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县城
第二天，董卓收拾好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带着护院出门了。
董卓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壮汉叫董铁，二十岁，原来的名字叫大牛，是父亲董君雅从山贼手中救出来的苦命人，之后就一直跟着董君雅，有十多年了，成了董家的家将兼护院。
董铁非常熟悉县城，董卓让他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
这是他自穿越而来第一次出门，董卓走在街上感受着县城的繁华，也看到了繁华背后的阴暗，县里的商铺、酒楼、客栈、妓院、赌场背后都有势力罩着。
看着街上行色匆匆地人从自己的身旁走过，有穿着粗布麻衣的老农苦力小商贩，穿着仆役服的仆役丫鬟管家，穿着公服的衙门差役，身穿锦缎的富家公子，身着儒衫的学子，拉帮结派的地痞流氓，行色匆匆的商队，街边阴暗里的乞丐。
也有像董铁这样魁梧的家将、游侠……
各种各样的人董卓发现大多是面色蜡黄贫苦的百姓，面色红润脚步虚浮的胖富商、地主、富家公子。
董卓走进一家县里最大的酒楼，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打量了一圈周围的人，没见一个贫苦百姓，全是不干正事的闲散人员，点了几样简单的菜肴，听着酒楼里人们的谈论。
“嘿嘿……我跟你们讲啊，春风楼的小红儿那叫一个妩媚动人啊，那堪堪一握的小腰，摇呀摇差点没把我吸干。”一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一脸猥琐地跟自己的狐朋狗友吹嘘。
“是吗？那我今晚也要去找小红儿试试……”
董卓听着他们谈论哪个姑娘胸大，谁的屁股翘腿长，觉得索然无味。
笑话，虽说董卓还小，但前世也观看过不少某岛国老师的教育片，各种姿势什么样的没见过。
董卓又听见某混混吹嘘在哪发财了，其他混混也连忙嚷嚷着，让他也带上自己。
又听到大腹便便的商人地主在谈怎样能多赚钱，怎样才能从泥腿子身上榨出更多钱，也能听到穿着儒衫的学子高谈阔论，说宦官如何如何弄权，朝堂诸公又如何如何，如果自己能站在朝堂上又如何如何……
董卓觉得没意思便结账出了酒楼，打算去城外看看，便叫董铁回家牵两匹马出来。
董卓骑马走在县外的小道上，现在是七月，田里绿油油的，再有两月就能收获了，田里的老农正在除草，边上小孩在打闹。
董卓下马问一个老农说道：“爷爷，这些田是你家的吗？这么大太阳怎么还在地里干活啊？”
老农看见董卓身后的董铁有些害怕，再看看他的衣着就知道是富家公子。
老农咽了咽口水，董卓连忙把自己的水袋递给老农，老农推辞不受，他只好拿着一个陶碗给老农倒上一碗，董卓的水袋装的是盐水，能补充流汗丢失的盐分。
老农喝完之后，看了看田里，田里的活差不多干完了，又看了看董卓还稚嫩的小脸说道：“小公子，小老儿姓王，这些田地都是村里地主家的地，我们只是租种，小老儿全家就指着这地活命可不能偷懒。”
老农一屁股坐在田垄上打算休息一会儿，董卓也不嫌脏也一屁股坐下继续跟着老农攀谈。
经过攀谈，董卓知道了在轮氏县周围能有自己的土地的百姓可谓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是租种豪强地主家的地，还要上缴六成的地租，有的更多，同时还要应付各种苛捐杂税，可以说一年到头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董卓感慨“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好一个粒粒皆辛苦。”
董卓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儒袍的中年文士，缓缓走来，儒士儒雅俊逸，是个老帅哥。
董卓起身躬身行礼：“先生，你好！”
文士回礼，开口说道：“小郎君，刚刚那首诗是你写的吗？”
董卓装傻充愣挠挠头疑惑问道：“什么诗？”
“就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哦，那只是我看见爷爷辛苦随口说的。”
“那就是诗了，对了这诗有名字吗？”
“啊？我只是觉得爷爷可怜，嗯……那就叫悯农吧。”
“悯农……悯农……好，好一个悯农。”
其实董卓远远地就瞥见中年文士过来了，他是故意吟出这首诗的。
毕竟一个人衣着得体，气质儒雅的山羊胡子文士，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大儒。
“小郎君，我要去县城陪我走走可好？”中年文士开口说道。
“啊，好吧，我也要回家了，去县城顺路。”
就这样董卓和文士走在前面，董铁和仆从牵马跟在后面，走在回县城的道路上。
“小郎君，我叫荀绲，你怎么称呼啊？”中年文士率先开口。
“啊，荀家八龙荀绲，我听说过你。”董卓激动地开口说道。
“哦？你听说过我？小郎君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董卓，今年八岁了，我听先生说过你，说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胸有乾坤……”董卓叭叭说个不停。
荀绲哈哈大笑谦虚道：“好了，小郎君我也没你先生说的那么厉害。”
荀绲继续问道：“小友刚刚和那老农谈的话我都听到了，说说感觉怎样。”
“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怜，辛苦劳作一年才能勉强填饱肚子，有时候遇到灾害就得饿肚子。”
“那你有什么办法帮助他们吗？”
“嗯……那就叫地主家少收点租，反正他们那么多粮食又吃不完。”董卓有些天真地回答道。
接着荀绲又问了董卓许多的问题，董卓的回答都偏向普通的穷苦百姓，虽然真诚，但又显得天真。
荀绲想到董卓今年只有八岁还是一个小孩，也就息了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心思，只觉得这少年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这正是董卓想要的人设，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是一个赤子。
一路走到县城门口荀绲才开口问道：“不知小友令尊如何称呼？”
“我父亲叫董君雅，是县里的县尉。”
“先生，我要回家了，不然父亲母亲该担心了。”
“好，快回家去吧！”
“先生再见。”董卓躬身行礼和荀绲就在县城门分开了，他往家的方向走去。
“真是个有趣的小少年。”
荀绲意味深长笑了笑说了一句，便往县衙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