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二选一
“今日你不想清楚，我就揍到你想清楚！”
接连几个火焰之刃扔来，速度快到看不清楚，月司寅艰难的躲避着，他也不敢还手，这是他师尊，也是小丫头的外祖父。
火焰之刃打在了院落里各个地方，爆炸声，碎裂声不绝于耳。
雅修院的花花草草都被炸了个粉碎，就连那一片青竹都被火刃削了个干净，还在冒着黑烟。
“师尊，你冷静点听我说……”
“说个p，来啊，还手啊！”
又是几个火球丢出，将落梅院与雅修院的隔墙打了个对穿。
“怎么了怎了么？”
闻声跑出来的骆小小几人都是满头问号。
他们都还在睡着呢，就听到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出来看到一片狼藉。
还在躲避攻击的月司寅感觉到了不对，师尊就算生气，也不曾这样对他大打出手，就算真出手，哪里会是现在这样乱打一通。
他眼睛微眯，仔细看着师尊的脸色。月无垠脸上哪里有怒容，他嘴角是挂着笑的。
几十年的师徒关系，月司寅又怎会不明白自家师尊，他老人家这又是想搞事情了？难道是定王将他老人家惹到了？
“月司寅，还手啊！你若不还手，我就打到你叫爹！”
月司寅听到他叫还手，正了正神色，开始掐诀，与月无垠对起法术来。
两人打的起劲，定王和定王妃慌慌张张从前面跑进来，看到两人的打斗，再看看院子里已经是废墟一片，立马是捂着心口直叫唤。
“别打了，别打了，二位仙尊别再打了，有事坐下来好好说不行吗？别打了！哎呦喂，我的院子啊！我的亭子！”
骆小小看两人这打斗的架势，也是被吓到了，她不知道两人为何会打起来了。
赢之桦几人是看得起劲，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厉害的仙尊打架呢。
但是很快他们也发现了不对，两人打了半天，没一个法术是打在对方身上的，都是掉在别处，炸了个落地开花。
“诶，之桦哥哥，这俩位在干啥？”
莫芩看明白了他们不是在打架，但闹得这般大动静是为啥？她不明白。
“我也不知。”
赢之桦摸着下巴思考着，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之桦兄，是不是你王叔把两位仙尊惹生气了？”
梁志宇的观察还是很仔细的，这俩人分明就是在拆房子。
“昨晚你王叔跟月仙尊说啥了？”
“我怎么可能知道？”
几人在这边猜着谜，那边定王看着越来越多的东西被打烂，绝望的坐到了地上。
他的泰山石，他的登月楼，他的梨园桃园，没了，全没了！
“别打了！”
骆小小一声怒吼。
她不明白两个男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她担心，谁被伤到了她都会担心。
听到小小的喊声，两人却没有停下手。
月无垠嘴角一勾，一个火球拐着弯的朝着骆小小去了。
骆小小皱着眉看着打斗中的两人，骤然看到火球急速的冲着自己而来，已经来不及闪开了，惊愕在原地一动不动。
莫芩在一边看到了朝着小小去的火球，大惊失色。
“小小！”
“公主！”
莲心想冲上去救骆小小，却是被梁志宇拉住了，就这么冲上去，两个人都得完蛋。
月司寅看到师尊的动作，瞳孔大睁，想也不想得一个闪身过去抱住了小丫头。
“砰！”
火球在打在月司寅背上，将他震得踉跄了一步，火焰如绚丽烟火般在他背后炸开，映衬着他俊美的容颜。
可是骆小小眼里没有惊艳，只有惊慌。
“师尊！”
她慌张的就要挣脱月司寅，去查看他的背。
“别动。”
月司寅紧紧抱着她，他神情自若，就这么看着她脸上的惊慌。
“师尊，你的背！”
骆小小挣脱不出，又看不到他背，只能抬手去摸，却摸到一片光滑的肌肤，她一愣。
月司寅脸颊爬上一抹微红，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
骆小小没有放开手，她抬头怒目瞪着月司寅：“你们俩个合伙起来骗我？”
“没有。”
月司寅无奈一笑，他哪里有跟师尊合伙骗她，刚刚那一记火球确实是砸中了他的背。他怕伤到小丫头，所以紧急中使了个防护结界。
