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一进组齐鸣就一头扎进武术训练，每天早晨六点准时起床出晨功，练满十个小时回去继续看剧本。他没进组前就已经开始减脂增肌，除了和林沐那次吃饭吃过几个馄饨，其余时间都严格吃减脂餐。但他始终回荡着林沐火车上说的那段话，一个普通人想做一个毫不费力的天才，只能靠惨绝人寰的勤奋积累。
秦笑一进组就听导演说齐鸣做了很久的武术培训，“这么卷？他现在正训练呢么？我去瞅瞅他。”
齐鸣正在吊着维亚在训练棚里做打戏的平衡训练，秦笑偷偷从他身后绕过去想吓吓他，结果齐鸣一个回身便抓住秦笑的手，他手里握着角色的惯用武器绝铭伞，伞锋几乎直指秦笑白皙的颈部而去。好在他及时收住，挡住了只剩几寸便划到她的锋芒。
“你个皮猴子一来就胡闹。”齐鸣松开秦笑的手腕，缓缓落地站稳。
“老齐，你要不要这么卷啊，怎么精瘦成这样了。”秦笑上下打量着齐鸣。
“你还说我，前两天在微博晒的体重历史新低了吧。”
“哎哟？我们的高冷男神不是2g上网吗？这么关心我。”
“2g又不是断网。小姨最近又出国了吧，她要知道你瘦到42kg会不会带十个厨子杀回来。”
“都是老同学，我们的斗争止于我们内部，能不能不要般救兵。卑鄙！”
“你背后偷袭还说我卑鄙？”
“那你也差点‘杀’了我好吧。”
“吃饭了吗？”
“没有，要一起吃草吗？”
“走吧，附近开了一家不错的西餐厅。”齐鸣摘下威亚衣，披了一件外套和秦笑边说边往外走。
“你们不用跟着了，去吃饭休息一下吧。工作的时候我们再找你们。”秦笑边跟上齐鸣边对两个助理说，齐鸣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都没带口罩帽子边聊边晃悠着来到西餐厅，各自点了一个沙拉喝着气泡水。
“老齐，最近你那个商务什么来头啊，十场活动场场挂在热搜上，场馆都美到窒息了。”
“就是个常规的商务，哪有什么来头。”
“少来，他们天使轮都没融就有资金做这么大的营销，研发力度在行业内绝无仅有的，手握尖端的制作工艺专利和原料专利。而且你知道他们刚刚的a轮融到了谁吗？峰盟资本背后的金资资本。”秦笑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沙拉已经上桌，她叉了两片冰草默默嚼的起劲。
“下次你来我们公司做商务吧，八卦还这么面面俱到。”
“是冯女士跟我说的吖，她说在机场看到了你的广告，随手查的。还顺势骂了我没出息，都没接到这么好的商务。我们公司明明去争取过这个商务的，那个□□的青木标志好可爱我好喜欢的，可是他们跟铁桶一样咬死了已经有代言人人选。”
“那是法国新型设计师loe的设计。士为知己者死知道吧。”齐鸣塞了一个鸡蛋青慵懒的说。
“你跟我说实话老齐，你怎么搞定的这个品牌。我的经纪人说影帝吴泉说他和杨晴都去争取过这个代言，居然都没拿下哎。说你是创始人钦点的代言人，你不签他们也就不打算请代言人了。”
齐鸣听到秦笑说自己是林沐钦点的愣了一下，他记得当初米姐因为还有个国际品牌同时和青木竞争，把青木的合作抬到绝无仅有的价格他们一轮都没有还价，直接发来了合同。
“个人魅力吧。”齐鸣随口说，其实他此刻比秦笑更想问林沐为什么选自己。
“切！谁信。”
齐鸣低头吃饭并没有说话，仅有的三次与林沐的见面都那么的官方。除了她亲自策划的线下活动，齐鸣没有从这个创始人的言行表情里看到任何不一样的情愫。
秦笑见他没像之前一样怼自己，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会吧，你真的和他们投资人？”
“想什么呢。”齐鸣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吃完饭围读去。”
“有没有人性，我刚来就围读。我要是知道男主是你，我才不接这个剧呢，亚历山大。”
“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家为了等你围读推迟了两天。”
