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做擦边生意的？
女骑士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就气馁，只是稍微有些心灰。
正如她爷爷所感叹的那样，多么高明的医术，终究是治不好芸芸众生那千姿百态的心。
“招娣，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乔楚楚打开主驾驶的门，来到后座的窗前问道。
招娣甚至需要想一想，才能记起自己父亲的大名，然后回道：“刘金波，爸爸叫刘金波。”
陆安很清楚地看到，乔楚楚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表情一点一点变得僵硬。
难不成这姑娘的爸爸，在宜城还是个名人不成？
想到有些话可能在车内不好说，陆安于是也跟随乔楚楚到了车外。
果然，有着车体的隔音，乔楚楚这才略显低沉地道出了实情。
“这个人的名声很不好！”
“做擦边生意的？”陆安问道。
乔楚楚稍作沉吟，俏脸忧愁道：“我之前接诊过一个病人，就是被这个刘金波逼到走投无路，选择自杀。好在家里人发现及时，地方也在济世堂附近，才艰难捡回一命。”
“除此之外，刘金波在社会上也有很多仇家。”
“如果说，形容一个人社会关系很吃得开，人脉广，就会说他黑白两道都有人。而这个刘金波呢，他是黑白两道都结着不小的梁子，想要他死的人，大概也不在少数！”
“我想，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他有着不错的物质条件，却把女儿寄养在乡下的父母家中了。”
原来真的有苦衷。
可惜，从乔楚楚的模样看来，陆安发现这似乎并不是能视作转机的好消息。
他倒是有些好奇，一个人到底要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行业，才能把社会关系处理得如此糟糕？
照乔楚楚的说法，宜城形形色色的人，几乎都被那个刘金波得罪光了。
“走吧，进去。”
乔楚楚重新回到车子里，就刘金波的详细情况，她显然不想多说。
陆安也不追问，反正已经到门口了，等见到正主本人，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
乔楚楚的玛莎拉蒂，进入这座中等别墅区的过程还是不麻烦的，只做了个简单的登记便得到放行。
然而当乔楚楚问起刘金波的住址号码时，保安们又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严肃与专业，个个对业主的情况守口如瓶。
这就更加证实了乔楚楚所言非虚，若不是仇家遍地，担心被找上门来寻仇，又何必将别墅区里的安保人员打点得如此到位？
甚至，刘金波在宜城其实不止这一个住处。
狡兔三窟，没准儿今晚会扑个空！
“大哥，我们知道刘金波的情况，不过我们并没有恶意，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乔楚楚只好耐心向这些严防死守的保安们解释。
几个保安当然不信，纷纷侧过脸去，一言不发。
那意思明摆着，刘金波的朋友很少，但凡真是他信任的那少数几个人之一，又怎么会连他住在几号院都要问？
一下子，两名锦衣夜行的骑士便犯了难。
别墅区沿靠山势而建，西东跨度距离极长，陆安目测过，估计得有个六七公里。
这个长度，光是一条主路开车匀速行驶就得要半个钟头，更不说地形本来也不是一条直路那么简单，坐落其中的别墅院落则错错分开。
一家一家找，肯定不现实。
“招娣，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乔楚楚无奈向后座的孩子问道。
招娣也是小脸无辜：“我只有七岁和九岁过年的时候来过两次，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树……”
小孩子当然记不清，即便是大人，到视野这么不开阔的环境，不刻意去记忆，一两次也是记不真切的。
更别说期间还有一年的间隔。
“咱俩好像太上头了。”
乔楚楚有些忧伤的转过头，望着陆安，眸子里满是那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挫败感。
屁事没干，先迷路了，这事儿说出去都丢脸！
莫名的，看着她那可怜又无助的表情，陆安竟然觉得挺可爱。
赶紧将不妙的念头扼杀，之后，陆安一本正经，对招娣问道：“你能记得你爸爸的生日吗？”
“这个我记得！”
招娣显得有点兴奋，好像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随后，她很精确地报出了她爸爸的出生年月日，却是比名字还记得更清楚。
而根据她说出的日子，陆安推算出当年阴历的天干地支，而后握着九天法杖的手，指尖一阵有节奏的点动。
“朝那条路上开。”
手指停顿之后，陆安指着别墅区主干道左边的一条岔路口。
乔楚楚极其费解：“你这是……算命？”
虽说没注意到陆安手上的小动作，可这先问生日后指路的操作，很是自然而然会让人联想到某些影视剧里的神棍形象。
陆安兀自摇了摇头，否认道：“封建迷信要不得，你也是上过全日制大学的人，怎么能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被反过来进行思想教育批评的乔楚楚，仍然不得其解，问道：“不是封建迷信，难道是科学？”
陆安也说不清这算九学还是科学，依据术数来逐步推算出的东西，最起码是跟数学沾边的，但目前大概没有哪个科学家会承认它属于哪个当代学科的范畴。
“直走，到湖边停下。”
车子行进几百米后，陆安再次发出指令。
乔楚楚也是有几分恋爱脑的潜质，明明深感违背常识，却非常配合，一到湖边便刹车停住，接着陆安下车。
推算继续，他算出了更具体的方位，好在是别墅区，建筑不像居民楼那般密集，在他凝望的方位，只有一栋别墅伫立在那里。
“你还没回答我呢！这真不是算命？”
乔楚楚追上来，好奇心已经爆棚，要是陆安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而此时陆安已经按了院外的门铃，一名佣人隔着栅栏前来查看，见了两人便问找谁。
“刘金波是住这里吗？”
陆安问道。
佣人脸上立即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你们是？”
陆安知道，自己算对了，而且刘金波现在应该就在别墅里。
乔楚楚也知道他算对了，于是疑惑愈发不可收拾。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有几样令人咋舌的绝技？
年不到而立，便拥有连她爷爷钻研大半生也要自叹不如的医术；同时，他的厨艺虽然还没和大师级别的名厨确切比较高低，从药膳馄饨和那份鱼香肉丝，已是可见一斑。
此时看来，居然又能掐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