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曼哈顿的魔鬼圣婴 七
下午和斯蒂拉在阳台喝下午茶享受甜点的时候，忽然从对面的阳台有人喊『是维勒先生吗？我有事找您。』抬头望去，隔壁阳台有个女子向这边招手。
「唔……阿亚，是罗丝玛丽。」
「我记得我们隔壁的后面住的就是她，我去问问她有什么事。」
暂时结束与斯蒂拉相处的下午茶时间，说起来这是曼哈顿病毒蔓延封锁之后与罗丝玛丽的第二次见面吧。
「有什么事吗？伍豪斯小姐。」
「啊，你好，维勒先生。是这样的，我的丈夫盖伊他最近获得了一个很棒的演出机会，他想让我来邀请你们一家人明天一起共享晚餐，那个，十分谢谢你上次送盖伊及时赶到医院。」
她说的是曼哈顿刚被封锁时凯·盖伊·伍豪斯演出受伤的事情。
「哦……这样啊，我考虑一下吧，我必须询问一下我的家人的意见，嗯，家人，明天晚上的时候再说吧。」
「呐，好吧。」
陷入了沉默。
「嗯，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
「啊，是的，我有一件事想要询问一下您。那个，维勒先生，昨天晚上卡斯维女士跳楼的事情您知道吗？那个，是这样的，昨天警察拜托我询问一下你们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昨天傍晚好像听到隔壁不知道还是楼上有人在念诵着什么，之后就没了，然后晚上就听到有人说卡斯维女士跳楼了，我来问一下你们是否有听到，呃，异常的声音？」
「抱歉，伍豪斯女士，我想可能让你失望了，关于卡斯维女士跳楼的事情我是今天才知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也没注意到，还有一件事，别叫我维勒先生。虽然我的名字叫约书亚·格蕾·维勒，但是我的名字不像你们美国人的那样的念法，正确的念法是『约书亚·维勒·格蕾』，你还是叫我约书亚吧……嗯，刚才你说你听到昨天傍晚有人在念诵什么？」
「啊，抱歉，嗯，是的，昨天傍晚我的确听到有人念诵着什么，好像跟祷告词一样的。」
「嗯，这样啊……我明白了，嗯，如果你注意到什么异常的事情，你最好去找到佛里女士和她哥哥，我和她哥哥莱曼斯认识……最近曼哈顿封锁时间如果太久可能会出现一些动乱，你和你丈夫最好减少晚上出门的时间。」
「嗯，我明白，谢谢你，抱歉打扰您了。」
「没事。」
约书亚结束掉与罗丝玛丽的对话，关上大门回到房间中，重新坐到阳台上的椅子上。
「阿亚，我刚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是关于上次的那个东西吗……」
「事情已经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唔……」
「血祭已经开始了……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血祭……唔，我在妈妈的记忆里看到了，似乎是召唤特殊恶魔降临的前期仪式。」
「是的……现在暂时没事，这个仪式需要大量的准备和祭品，还需要……一个容器？呃，我的记忆里是这样描述的，详细的我还需要问一下克莱尔，至少让她留意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至少现在没事，嗯，不说这个了，你之前想说什么，斯蒂拉。」
「唔，昨天晚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诶……」
斯蒂拉忽然的扭开脸，没有再度的看向这边。
『有点在意，她说的话指的是昨天晚上我说的吧。』
早就没有了任何情感和情绪的变化。对于她的话语也感受不到自己有任何起伏的情绪变化，很在意却没有那种特殊的感觉，一切情感外在表现都是模拟出来的。从刚开始一直保持的沉默气氛毫无消减，约书亚依旧凝视着对面斯蒂拉没有转过来的侧脸。
白天的事情暂时到这里。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超过预期的结果，总结过程而言，一切都在预料中结果符合目标而已罢了。虽然身体的情况暂时没问题，但精神随时可能一直处于崩溃的状态的程度，无法拥有正常的休息时间。
整理身体的数据状态，精神上发出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虽然明天还有一堆的后勤处理事务等着自己，但约书亚今天想要整理思绪为明天做准备。
如此思考的约书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准确的找到开关，然后开灯。
「……唔？斯蒂拉，你怎么在这里？不去休息吗？」
在房间点亮的瞬间印入视野的是，抱膝坐在约书亚床上的斯蒂拉。下午谈话之后回了房间，之前还在想着她可能在房间里睡着了，看来是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跑到这边的样子。
斯蒂拉不是穿着平常的黑色连帽衫，而是有些裸露肩膀的黑色睡衣。看起来很熟悉，原来是第一次来到曼哈顿的时候带着她们逛街在一家商店里买到的睡裙。
「怎么了吗……斯蒂拉，你不去休息吗？」
「阿亚……你还没有给我回复……」
「我……唔……」
斯蒂拉说出下午她问我的那句话。
「……阿亚，你对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约书亚知道，现在的斯蒂拉似乎进入了一种状态。虽然平常就是面无表情，但这时候表现的她是很难看到的。
在约书亚感到奇怪，走向床铺的瞬间。
抓。
肩膀被抓住。
扑。
视野向后倒去。
噗的一声，胸前有股柔软的触感。
眨眼之前还蹲坐在床上的斯蒂拉，如今占满了约书亚的视野。
