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好生厉害
“哈哈哈,老夫就喜欢和聪明人交流,一点就通。”他哈哈一笑,气息波动,苏扬更加确定这是个狠角色。
他有敛息术,所以老人看不透他的修为;但是不代表他就能看得透眼前老人的修为!
这或许,就是他这个月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角色!
“唐学长不觉得他该死吗?”
既然已经挑明了,那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打哈哈,承认了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哪怕现在蒙混过关,以后也不会好过,更何况还不一定可以蒙混过关。
唐晚庐来了兴致,他第一眼只觉得这小子是个厉害角色,但是断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这么有胆色,还反问了他。
“果然是你!”绍福一拍桌子,苏扬倒是没反应,唐晚庐却被吓得心里一紧,急忙伸出手示意他安静些。
果然有胆色,方才那忽如其来一吼,竟是没扰乱他半分气息。
“他当然该死,在他取走第一条人命的时候,就已经该死了!”唐晚庐笑意盈盈道,但是忽然,话锋一转,正色道:“但是,他不应该这么死!”
言外之意,便是告知苏扬:不要管不该管的事。
苏扬已经画好了审讯室的图,将手腕上的手绳当做阵纸,将两样东西放到一边后,却依旧没有停笔的意思,转而拿过下一张纸,画起了巴掌大的人像。
看着那手绳,唐晚庐双眼一亮,看了眼自己的檀香珠串,又看了眼那手绳。
“那他应该怎么死?”谈话间,鼻子、嘴巴勾勒好,立马画好了一个人,还不等唐晚庐回话,他就开始了第二个。
“交给法律,让他被法律审判,在法律面前死。”唐晚庐手中的檀香珠串转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一如他此刻的语速;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随时会暴走。
“那他为什么不早点死?”苏扬继续追问,笔下已经出现了第七个人。
“因为法由人行,而人力有限。”唐晚庐短叹一口气,看向苏扬的眼神也更加热切,“既然人力不足,那不如小兄弟”
“所以我代劳了。”苏扬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急忙出言打断,笔下三十一个人刚好完成,栩栩如生,凝结了一些空气,用风刃裁出一个个纸人。
看着他把这些纸人一个个叠在一起,绍福心下骇然。
难怪老师再三强调让自己对他礼貌些,没想到是因为这小子居然也有那些通天本事!
“小兄弟有些走火入魔了,不值当。”说完,监控应声而碎,门外的记录员立刻昏睡过去。
真正的大戏,现在刚刚开场!
手绳被苏扬丢在地上,那幅画则缓缓悬浮到半空中,最后忽然化为一阵彩光,附着在审讯室的各种物品上;一时之间,金光大作,整个审讯室就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以那手绳为中心缓缓流动。
“放肆!”绍福扛起凳子,就往苏扬身上丢去。
那三十一个纸人齐齐悬浮在苏扬身后,见有危险袭来,一个纸人立刻飞扑上去。
薄薄的纸片,将空中的凳子拦下,最后猛地向周围扔去。
凳子磕在地上,掀起阵阵金色涟漪,却并未损坏。
“绍福,退下!”唐晚庐低喝一声。
“老师!”绍福一脸不甘,但是被瞪了一眼后,只得老老实实走进角落,远离两个人。
唐晚庐一声怒吼,那纸人立刻感知到一丝恐惧,赶紧飞回了纸人大军中。
阵法、画纸为人,光是这两件就能让唐晚庐高看好几眼!
说着,筑基期十二重大圆满的气息全部迸发,那股子威压让苏扬都不由得喘不过气来!
“去!”
三十一个纸人应声而动,齐刷刷飞向唐晚庐。
“嗤”的一声,那檀香珠串一碰到那纸人,立刻就将其焚毁;虽然质比不上唐晚庐,但是量却足,更何况脚底下的金光,时时刻刻都在困扰着他;趁着他烧另一个纸人的空隙,一个纸人抓住空隙,立刻贴上了唐晚庐的后背,“砰”的一声响起,唐晚庐被自爆的纸人炸得气息震荡。
“收!”苏扬一挥手,那些纸人全部附在一张空白的纸张上,等到再次悬浮起来时,一个纸人背后居然还贴着一个纸人。
一个闪身!
三十一个纸人,再次出现!
唐晚庐捏紧手里的檀香珠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法器本来应该是用来对付陆谦和的,结果这小子,一上来又是阵法又是纸人,他连人家的身都还没近,这体力就已经消耗了大半。
“疾!”老头子低吼一声,手上凝结的灵力全部向着苏扬丢去。
一时之间,纸人翻飞,全部飞扑上去,就连金光也全部流动到了苏扬前方抵挡住唐晚庐的攻击。
至于苏扬,拿着那条手绳,也运转着灵力一起对抗这位不讲武德的老先生。
自己明明就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没想到他直接仗着自己的筑基期修为想要碾压自己一头,那可不行!
“呀啊——”老头子再次一声怒吼,灵力爆发,即便苏扬全力抵挡,外加三重协助,也收效甚微。
“哗啦”一声,金光破碎,纸人全部湮灭,就连那条作为下品法器的手绳也被震碎。
唐晚庐得意一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苏扬抬手翻转,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把丹药塞到嘴里,三息内,灵力全部补足,满血复活,看的唐晚庐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我敲里大爷啊!
“平局。”苏扬笑笑,神采奕奕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有气无力的老人,闪过了一丝算计,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就丢了过去,“我炼制的丹药,当是见面礼了。”
唐晚庐接过,打开瓶盖闻了闻,直夸好丹。
他可不能像苏扬那样一把喂,简直是牛嚼牡丹——糟蹋东西!
小心翼翼倒出一颗丢到嘴里,再红着脸把还装着九颗血气丹的小瓶子放入怀里。
再次看向苏扬的时候,再也不是那股子爱惜人才的表情,相反,还有一股子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