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伽楠开车去了部队。有了临时车牌，这次进去的时候顺利了很多。
除了登记，到也不需要再让人来接。
她到的时候不到8点，但是早训已经开始了。
昨儿一宿失眠，她黑眼圈严重到粉底都盖不住，所以今天戴了副眼镜遮掩。
刘姨到的时候，伽楠已经坐在办公桌前。
“丫头，到的早呀”听闻声音，伽楠笑着抬头
“起的早，就早过来了”伽楠回到。
“你这儿昨儿没睡好吧，脸色苍白”刘姨问她
“昨儿睡的有点晚”
“年轻也要多注意身体啊”刘姨嘱咐道，顺便把早上食堂买的肉包放在伽楠桌上“早饭都没吃呢吧，我特意给你带的，快吃”
伽楠道了谢，食堂的包子味道不错。
接近中午的时候，徐圆来了。
“穆医生，我来给你送证件”
伽楠本想下午自己去拿的，没想到徐圆给送来了。
“谢谢，麻烦你了”伽楠起身接过来。
“没事儿，正好在队长那，他让我给您送来”徐圆笑道“那我先走了”
“呃…”伽楠更没想到是陆圻舟让他来的“稍等一下，下午的训练林辉会参加么，如果可以，我能去看一下么”
“这个，我得跟队长汇报一下，得队长同意才行”徐圆回道。
“好，麻烦你了”
刘姨跟着部队去出外诊，办公室里只有伽楠一个人，她快到一点的时候，她准备去食堂吃饭，这会人少，还能自在一些。
刚站起来，内线的电话响了
“你好，医务室。”伽楠接起来说道
“是我，陆圻舟”伽楠了然，应该是徐圆跟他说过了“下午两点训练场，别迟到”
“好”他说的简洁，她回的也简洁。
“训练的时候，你只能在外线站在”陆圻舟补充道“下午有射击和实战对抗”
“明白，我两点准时到”伽楠说着
“嗯，挂了”陆圻舟虽说着挂了，却还是等伽楠先落了电话。
看了眼时间，伽楠带着东西去了食堂。这会人已经不多了，她这次特意让师傅打的少些。
等慢吞吞的吃完，也就才一点半。
她从不迟到，所以拿着东西去了训练场。
到的时候，小分队都没有带过来，她倒是看到了陆圻舟和沈泽川。
先是沈泽川看见了伽楠，先说了话
“穆医生”原本伽楠是想去旁边等的，这一叫，倒是不好意思不打个招呼了
“沈指导”伽楠走了过去，陆圻舟转了身。
十一月的北京即使是中午也已经很凉了，她只穿了单薄的羊绒大衣，妆容到还是之前的样子，就是今天挂了副眼镜在脸上，走进才看到那张疲惫且苍白的脸。
“你是来看我们训练的么”沈泽川略有兴奋。
“没有，我来看看林辉的训练状态”伽楠解释道。
“哦哦，可真是麻烦你了，穆医生”沈泽川继续说道
“您客气，我应该做的”伽楠笑了笑。
沈泽川还没接话，就听见旁边的声音“昨儿晚上没睡？”
陆圻舟问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有点惊诧，明明是心理的想法，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
伽楠反映了一下，才想到问的是她自己。
她看向陆圻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睡了，没睡好而已”她还是扯了个小谎，她怕被问到原因。
陆圻舟没在问，沈泽川倒是这会看出了伽楠苍白的脸色“穆医生，您这脸色可够苍白的，没有不舒服吧”
伽楠摇头。
这一会的功夫，训练场上热闹了起来，下午的训练要开始了。
陆圻舟看了眼穆伽楠，“训练要开始了，你只能站在界外观察。”
伽楠点头，自动的就往外边走。
她眼神极好，所以一眼就看到了林辉。
日常的训练很枯燥，她一直都知道。她在训练场外面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银杏树的树叶遮盖了已经枯黄的草坪。
北京城的深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她带了画本，一是为了记录一些林辉训练的情况，二是随手也习惯画上几笔。
伽楠不知道的事，她倒也成了训练场上所有人眼中的一道风景。
原本她的出现也没有正式的对内介绍，大家传来传去的也就知道来了个新的心理医生。
陆圻舟一开始就发现今天队里的小伙子们，时不时的都偷瞄穆伽楠坐着的方向。
他想，这专注力还是欠练。
于是乎，所有人莫名的今天的训练加倍了。
这一个下午伽楠一直在，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随手画稿，而这个过程里，其实她一直在观察林辉的状态。
太过明显的关注，她怕会更影响林辉的实际发挥。
所以画纸上除了勾勒出来的训练场，还有洋洋洒洒的文字标记。
在所有人集合带回的时候，她向着陆圻舟走了过去。
等到陆圻舟说完话，大部队往回走，伽楠走的更近了一些
“陆队”伽楠看着他“关于林辉，我想跟你聊一下。”
这会的天气已经凉的厉害，穆伽楠原本苍白的脸色被冻得更苍白了。
“走吧，办公室说”陆圻舟回道。
两个人并排往办公楼走，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感受着沿路的好奇目光。
