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1 章 世仇难解
木赐看见我的神情,叹了一口气道:“张国世也不见了,我们猜测或许是他把你父亲给带走了,所以我们三人就分头找你,我将青红也放了出去,没料到它是最先发现你的。”
到此时,我忽然有些明白,青目怪蟾当时用舌头缠着我,或许不是为了吃,而是想将我带走,交给木赐。
青红被阿子阻挠,带不走我,木赐就出现了。
而木赐看出阿秀对我的心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就以噬魂鬼草引诱我进入幻象,结果却被阿子的主人撞破。
若非我击败木赐,并看破了他的来历,这其中的种种情由,恐怕也是不得而知。
我愣愣地发着呆,一边是对华明、紫冠道人之死充满愧疚,另一方面是对被张国世掳走的老爸忧心忡忡。
正在煎熬之间,我又想到了那个在月影下掠向草屋的人。
念及此,我忽然心中一动,暗道一声:“错了!&34;
什么错了
老爸极有可能不是被张国世带走的!
我刚才忘了屋子里除了华明和紫冠道人的尸体以及老爸外,还另有一个活着的人--陈弘生!
若是张国世放火将草屋烧掉,带走老爸,那么陈弘生呢
难道张国世把陈弘生也一并带走了
绝不可能!
既然张国世连华明和紫冠道人都能杀,怎么可能会饶了陈弘生的性命
杀五大队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必死无疑!
张国世会留下陈弘生这个活口
虽然陈弘生不一定知道是张国世下的毒手,但是以张国世的阴毒,他不可能会冒这个险。
更何况,张国世没有带走陈弘生的动机,更没有带走陈弘生的能力。
他当时是受了伤的人,而且是重伤!是毒伤!
肩膀处受了一击巨鼠阿子的重击,他怎么可能扛得动老爸和陈弘生两个人走掉
张国世没有带走陈弘生!屋里也没有陈弘生的尸体,那么,陈弘生哪里去了
原因一定出在那个月下人影身上!
那个不速之客突然杀到!刚刚逼出毒的张国世不是对手,慌忙逃窜,那人将老爸和陈弘生一并带走,然后放火烧了草房。
这个可能性很大,
如果真是这个情形,那么老爸应该还算是安全的,因为如果来人单纯想加害老爸的话,是不会将老爸带走的,就地下手即可,更不会将陈弘生一并带走。
想到这里,我稍稍心安,对木赐道:“多谢你的消息。&34;
木赐点了点头道:&34;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用留在这里了,我去找木仙和木秀,告诉她们你的消息。&34;
我“嗯”了一声:道:&34;替我谢谢她们。也尽量把木仙从血金乌之宫给拉出来,那不是她该待的地方。&34;
木赐的脸色微微一变,轻轻叹了一口气,道:&34;能不能回来,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决定得了的事情。只是她的出走和我这个父亲有莫大的关联,我一定会尽到我的责任。
木赐被损的魂魄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他的脸又重新笼罩在一团模糊的光影中,看上去如梦如幻,不那么真实。
他朝我拱拱手,正要离开,我忽然道:&34;木菲清是你什么人&34;
木赐身形一顿,缓缓道:&34;姑姑:&34;
这个结果与我心中所想无异,我又问道:“那木菲明呢&34;
木赐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他淡淡道:&34;我也不知道她算是我的什么人,是亲人还是仇人,
我一时愕然,这木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道:“你知道面具人吗&34;
木赐愣了一下,道:“面具人是谁&34;
我道:&34;暗宗之主。’
木赐恍然道:“知道,木家本就是暗宗的一员。:
我冷笑道:&34;他身上的噬魂鬼草就是出自你们木家的手笔吧&34;
木赐诧异道:“他对你使用过&34;
我道:&34;一场恶战,几乎殒命。”
木赐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如今能轻易击败我。&34;
我有些不悦道:“据我所知,血金乌之宫等邪教都隶居于暗宗,你们木家竟与这些败类为伍,却还把投身血金乌的木仙逐出家门,不是显得太虚伪、太滑稽了吗&34;
木赐黯然道:“这是木家上层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我知道,虽然都是暗宗成员但我们彼此之间,并无交谊。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复兴罢了。&34;
我“哼”了一声道:&34;你们为了复兴,就要和面具人一道,算计我们陈家吗&34;
木赐默然,片刻后幽幽道:“陈方元,你是必须要拿到神相天书吗&34;
我道:&34;那是自然。&34;
木赐道:&34;都是国人,为什么不舍得贡献出来,让天下间有兴趣者皆得一观。&34;
