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喜得贵子
十月初八送完了货,管彤就开始安心待产了。
这几天都是严秀芳拿着钥匙去仓库开门发农具,严硕明在家陪着管彤。
管彤的肚子已经很靠下了,严母说基本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管彤也感觉这几天胃里感觉舒服了,没有孩子顶着,吃得也多了。
严母让严硕明提前去上庄生产队跟三婶子说一声,最近这几天别出远门,可能随时会去麻烦她。
三婶子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接生婆,好多县城里的人生孩子都不去医院,提前来请她。
十月初九这天下午,管彤总感觉想上厕所,可去了厕所之后,却什么都排不出来。
管彤进空间查书,书上说是因为孩子快入盆了,压迫直肠,才会有这种排便感。
管彤看到是正常现象,才放下心来。让严硕明扶着她围着严家院子走,希望能促进胎儿入盆。
到了晚上管彤吃了两海碗汤面,严母还卧进去五个荷包蛋,管彤都吃得干干净净的,吓得严硕明不轻。晚饭后,不让管彤躺下休息,拉着管彤一圈一圈的走。
直到管彤累得实在不行了,俩人才回屋。
其实刚躺下的时候,管彤就感觉肚子有点儿疼,像是痛经的感觉,她觉得可能是下午跟晚上活动得多了造成的。没当回事儿,就想继续睡了。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不光是肚子疼,腰背也有酸痛的感觉。她侧躺在炕上,一只手抚着肚子,一只手按着腰。
她一动,严硕明就醒了。问她:“媳妇儿,你咋了,是不是难受了?”
管彤说:“肚子有点儿疼,但不是特别疼。主要是腰酸,你给我按按吧。”
严硕明就坐起来给管彤按腰。
按了一会儿,管彤感觉不放心,说想去空间查书。
严硕明说:“媳妇儿,咱别临时抱佛脚了,我去叫娘,让娘来看看吧。”
管彤说:“这三更半夜的,别打扰娘休息了,上次书上不是说有假性宫缩吗?万一是假性宫缩,把一家人都吵起来了,多不好意思呀。”
严硕明拗不过管彤,只能陪她进空间去查书。
书里说,她这种情况应该是阵痛的开始,慢慢的时间频率会缩短,疼痛的强度也会增大。如果疼痛可以忍受,羊水又没有破的情况下,产妇最好不要一直躺着,可以起来走动一下,促进产程进展。
管彤让严硕明扶着她在空间里走走活动活动,疼的时候就休息休息,不疼的时候再走。严硕明看管彤疼得脸发白,一直劝管彤出去,他去找接生婆来。
可管彤不动,他也出不去。只能陪着管彤在空间里走走停停。
直到管彤感觉到下身有东西流出来了,才停下。她取了一些灵泉水喝下,然后才跟严硕明回到房间。
一回房间,严硕明就跑去找严母,边跑边喊:“娘,彤彤羊水破了。”
严父严母那边也迅速起身,严母一边穿外衣一边往严硕明这边走。
严母说:“二小子快去上庄生产队找你三婶子。当家的把秀芳跟三小子叫起来,让三小子去担水,秀芳烧水,多烧点热水。”
严母说完,严硕明跟严父就赶紧按严母的吩咐行动了。
严母进屋后把门关上,先给管彤检查了一下。
她说:“小彤啊,没事儿。这孩子知道心疼人,很快就能下来了。你别怕,现在也别用力,知道不?”
管彤趁着不疼的间隙,回复严母,说:“娘,我知道,我不怕。我能忍得住。”
严母握着管彤的手,一边跟管彤说话分散管彤的注意力,一边查看管彤的情况。
等严硕明把三婶子接来的时候,管彤的宫口正好开得差不多了。
三婶子让给管彤做碗红糖鸡蛋来,等管彤吃了好生。
严母出门去拿红糖跟鸡蛋给严秀芳的时候,管彤的宫口就开全了。
三婶子让管彤用力,可以使劲了。管彤按着三婶子说的,再结合之前在书上看到的,用了三次力,把孩子的脑袋生了出来。
三婶子拖着孩子的脑袋,就把孩子拽了出来。然后用剪子在油灯上烤了烤,就给孩子剪了脐带。
孩子一出娘胎,就哭得很大声,都没用人拍屁股。
管彤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想起来看看。三婶子按住她。说:“胎盘还没下来呢,等会儿再起来。孩子等会儿再看,洗洗就给你放回来了。”
严母听到孩子的哭声,赶紧跑进来。说:“这么快就生了,我这红糖鸡蛋还没做呢。”
看到三婶子拿布给孩子擦身上的血污,赶紧接手。
三婶子说:“擦得差不多了,用温水给孩子洗洗吧。恭喜啊。大胖小子,我估摸着得快七斤沉了。
这孩子出生的时辰也好。他一出来,太阳就出来了,以后绝对有大出息,你家日子蒸蒸日上,差不了。”
三婶子除了做接生婆,平时还给人看个风水、算个卦啥的。
严母听到三婶子的话也高兴得不行,一个劲儿的谢着三婶子。
当然她也没忘了管彤,严母问三婶子说:“我儿媳妇没事儿吧?”