陆圻舟自小生的就好看，从青春期到现在追他的人始终不少，但他一心装的只有部队，即使部队里的大多领导都有心给他介绍，但架不住他从来都不答应，任谁说都不应。
也是稀奇的，大家第一次见队长跟姑娘走在一起，最主要的，这姑娘长的好看，俩人怎么看怎么合适，所以在这各队带回的时间里，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俩。
俩人都是有感觉的，倒是谁也没说话。
陆圻舟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吧”陆圻舟给她拿了自己的杯子倒了杯热水，端到她面前。
伽楠接过的时候，手指的擦碰，陆圻舟感受到了她指尖的冰冷。
“先暖和暖和”陆圻舟交代她。
伽楠双手捧着白瓷杯，她的确冷的有点厉害，慢慢的吹了吹杯岩，小口的抿着吹凉的水。
陆圻舟就这么看着她。
他想：这是真冻着了。
陆圻舟不急，拿了文件坐在她旁边看着。直到伽楠缓过来了些，陆圻舟还在看文件，她没说话。
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让陆圻舟放下了文件。
“好点了么”陆圻舟问。
伽楠点头
“那现在说说？”陆圻舟把椅子转了一下，面向伽楠。
“我今天看了林辉的训练情况。”伽楠打开了自己的画本
“下午的12项训练里，林辉其实大部分的状况都不错”陆圻舟看了眼她的本子，12项的训练名称她都写着，而每一项的后面，都有一些数据和文字的记录。
陆圻舟未曾想到，她是真的这么了解。
“应该说，他很优秀。”伽楠补充道“但是有两项的，他的状态明显的不是很好。”
伽楠看向陆圻舟，那人把手放在桌面上，示意她继续说
“射击和近身格斗”伽楠看着他的眼睛“你应该或多或少都有些感觉，他对于这两项都有抗拒，只是，在你们面前并不明显。”
“他以前射击成绩是分队第一，最近的射击成绩是退步很多，但是之前卢老说过，他的心里状态没有完全回来，所以最近我们也并没有紧盯过。”陆圻舟说道
“老卢先生说的没错”伽楠下意识的开始搓手指“但是林辉本身是好强的，所以他在强迫自己压抑着自己的不适，强迫自己接受这项任务，并让自己努力回到以前的状态”
“物极必反，这样下去，他的心里就会越排斥，排斥训练，排斥自己，排斥射击。终有一天这根线会崩掉。”伽楠说的很直白。
在她说完这些之后，陆圻舟并没有着急说话。他在思考伽楠说的话。
等了一会，陆圻舟问她“你的建议呢”
“先终止林辉这两项的训练，其他的训练可以照旧。”伽楠回道
“近身格斗的问题在哪儿”陆圻舟问
“他更多的时间都在下意识防守”伽楠说
陆圻舟其实是发现了这一点的，但他没想到，穆伽楠离得远，却也看得清楚。
他一直没回话，伽楠看向他。两个人就这么凝视着彼此，都没说话。
陆圻舟起身，拿过伽楠手里的笔“穆穆，你跟我说话会紧张？”
伽楠吃惊他突然叫她穆穆，仰头张了张嘴，没说话。
陆圻舟笑了，伽楠想，其实他笑起来是真的好看，只是这人平日里都是一张冷脸。
“林辉的事情，我配合你”陆圻舟坐了回去，“但是我需要个时间点，穆穆。”
伽楠没有立刻回答，她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搓手。
陆圻舟没催她，给她续了一杯水。
“一个月”伽楠回到“一个月，我至少可以保证他的心里状态回到之前，但是药物的配合，我需要在过程里再看。”
“好”陆圻舟应的快。“但是他的治疗进度，你要随时同步给我。”
“好”伽楠回。
“走吧，时间不早了，你还得回市里”陆圻舟起身。
伽楠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她刚站起身来，肚子就响了。她才感受到胃疼，中午吃的不多，她昨天又一夜没睡，有些头晕。
这声音不大，但是陆圻舟听到了
“一起吃个饭吧”陆圻舟说道，伽楠本想拒绝的，还没说话，“就当给穆医生道谢”
没给拒绝的机会，他带着伽楠往食堂走。这会基本上都已经吃完了，零星的还有少数的人在吃。
陆圻舟倒是都熟悉，坐着的人都跟他打了招呼。
他把伽楠安排在了窗边的座位上，他就去打饭了。
外面的路灯已经亮了，伽楠这一下午终于有时间可以看看手机。
卢先生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伽楠想应该是不太放心她一个人今天过来。
她想了想，准备晚点再回。
邮箱里是林诺给她回复的邮件，她大致看了一下，是发给她的新饰品后期的时间进度规划。
正看着的时候，□□弹窗，是薛磊的信息“穆医生，谢谢您救了我。对不起，我昨天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她点开，不知道回什么的时候，陆圻舟端着两个餐盘正好过来。
伽楠放下手机，先接过了餐盘，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