我摇了摇头道:“我们相门所谓的秘本,包括山门的秘术、医门的秘方、命门的秘符、卜门的秘具,说起来都是为人服务的,之所以保存在一门一派,严禁外传,说到底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招牌而已,就如麻衣陈家没有《义山公录》,便不再是麻衣陈家。若世上人,渴求秘本,是为了造福大众,我惜愿奉献这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但若只是为了造福某一层人,甚至是为恶做歹,欲求淫贪,我又怎么可能卖祖卖宗:
木赐不由得怔住,然后缓缓道:“你的见识的确在我之上。陈方元,不管以后局面变成什么样子;请念及木仙、木秀对你的情分,不要伤害她们。&34;
我愕然道:&34;你这是什么意思&34;
木赐却不再说话了,扭身朝着青目怪蟾消失的方向大踏步而行。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暗道:&34;这算什么说的如此不明不白。
长发男坐在阿子身上,优哉游哉地行了过来,长发男朝着木赐喊道:&34;姓木的,你就这么走了&34;
木赐“哼”了一声道:&34;这次你没死在我手上,以后自求多福吧!
说罢,木赐头也不回地道:“陈方元,下次见面,是敌非友!保重!&34;
&34;为什么非要做敌人&34;我忍不住喊道。
&34;世仇,不得不如此!&34;木赐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起,匆忙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我和慵懒的阿子主人。
&34;陈方元&34;
我把目光转向长发男道:&34;哥,木家和陈家有什么世仇&34;
长发男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认出我了&34;
我道:“开始还真没认出来,你戴了一副眼罩,又把头发留这么长,而且咱们也有一年没见面了吧&34;
表哥开心地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没有眼罩,夜里怎么看得见东西。&34;
他是我的大表哥,我舅舅蒋明义的长子蒋梦白:今年已二十四岁。
他没有上大学,很早就外出闯荡了。
自前年三月见过一面之后,直到如今,我才算是又看见他了。
据说他是在一个偏远的地方做生意,忙到年关都回不来。
老舅家里确实有生意,每年单单供应给药商的蝎子、蜈蚣、蟾蜍、毒蛇等的收益,都足够全家人数年吃喝不尽。
比起陈家靠风水、看相赚取的报酬只多不少。
但是看现在的情形,说表哥去做生意恐怕都是托词,历练本事才是真的
只是不曾想,这一年多的时间,表哥的变化当真巨大。
我本来已经够高了;一米八的个头,即便在中原。在北方也算是中上,但表哥比我还要高出两寸!
而且披肩的长发:乌黑亮丽,飘逸俊秀,简直能把女生羡慕死,再配上一条银扣乌金宽皮带,一只灰色鹿皮俏军囊,一双高帮兜风重皮靴,一柄红背白刃大砍刀,还骑在一头三足软毛印花大老鼠身上真是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
看看我:衣服又脏又破浑身都发臭了,我有些酸地说:“我问你话呢,木家和陈家有什么世仇&34;
表哥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木家和我们蒋家一样,都是御灵家族,而且他们还能养一些比较邪的东西,比如说九冥鬼虫和噬魂鬼草,很不正经,所以我对木家还是很有敌意的。
我“嗯”了一声,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道:&34;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舅舅呢我听老爸说过,舅舅也来西峡了,你们是一道来的&34;
表哥皱眉道:&34;要是一道来的就好了:月前,我还与父亲有联系;他告诉我说要来西峡做一件大事,此事甚至对整个蒋家都有至关重要的影响!此事极难做成,但是他却又坚持一个人来,不带族中的任何帮手,也不允许我插手:所以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
我诧异道::“舅舅要做什么大事为什么还不需要人帮忙&34;
表哥摇了摇头道:“他要做什么大事,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曾说此事必须要做的极为隐秘,方能成功,因此不能带任何人来。&34;
我“哦”了一声,道:那你怎么还来了&34;
表哥颓然道: “我前些日子从外地赶到家,据族里的消息称,你舅舅他至少是在半月前就到了西峡。而且在半个月里一连给家里捎了三次信,每次都是小花鼠带信,内容只透露一个信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