火球虽然没有伤到他，但还是烧掉了他后背的衣衫，他怕小丫头看到了害羞，所以才没有给她看。
哪里想到小丫头会用手去摸。
月无垠看到俩人抱在一起，怒火中烧，跳着脚怒吼：
“放开我的小乖乖！你今天想不好，我就不让你好过！”
骆小小听到便宜外祖父的怒吼，从月司寅怀里探出个脑袋。
“别打了，你俩到底是为了什么打架的？”
“这小子吃你豆腐，还不肯承认！”
骆小小怔住，看了看抿着唇不说话的月司寅，迅速收回了还在他背上贴着的手。
“哪里是他吃我豆腐？！难道不是我吃他豆腐？”
月无垠一头黑线，这丫头有点傻，不知道为自己寻点脸面。
后面莫芩几人也是一脸奇怪的表情，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月无垠不理小孙女了，看着还抱着自家小孙女的月司寅，他双手聚气。
“小银子，你可想清楚了，到底如何抉择？”
月司寅皱眉，他根本就还没时间想好吗！
“未想好。”
“那我就继续打到你想好！”说着又是抬手一记火焰之球砸向月司寅。
“小心！”骆小小看着那火球极速的打来，心都是揪起来的。
月司寅背对着月无垠长袖一扫，就将那火球挡了回去，掉进了莲花池中。
“不要！我的莲池！”定王绝望到声音都变调了。
砰的一声，炸起无数水花，池中的莲花尽数炸了个稀巴烂，池中心还被炸了个巨大的圆坑，巨坑正徐徐冒着白烟。
溅出来的水珠洒了整个定王府，也给定王浇了个透心凉。
莫芩几人也被溅到了许多水，身上衣衫都湿的差不多了。
骆小小被月司寅护在怀里，水珠都尽数打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他被浇了一身水，骆小小怒气升腾。
“你们俩，最好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怒极的骆小小咬牙切齿，她一夜没睡，现在还得看这两人斗来斗去，气得她想揍人。
“小银子，我再问你一遍，要宗族，还是要小小？”
这话一出，骆小小瞬间瞳孔大睁，怒意变成了不可思议。
后面几人也是瞪大了眼看着月司寅，想看他到底怎么选。
月司寅抿着唇看着怀里的小丫头，他心里也在问自己，到底是要选哪个。宗族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小徒儿跟他相处时间不长，却是他心里占据最多的人。
骆小小也是咬着唇期待的看着他，手紧紧拽着裙摆，连呼吸都不敢太大。
看着月司寅一直没有说话，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也是，宗族是他的宗族，那么多的女人，何必要为了她一人，放弃一整个族群。
就在骆小小冷静下来的时候，听到了月司寅低沉的声音。
“没有什么可选的。”
骆小小嘴角苦涩，是啊，没什么可选择的，很明显宗族大过一切。
她垂眸掩住眼里的失落。
月司寅看到了小徒儿由期待变成了失望，心里一揪。
“没什么好选的，我只有你。”
突如其来的温柔话语，骆小小呆愣在他怀里。
就在刚刚他沉思的一小会儿时间，月司寅想了很多，他把自己的一生都回顾了一遍。
前半生他在宗族，没有父亲，只但有母亲，有兄弟姐妹。可是每天除了无尽的争斗就是训练，没有开心过一天，像行尸走肉般听从着族长母亲的话，做着族人所期待的事。他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情绪，甚至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们想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自从遇到了小徒儿，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每天都会有自己的思想，有属于自己的情绪，有开心有生气。可以喝到徒儿煲的汤，可以看到她的笑，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他终于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