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变成小厨娘
几件衣裳,很快就洗完了。
许六月也在洗衣裳的空档里,将自己的决心和想法都告知了哑娘和许招娣。
其实……
哑娘的性子太软,许招娣又还是个孩子。
她本可以不和这两个人商量。
可这阵子以来,许六月发现,哑娘的逆来顺受和软弱,皆是因为她已经认命。
哑娘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死又不能死,逃也逃不掉。
要想自己两个女儿好过一些,就只有无条件的任人摆布。
许六月要给她希望,将她拉出阴暗的沼泽。
至于许招娣,这丫头可是个小精灵鬼。
虽说胆子也小,性子不够刚。但好在还不懦弱,也有点小聪明。
相较于哑娘,她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和家人。
对于许六月说的话和某些做法,她的担忧很浓,好奇心也很强。
换句话说,许招娣才七岁。可个头上,看起来像五岁,心智上,却差不多有十来岁。
在许家这样的家庭里,有些小老成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她对许六月言行上的过分关注和担忧,若处理不好,反而容易误事。
“姐,我和娘回去后,怎么解释这个衣裳啊。”
许招娣看着木盆里,许天宝的衣裳,有些犯难。
这些日子,许六月从未帮许天宝洗过衣裳。
今日突然把许天宝的衣裳也带出来洗了,感觉挺奇怪的。
“不用解释。”
许六月看了木盆一眼:“他不会问的。”
许天宝那种尿性的人,即便看到自己的衣裳有人洗了,也只会当没看到。
“万一问了呢?”
许招娣还是有些担心。
自从许六月跟许招娣二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后,许招娣便下定决心,不能拖许六月的后腿。
再加上……
许招娣人虽小,可却没少和哑娘、许六月一起,被许天宝打骂。
旁的事情或许她懂得不多。
但一个人是好是坏,她清楚地很。
现如今有机会可以逃离许家这个狼窝,奔赴更好的日子,她高兴着呢。
为此,人也变得谨慎了不少。
“这样。”
许六月拍了拍许招娣的肩膀,小声道:“如果他不问,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他问了,你就说,是娘心疼他,怕没人给他洗衣裳。”
因着哑娘是被买来的。
不管是嫁给许天宝还是为许天宝生孩子,都是被迫的。
这么多年来,哑娘在许家虽说逆来顺受,勤快听话,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但独独,却少了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便是心甘情愿。
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待自己好。
从原主的记忆和许刘氏骂人的话中,许六月都能得知,当初许天宝非要要家里人买下哑娘,也是因为哑娘容貌生得漂亮。
由此可见,不管是见色起意,还是旁的什么原因,许天宝最初都是喜欢哑娘的。
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孩子也生了,日子也过了,总不至于一点儿情分都没有吧?
如今正是要利用许天宝和许家作对的时候,许六月便寻思着,让哑娘的形象,变得柔和一些,主动一些。
人心都是肉长的。
虽说许天宝不是个东西。
但眼下这个时候,许六月还是想拿出一点甜头来给许天宝。试一试,许天宝能不能稍稍往自己这头靠一些。
因着和宗余商量好了,每日上山去给宗母做饭。
所以洗完衣裳后,许六月并未跟哑娘和许招娣回家。
来到独角山时,宗余已经等在山脚了。
她先带着宗余去了山洞,将里头的碗筷收拾到竹筐里,这才乖巧站到了宗余面前,将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走吧!”
她举止自然,言语轻松。
呃……
这是飞上瘾了?
宗余将许六月收拾碗筷的事看在了眼里,但并未多问。
只拽住了许六月的手,便往山上飞去。
今日,宗余家的灶房里多了许多吃的。
有茄子、白菜、萝卜、豆腐、还有猪肉、鸡肉,满满当当堆了不少。
就连灶台旁的调料,也比昨天多两倍不止。
“好多调料!”
许六月看着那些调料,有些惊喜。
烧酒灌满了,酱油与胡椒面也有了。
“嗯。”
宗余轻轻应了一声:“我给你生火。”
说着,便埋头去砍松树油木。
许六月撇了撇嘴。
闷葫芦。
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她做饭的心情。
水缸里的鱼还在。
许六月二话不说便将鱼捞了出来,斩杀干净。白萝卜切成丝,放在一旁备用。
猪肉是肥瘦相宜的五花肉。
切了一小块剁成肉碎,可以煮个肉末茄子。
白菜手撕成小条,拍了几个蒜头。
就在她洗米准备熬粥的时候,宗余开了口:“今日煮饭。”
说罢,又添了句:“多煮点。”
许六月也没多想。
听了宗余的话后,便又往锅里舀了一碗精细的大米。
有白米饭呢,不吃白不吃!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能吃得上白米饭的人可不多。
暂且不说许家吧。
即便是村子里的莫里正,那也是常年吃红薯芋头的。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有喜事儿时,也会煮米饭。
但煮的,却是糙米。
而宗余家,米缸里都是精米。
昨日打开米缸时,许六月倒还挺惊奇的。
但仔细想想,宗母和宗余的武功看着都不错,且还会打猎。如此,便又觉得正常了。
毕竟猎户的日子,还挺好过的。
宗余将火烧好后,便去将竹筐里的碗筷洗了。
许六月炒了一个蒜蓉白菜,一个肉末茄子。最后,用白萝卜和豆腐,熬了一锅的鱼汤。
转身去寻宗余时,发现宗余并不在家里。
于是便亲自舀了一碗鱼汤进屋,去喂宗母。
宗母刚醒。
正尝试从床上坐起来。
“婶子!”
许六月瞧着,连忙放下鱼汤上前:“您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可不能乱动!万一再扯着伤口,那就麻烦大了。”
“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得很。”
宗母拍了拍许六月的手背,道:“哪里就有那么娇弱了?都是你宗余哥哥瞎担心。”
说罢,又道:“我这终日躺着,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倒不如起来坐坐,还能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