“我能怎么办，工作太多，忙不过来。人太红，没办法。”秦笑自恋的做了一个甩头的动作，高高的马尾在风里划过一条弧线打在她额头上，挡住了她的视线。眼看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饭店门口的廊桥上。齐鸣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臂，淡淡的说“好好看路。”
秦笑并没理会他的忠告，边走边给齐鸣嘻嘻哈哈的讲她在综艺里的趣事，像个撒了欢的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围读安排在酒店的会议厅，齐鸣和秦笑到的时候其他演员陆陆续续已经到达，导演和编剧也紧随他们其后走进来。两人纷纷站起来和前辈、导演、编剧打招呼。编剧似乎对齐鸣的选角不太满意，觉得他没饰演天才的气质，一直想要刚刚顶流陆风来演枫木松。但因为档期的原因没有达成，齐鸣跟她打招呼的时候编剧摆着一脸不给面子的臭脸。
齐鸣不以为意迅速进入角色状态，倚靠在椅子背上用散漫傲娇的语气说着台词，语句间把枫木松那种恃才傲物的欠揍表现得淋漓尽致。跟他对词的间隙秦笑白了他好几眼，满脸写着真想揍你一顿。
三天的围读进行的很顺利，在秦笑和齐鸣以及一众老戏骨的带动下，把故事脉络捋了个七七八八。最后一天编剧对齐鸣改观不少，笑着说：“要不是齐老师身上这扑面而来的膏药味儿和这止疼片提醒我您是个敬业的艺人，我都要以为你是个不用看剧本就会背词儿的天才了。”
“老师谬赞。”完成围读的齐鸣收敛起枫木松那个欠扁劲儿客客气气，顺着编剧的目光看到了桌上只剩两片的一板止痛药。药是从他的剧本间掉出来的，第一天被导演看到一直放在的桌上没人拿，今天编剧提到齐鸣才发现。但他，从不吃止疼药啊。
他恍然一愣神，想到那天请林沐吃饭，她手里拿的药和这个很像。也许，是在火车上林沐不小心掉到剧本里的么？
秦笑跑到齐鸣房间的时候他刚洗完澡穿着宽大的运动t恤坐在沙发上，腿上摊着明天要拍的剧本，手里把玩着从会议室拿回来的止疼片若有所思。
“老齐，我紧张。”
“又不是第一次拍戏，矫情什么。”
“明天一开场就是大场面，要和那么多老戏骨对戏，我能不紧张吗。”秦笑噘着嘴嘟囔着，撇到齐鸣根本没想理他，凑过去抢下止疼片。
“老齐，你怎么还吃头疼药啊，你怎么啦？”
“头疼，药？”
“是啊，我看冯女士头疼就吃这个药。我有一次痛经偷吃过一片，特别管用，药效强劲瞬间就不疼了。”
齐鸣皱起眉头，想到那天晚上他在昏暗的灯光里，分明看到林沐吃了三片。
“老齐？你别吓我哈，你到底什么情况？”
“没什么，这不是我的。”齐鸣拿走她手里的药，放进化妆包。
“紧张就去多看看剧本，我又不是心理医生，不会给你缓解压力。”
“你陪我去吃宵夜吧，小酌一杯。”
“你明天想肿着去开机？回去早点睡。”齐鸣拎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出房间，随手关了门。
想了半天他拍了一张止疼药的照片发给林沐“林总，您的药落在我这里了，您给我一个地址我给您寄过去吧。”等到了他默完剧本也没等到回复，齐鸣轻轻叹了口气上床睡去。
被产品部拉着开新品会议开到凌晨的林沐饥肠辘辘，开车回家路上正看到一家开着灯的小馄饨馆，将车停到路边走过去点了一碗鸡汤馄饨。等餐的间隙她一条一条回信息，正巧馄饨上桌的时候她看到了齐鸣那条信息。
她咬了一口馄饨浓浓的味精伴肥腻淀粉肉感，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回：“谢谢齐老师帮我留存，我这里还有备用。麻烦您帮我丢掉就好。”接着胡乱吃了三四个馄饨便罢。
不知是那一碗馄饨太难吃，还是收到齐鸣的信息无来由的想到齐鸣那晚美味的馄饨。清晨林沐梦到一个身影将两碗飘着鸡汤香味的馄饨摆在洒满阳光的餐桌上，轻轻的唤着她“沐沐，起床吃饭啦。”虽然没看清脸，但阳光下的身影像极了齐鸣。她正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被闹钟吵醒。
她爬起来边回味着梦里的香气边洗漱，肚子适时的咕噜咕噜叫起来。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冰箱门，拿了一个三明治就着美式边吃边想“真是没什么出息，为了一碗馄饨，连少女怀春的梦都做起来了。”