三婶子说:“好着呢。胎盘还没出来,等胎盘下来就没事了。我还没见过头回能生这么快的。一点儿也不娇气,让干啥就干啥。严嫂子,你有福气呀。”
管彤躺在炕上,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孩子。
突然感觉肚子又是一疼,有什么东西出来了。管彤虚弱的说:“娘,三婶子,我感觉又有东西出来了。”
三婶子跟严母都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三婶子说:“没事儿,是胎盘。出来了,就好了。”
三婶子让严母给孩子洗澡,她给管彤清理一下。
屋子外面严家三个男人都焦急的等待着。从听到孩子哭声,严硕明就想进屋。被严父给拦住了。
严硕明感觉等在屋子外面的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了。
终于门开了,严母抱着孩子出来了,严硕明要进去。
严母拦着说:“小彤那边还在清理。你等会儿再进去。先看看你儿子吧。”
严母把孩子递给严硕明,严硕明不敢抱。严硕俊准备上手抱,严母不给他。严父从严母手里接过了孩子。
严秀芳端着红糖鸡蛋走过来,也跟着众人一起看孩子。
只见这孩子没有小包被包着的部分,是大脑袋,没脖子,皮肤说紫不紫,说红不红,说灰不灰的。五官也有点儿变形的样子。
严母接过严秀芳手里的红糖鸡蛋就进了屋。严父抱着孩子乐得不行。严硕明跟弟弟妹妹却看着自己儿子目瞪口呆。
这孩子长得也太丑了,严硕明都怀疑他长大了能不能找到媳妇儿。
自己和媳妇儿都不是丑的,怎么孩子会这么丑。
“长得太丑了。”严硕俊说了一句。
严硕明拍了严硕俊脑袋一下。严秀芳推了严硕俊胳膊一下。
严硕明觉得自己儿子丑,自己能说,别人不能说,亲弟弟也不能说。
严秀芳是觉得,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就是孩子真的丑,亲小叔和亲小姑也不能这么说。
严父抱着孩子没手,就用脚踹了严硕俊一下。
严硕俊一句话,引来身上三个地方遭到暴打。
他委屈的说:“就是长得丑嘛,怎么还不让说实话呢。”
严父说:“你出生的时候,还没他好看呢。这是在水里泡得。等出了月子,就好看了,一天比一天好看。”
严硕明想想严硕俊刚出生时的样子,好像确实是没他儿子好看。
就对严硕俊说:“你等着,我儿子肯定比你长得好。”
这时管彤这边都处理好了,严母让严父去准备给接生婆的红包。从严父手里接过孩子,抱回屋,放在管彤身边。
严硕明接着跟进了屋,严硕俊也想进屋,被严秀芳拉住了。
严母把孩子放到管彤身边,就陪着接生婆出去了,严父正拿着红包等在门口。
屋里只剩了管彤、严硕明跟刚出生的小宝宝这一家三口。
严硕明问:“媳妇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管彤说:“还有点儿,不过能接受。”
严硕明说:“媳妇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管彤说:“这不也是我的孩子吗?有啥对得起对不起的。你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严硕明说:“没呢。我想等下问问爹的意思。你说呢,媳妇儿?”
管彤自己也不会起名字,但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叫那些几十年后一听就富有时代特色的名字。
管彤问:“你们兄弟姐妹的名字是谁起的呀?”
严硕明说:“硕是排行。后面的字儿就看哪个字的意思好用哪个字了。”
管彤说:“那你后面排行的字儿是什么?”
严硕明说:“禹。”
管彤问:“是哪个字?”
严硕明说:“就是大禹治水的那个禹”
管彤听到是“禹”,心里还算放下心来。第二个字定住了,第三个字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太土气了。
管彤问:“那等会儿问问爹,看第三个字用什么好。”
等严父严母送了接生婆回来,管彤就催严硕明去问名字,严硕明就从屋里出来去找严父。
他问严父:“爹,给孩子起名字的事儿,是你起,还是我起呀?”
严父说:“长孙我起,其他的你们自己起。”
严硕明说:“那我大儿子叫啥?”
严父说:“希望他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能持之以恒,有恒心,有毅力,给他后头的弟弟妹妹们做个榜样。就叫严禹恒吧。”
严硕明觉得这恒字挺好,就回屋了。管彤在屋里已经听到了严父说的话。
她也觉得这名字还行,比那些什么建设、建国、红旗、红兵、超英、超美的强。
管彤见严硕明进来,就说:“小名就叫恒恒吧。”
严硕明也没意见。一家人就因为这个新生儿开始忙碌了起来。
严母又端了一碗红糖水进来,让管彤喝。还说让严硕明去买鱼也好,钓鱼也好,明天拿两条鲫鱼炖汤给管彤催奶。
管彤喝了红糖水,严母让严硕明给管彤揉揉胸部,催催奶,她去熬点米汤喂孩子。
严母一出去,管彤就从空间里拿了一罐新生儿的配方奶粉出来,她让严硕明找个罐子换下包装,拿给严母。
严硕明拿着换了包装的奶粉去找严母,说:“这是我托大哥战友给找的奶粉。娘,你别熬米汤了。给孩子冲奶粉喝吧。”
严母说:“那敢情好,这奶粉可是好东西。还能淘换的话,再淘换点儿给我大孙子喝。”
严硕明说:“先喝着吧。快喝完了我再找人淘换就行。”
严硕明想回房间,严母拉着严硕明说:“你媳妇儿坐月子这一个月你可老实着点,不行就住西屋空房。知道不?”
