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吾又不是人
不过，舞千若突然想起：“也就是说，如果元卿问前辈，前辈就会说了么？”
龙樱点点头。
舞千若道：“那……他问过吗？”总觉得风元卿不是那性子。
果然，龙樱道：“没有，他除了修炼，最多的时候就是回去照顾你了，对吾的事情没什么兴趣。”
舞千若莫名烫了脸。
龙樱突然笑吟吟地道：“不过从现在开始，吾就不想说了。”又指了指天蓬和岩蛟，“吾跟它们说过，你可以问它们。”
她一定是故意的……
舞千若瞟了眼趴在旁边的天蓬，岩蟒只放了颗脑袋过来。
两颗大脑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舞千若瞪它们一眼——用得着你们肯定吗！你们知道有个毛线用……
说话时，一阵香味儿飘了过来，舞千若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醒了。
龙樱抬着脑袋闻着：“不愧是小元卿的手艺，一定非常好吃。可惜，吾不能吃太多。”
“为什么。”舞千若默默问道。
龙樱很自然地回道：“吾生来只食灵果辰露，肉吃多了会吐的。”
舞千若：“那就可惜了，少吃太多好吃的了。”
龙樱道：“倒也无妨，只要活的够久，总能吃到的。”
在这鬼地方，能吃到啥。
舞千若道：“前辈想出去吗？”
“当然，”龙樱毫不掩饰，但也看着她，“不过你不拜吾为师，就更难出去了。”
舞千若无奈：“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龙樱道：“你有金龙，应该知道吧。似吾这种天地孕育出的灵族，对天地的法则都有特殊的感应。这里的结界虽是为了吾而存在，吾不能亲自毁掉它，但若由毫不相干的外人破阵，引发的因果动荡会全部报应到吾的身上，只有由与吾有关的人破阵，才能顺应正常的因果。”
有关的？
舞千若一本正经地道：“那我们结拜也行啊！”
“吾才不要，”龙樱道，“吾活的这么久，为何要和你这样的小辈结拜？吾还得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成，不划算不划算。”
舞千若无奈极了：“不必不必，咱不用来这套，我死后还会保佑你的。”
龙樱道：“不可不可，吾可不想无意间得了什么因果法则，这容易死龙的。”
两人同样执拗地对视着，风元卿端着盘子过来，放在桌上。
舞千若瞬间就不想继续了，拿过筷子看了眼龙樱。
龙樱道：“吾今天不吃。”
舞千若不客气了，刚下筷子就看见天蓬已经起来了，端端正正地坐着，狗眼里精光大盛。
“……”舞千若果断掏出一盘狗粮。
风元卿对其上散发的灵气颇为在意，龙樱有些好奇地看了两眼，天蓬很是兴奋，迫不及待地埋头开吃——虽然比不上丹药，但这上面的灵气却比十年前多了许多，重点是，这可是很久没吃到的美味啊！
舞千若又甩了几盘出来，这才开始动自己的筷子。
岩蛟吐着信子，对舞千若掏出的食物很感兴趣，不由地凑近了一些。
天蓬果断一扭头，对着它一阵低吼。
岩蛟觉得没趣，缩了回去。
荻狐们也有点想上前，估计是害怕天蓬的个子，也只是原地眼馋。
只有几只幼崽摸了过去，大着胆子偷吃了几口。天蓬斜眼看着，倒是没有发火。
龙樱默默道:“就没见过这么狗的天马。”
舞千若筷子一抖，吞下口里的兔肉：“前辈？你说天蓬是个什么东西？”偷偷看看风元卿，他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看来也是才知道的。
“天马。”龙樱道，“这些家伙应该全部生活在马成神山之上，很少有出现在人间的。吾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人与妖还同处一界，马成神山发生了什么，吾不清楚。”
天蓬咕噜咕噜啃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很像人包着一口东西又在说话。
如果天蓬真的是个人的话，舞千若绝对一脚踢过去。
天蓬呜了好一会儿，龙樱才翻译道：“它说，马成神山毁于天雷之下，天马族被迫迁徙，但途中遇到了妖兽攻击。当时它的母亲已经快生了，本来就因长途跋涉变得极度虚弱，妖兽攻击的时候，就动了胎气。它的母亲藏起来生下它，由于是早产，它非常虚弱，再加上妖兽逼近，它的母亲就把它藏在一窝刚出生的小狗里，自己去引开了妖兽，但自此就没有回来了。”
舞千若道：“它那么小，居然能知道这些？”
龙樱道：“天马族是通过记忆传承的，这些都是它母亲留给它的记忆，只不过为了保护它，就将它灵智给封住了，所以它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只普通的狗。吾顺手给它解了，灵智恢复自然就得到了记忆传承。不然你以为普通的狗能变成这样？”
舞千若对天马的描述有印象，天蓬倒是很符合，除了——
“喂，天蓬，你的翅膀呢？”
天蓬坐了起来，大脑袋骄傲地一扬，两肩后突然鼓起一团，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伸展开，还顺便扑了几下。
地上的荻狐猛地跳了起来，一个个凑了过来，偷吃的那几个小团子直往翅膀扑去。天蓬也不躲，跟它们玩了起来。
藏獒加翅膀，还真有几分霸气，但与舞千若看过的天马插画相比……
那就有点抱歉了。
由着天蓬嘚瑟去，舞千若继续填饱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十年没吃东西的缘故，只觉得风元卿烤的是真不错，若不是旁边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眼睛，她都恨不得拿手抓着吃了。
在这期间，龙樱平静地说道：“拜吾为师吧，说不定很快就能出去了哦。”
舞千若嚼着肉，风元卿道：“师傅，就算天蓬和岩蛟都能可以了，那也还差一个啊。”
龙樱道：“吾当然还有办法。”
舞千若想了想，也不能当真一辈子不出去了，于是便道：“拜师可以，但我绝对不当师妹！”
龙樱看着她软萌的脸，道：“可你也不像个师姐啊。”
舞千若道：“人得会变通。”
“吾又不是人，”龙樱非常理直气壮，“吾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