齐鸣因为武术训练养成了六点半起床的生物钟，他下意识的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到了林沐无比客气的信息，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迅速爬起来去酒店健身房健身，为了维持符合角色的精瘦身材，每天雷打不动的一小时晨练他半分不敢懈怠。
洗过澡的齐鸣边思考着怎么和林沐再多说几句话，边晃悠到酒店餐厅吃早餐，一点也没注意到秦笑端着盘子坐在自己面前。
“老齐，早。”
“你这黑眼圈什么情况，失眠了？”
“嘿嘿，睡前想打两把游戏缓解一下心情。结果，没刹住车。”
齐鸣瞪了她一眼没理她，吃完饭也没等秦笑直接回房间换上剧组的宣传衫去参加开机仪式。
开机仪式刚结束秦笑的经纪人佑哥突然来了句“我去。”
“怎么了？”秦笑赶紧问。
“你们，上热搜了。”
“我们两个的声量上个热搜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开机的消息上热搜了，是你们恋情曝光。你俩，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什么？”秦笑抢下佑哥的手机，打开热搜上的视频。视频是两人去吃沙拉那天拍的，狗仔特意截取了齐鸣弹秦笑额头的部分，出门扶着秦笑的部分，以及路上她跟齐鸣笑着聊天的部分。过分的是，出门扶秦笑那里视频的角度正好是齐鸣的背影，看着好像齐鸣拉着她的肩膀在和她接吻。还有有心的营销号单独将这部分截成图片，标题赫然写着二人当街热吻。
“什么鬼啊，狗血骨科吗？”秦笑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对着佑哥说“赶紧澄清。”
齐鸣在身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不用澄清，就这样吧。”
“哥，不要玩这么大吧。这是□□啊，传出去我要被你粉丝骂死的。”
“我亲你了吗？我抱你了么？我们恋爱了吗？”
“没有”
“没有你怕什么？清者自清。”
齐鸣心里知道秦笑在顾虑什么，他们都是一线尾巴往上爬的艺人，多的是想拽他们下来的人。但他这次就是不想澄清，凭一个借位的视频就要非得要他一个承诺，凭什么任谁都想拽他们入深渊就能成功。他倒要看看没有这一纸声明，最后依然能信他的人有几个。
秦笑知道齐鸣的性格，从小他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想想其实他那句清者自清也不无道理。便跟佑哥说，就这样吧，不用澄清。
热搜一出舆论已然炸开了锅，有人开始扒两人之前的蛛丝马迹。还有cp粉开始磕两人的商务，说秦笑代言的护肤品标志是一个兔子的商标，齐鸣代言的青木是树，脑补了吴刚和玉兔的爱情。当事者本人却像无事发生一样，按部就班的上妆开拍。
林沐在早高峰的路上走走停停堵的烦闷时，收到了齐鸣回复的信息“林总，止疼片有依赖，久了会抗药性，那里不舒服记得去医院检查。”正要回复，孟果果一个电话打到了她的车载座机上，林沐左手无名指中指屈指夹着电话，右手一边换挡一边接起。
“林总，齐鸣被曝恋情。”
“我们现在成他的经济团队了？”
“但是他绝大部分都是女友粉，我们担心粉丝脱粉回踩，抵制我们的产品。”
“难不成自称女友粉就能当他的女友了？千万粉丝都成女友那不得累死他。有这杞人忧天的时间，准备好最坏打算的预案。”
“齐鸣女朋友秦笑代言的法国品牌出的修复类涂抹面膜，是专门为和我们的猛药抗老精华配对的。”
“那你问问吴总，他那个汉方舒缓霜什么时候能搞定，还有微分子渗透修护面膜。自己产品链条匹配速度不够，还得代言人牺牲色相找个cp补，不惭愧吗？还有事等我到了再说，挂了。”
林沐终于腾开手把夹着的手机扔到了副驾驶，飘红的路段也终于变绿，她一个油门驶向青木办公楼。
她一点也没发现刚自己夹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下了信息对话框的语音键，这时候的齐鸣正津津有味的听着一条60秒的实时电话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