灯光戛然熄灭，大门紧闭，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面容，表情看不出来。
斯蒂拉纤细的手臂抱住约书亚的脖子上，就像是小孩子寻求大人安慰的姿势。
而且，斯蒂拉柔软的身体紧紧压在约书亚身上。
似乎是被扑倒在地毯上，被她压在身上。
这个状况，好像有点不妙……
「嗯……怎么了。」
约书亚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唔……阿亚，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在你的心中什么样子，我很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唔，我们相处了十七年……彼此也很了解……可是，阿亚……你自从我苏醒之后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感到你好像完全变了，你变得陌生冷淡了……那时候我是失忆的，不明白这种第一次出现感觉是什么……直到你昨天对我说的那段话之后……我明白了，我喜欢你……」
「……」
忽然的表白令约书亚的数据体停止了运作一秒。
记忆一瞬间恢复，自己好像用求婚的形式向斯蒂拉表白了，还把一直准备的戒指给她戴上了。
「阿亚……我想问你，你昨天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嗯，是真的，我昨天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那是我的真正想法，呃，可能我的表白有些仓促了，抱歉。」
「真的？没有骗我？」
「嗯……是的，那天之后一直在做着准备向你告白，出现了意外啊……那个，你能不能别压着我，我感觉到身体正在变得奇怪……」
斯蒂拉将身体凑近重压上来，像是要紧紧抱住约书亚。
此时。
滴答，滴答。
温热的泪水滴在约书亚的脸颊。
「我感觉到……很开心……我怎么了……这种感觉是什么……想哭泣……阿亚……我……」
斯蒂拉整张脸满是淡蓝的泪水，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嗯，你那个是开心的情绪……我不想看你哭泣，斯蒂拉……」
「哦……可是……」
「好了，别哭了，听我的，好吗？闭上眼睛。」
「嗯……」
啪的，那根弦断了。
「……」
差一点失去控制将她当成攻击目标，使得约书亚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她。虽然至少是为了不伤害到斯蒂拉，不过目前的情况很不妙。
「呜……阿亚，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别开口啊。
虽然条件反射的想要去伤害她，但是这样做会伤害到彼此的感情，所以约书亚尽量保持理智失去前控制自己。
「我……唔，你赶紧回房间去吧……」
「不回去，为什么，阿亚。」
难度加大了。
以斯蒂拉一根筋的固执性格，在这种没有缘由的情况叫她走，她是不可能离开的，以现在的这种特殊情况来说，风险程度加大了。
但是如果不告诉她原因，被自己曾经假死欺骗过的她来说，不知道会不会做出白岩一样的举动，由爱成恨，将一切毁掉都无所谓的冷血无情。白岩冷血无情的那一面毫无保留的继承的恐怖之处，就是不可随意的乱下结论。
不得已。约书亚稍微模仿委婉的口吻开口道。
「嗯……我现在的情况……不好说，你应该明白的吧。」
这是比暗示还要明显的话，至少平时很少说过；反过来说，只要约书亚留下这段记忆，以后是绝对要删除掉记忆。不管怎么说被威胁很没面子。
何况，这件事最好别提起。
「嗯，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的。」
「诶……呃，你明白什么？真的明白……」
「嗯，我要陪着阿亚……就像阿亚你一直陪着我的那段日子。」
「我……算了。『我的意思是让她离开啊，跟聪明人想法完全不同。』」
「阿亚……」
斯蒂拉的脸占据整个视野。
她双颊红润，双眼湿润诱人。
约书亚的唇忽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轻轻压住。
那是斯蒂拉的唇，柔软像是带了蜜一般的甜。
似乎记得她晚饭之后和娜娜吃了半罐子的糖。
这样想着的约书亚接受着她虔诚的亲吻。
直到最后，意识控制松懈，变得无法控制。
「阿亚！」
斯蒂拉感到视野一阵天旋地转。
噗的一声，被约书亚压在身下紧紧压住。
双手被拉过头顶捆住手腕，视线很快的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阿……阿亚？」
「呵……」
约书亚将另一只手放到了斯蒂拉的脖子上，慢慢的开始收紧。
「阿……亚……不要这……样……呃……唔……」
「……呵。」
「唔唔唔！」
呼吸变得困难了，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意识快要消散了。
『必须阻止他。』
呼的，左眼燃烧起炫目的淡紫色火焰。
「唔！？」
下一瞬，脖子的束缚消失了，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温热的东西轻轻贴上了她的嘴唇。
「阿亚！？」
「斯蒂拉……可以吗……」
「诶？我……」
「对不起……我可能要用那个方法了……」
攻击的想法很好的压制住了。
「阿亚……唔，可以……」
「嗯……我会温柔的……」
轻轻地吻住柔软的唇。
寂静的房间中传来低微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