女吃。
任芹芹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更加觉得蒋利这个媳妇的来历可能不是很正当,要不然怎么蒋母和蒋超都是一副害怕她跑了的样子呢。
很快任芹芹就出了月子,由于蒋利的缘故,她并没有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去找任父任母找关系换房。
蒋利经过医生检查,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只留蒋母住,任芹芹是愿意的,自己上班的时候,还有人可以帮自己看孩子,何乐而不为呢。
但以蒋母对蒋利的重视,如果不让蒋利留下,她也是一定不会留下的。
任芹芹出了月子就把孩子送到了任母那里,然后上街去买了好多京城特产名吃,让蒋母带回老家去。
蒋母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任芹芹还给蒋母放了钱,让他们回去后在吃喝上别委屈了自己。
没过多久,老家就传来了好消息,蒋利的媳妇儿回去没多久就怀孕了,转过年来也生了个男孩,蒋母逢人就说,这些都是她大孙子带来的福气。
蒋母夸奖自己儿子,任芹芹也高兴。
但她跟着蒋超回老家去送粥米的时候,却发现惊天大秘密。
蒋利的媳妇儿根本就不是他们当地人,反而是蒋超当初下乡插队那里的人。
该不会是蒋超下乡后特意找了当地的姑娘,介绍到自己老家去给自己当弟媳的吧?这根本就说不通呀。
有蒋超在那里比着,谁会看上痴傻,不能自理的蒋利呢?
任芹芹难得的智商在线,没直接去问蒋超,而是找了周围邻居询问情况,大家都三缄其口,她就更觉得有问题了。
本来要在老家待五天的,可任芹芹实在是不想面对蒋利媳妇看自己的目光,就说自己想儿子,想回京城了。
蒋超好像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回京城了,任芹芹一说,他就答应了。
当天晚上,任芹芹推说自己跟前面胡同里的一个大姐挺投缘,走之前想过去找她说说话,然后就离开了蒋家。
之后就找了个隐蔽的窗口,站在旁边观察里面的动静。
任芹芹听着看着屋子里面发生的事情,自己就不受控制的整个人朝着后面倒了下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原来蒋利的媳妇儿根本就不是蒋利真正的妻子,而是蒋超下乡时娶的老婆,只不过他们当时没有领证而已。
所谓的侄女也是蒋超的亲生女儿。
蒋超从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再回农村,一直就是打着想要抛妻弃子的想法去上的大学。
可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农村媳妇儿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早就拿到了他们家的地址。自己前脚来京城上大学,她后脚就带着孩子去了自己老家。
等蒋超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家早就在亲戚朋友和邻居之间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他跟任芹芹领证的时候,没有叫家里人去参加,主要是担心这个女人会坏了自己的事情。
等他跟任芹芹领了证后,才回来哄骗那个女人跟弟弟领证,这样不仅可以给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两个人还能经常见面。
至于他移情别恋的理由,则全部都被推给了任芹芹。
任芹芹一上大学就追求自己,自己本来是不答应的。但任芹芹家都是高官,要是自己不答应,就要被退学,他实在是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上学机会,也不想再让母亲和爱人女儿生活得太辛苦了。
那个女人被蒋超说动了,答应全部都按照蒋超的意思办。
这样一来,蒋超成了忍辱负重的好人,任芹芹反而成了强取豪夺的恶人了。
得知这一真相的任芹芹因为晕倒,很快就被蒋家的人发现了,之后蒋超又发挥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任芹芹稳住。
本来五天的行程,一直拖延了八天,两人才回京城。
回到京城后,任芹芹并没有跟父母姐姐说起在蒋家发生的事情,也并没有离婚。不过她在心里已经对蒋超死心了。
之后两个人就好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