严硕明不知道严母怎么会突然说这个,他说:“娘,我又不是禽兽,这一个月我会好好照顾我媳妇儿的。”
本来孩子的名字应该就这样定下来了。可晚上的时候,管彤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的小时候,坐在椅子上听一个看不清脸的老爷爷给她讲故事。
老爷爷讲的故事是一家人因为孙辈名字的排行是皇帝的名字,而引来祸端家破人亡的故事。
最后一家人的结局都很惨,老爷爷边讲边惋惜。说那一家人都是好人,就是全家都没捞个好。
好像是知青挑的事儿,因为不满意生产队里安排的住处和沉重的农活,故意找这家人麻烦。
老两口都没撑到最后一刻,大儿子没了消息,二儿子也为了保护妻儿被砸死了,儿媳妇因为受了刺激疯了。
闺女被婆家休了,小儿子被砸断了腿失踪了。小孙子跟着生产队里一个地主后代和被休弃的闺女一起生活。
管彤被吓醒了,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依然熟睡的儿子和老公,管彤把严硕明推醒。
管彤问:“禹这个排行是只有咱家用,还是生产队里也有其他人家用呀?”
严硕明被推醒后,以为管彤有什么需要。警醒的看着管彤,听到管彤的问话之后,他没太反应过来。
管彤又问了一遍,说:“禹这个排行是不是生产队里大家一起用的呀?”
严硕明说:“只有咱家吧。咱们生产队里虽然姓严的人家多,但不是一支。
老支书那一支子大,咱们这支就只有咱家了。
咋了,媳妇儿?大半夜问这个干啥?”
只有严硕明这一家人,管彤梦里面老爷爷讲的故事里的人物都能跟严家对的上。
其他人不知道,但管彤知道,后面是有大麻烦的。这个禹字真有可能带来麻烦。
生产队里的人识字不多,不代表知青不懂。以后强制下乡之后,一定会有知青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未雨绸缪的原则,管彤觉得这个字要改。
管彤说:“儿子的名字要改。”
严硕明问:“叫恒恒不好?”
管彤说:“叫恒恒好,但中间的字要改。”
严硕明问:“为啥?”
管彤说:“大禹除了治水,另一个身份是夏朝的开国君主,他儿子把禅让制改成了世袭制。
我刚才做梦,梦到……梦到我爹娘跟我说让把中间的字儿改了。要是不改最少三年,最多五年就会有祸事。”
严硕明是完完全全相信管彤父母托梦的说法的,空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严硕明直接冲到严父严母房间,把管彤的话说了。
经过上次刘永安的事情,严父严母也是百分之百相信管彤父母托梦的事情。
严父说:“既然有问题,咱就改。生产队里就咱一家用这个字了,咱自己改就行。”
严母问:“当家的,改成啥呀?”
严父说:“新。改成新吧。老支书他们那一支,硕明后面一辈就是新。咱都一起改了,用老支书那边的排行。”
严母问:“用跟老支书说一声不?”
严父说:“老支书跟我提过,说咱这边就一支了,要不要以后就合一家了。我当时没同意,明天跟他说一声就行。”
严母说:“那就叫严新恒?”
严硕明直接同意了,就这样他和管彤第一个儿子的名字就定下了,叫严新恒。
管彤知道儿子的名字改了,心也就放了下来。安稳的睡着了。
第二天,严硕明拿了年底过期的肉票、鱼票去肉联厂和供销社买了猪蹄和鲫鱼回来。
拎着回来的路上,生产队里好多人都看到了,都说管彤命好。吴寡妇偷偷的冲着严硕明的背影呸了一声,暗地里没少骂管彤。
当天晚上管彤就开奶了,不过初乳孩子没喝着,被严硕明喝了。
管彤的月子被严硕明和严母照顾得很好。唯一的烦恼就是严母不让她洗澡洗头,管彤实在忍不住,就晚上进空间洗。
严硕明担心管彤受风,管彤一洗完,就拿大棉被给她包了起来。
俩人也尝试着带儿子进空间,可是进不去。看来这空间是只有他们夫妻俩才能进去了。
管彤突然想到了“聪慧”丹,不知道孩子用了“聪慧”丹,会不会可以进空间了。
但她担心“聪慧”丹的成分对孩子身体有害,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孩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