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伏牛三宗
只听了尘师太道:&34;这娃娃亲虽然不是陈汉生自己定下的,但他却是个孝子,更兼家族传统意识非常浓厚,根本不会做出违背父母意愿的事情。他走了,走得时候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39;若有来生,再续前缘。:&34;
&34;呵呵,我只想今生,今生尚且不能,又怎能确定来世呢他走之后,我伤心欲绝几次想要寻短见,都被师父拦下,后来师父说伏牛一派的武功还要靠我发扬继承下去,不然就绝了,因此,我才苟延残喘了下来。但第二年,我就出家做了尼姑,这一晃已经四十七年了…
了尘师太说罢,凄怆之情尽显;脸上顿时露出无限的疲态,仿佛瞬间老了很多,但精神却反而振作了一些。
我知道,这是动情伤身的缘故。但是把一段深埋内心四十多年的往事说出来,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大心结,她的精神也会好一些。
但是阿秀看见了尘师太这般模样,眼中早已是落下泪来,“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犹如梨花带雨一般,真是我见犹怜。
了尘师太见阿秀啜泣,反而振奋了精神,笑道:“你这孩子,哭什么&34;
阿秀道:&34;我觉得婆婆好可怜,陈爷爷回去成了亲:生了儿子,又生了孙子,婆婆却出家做了尼姑:一辈子独守深山。”
了尘师太道:“婆婆一点也不可怜,婆婆不是还有你吗&34;
阿秀“嗯”了一声,信誓旦旦地说道:&34;婆婆放心,阿秀会一辈子照顾你的。&34;
了尘师太笑道:&34;傻孩子,婆婆已经七十多岁了:你的一辈子却还长着呢,以后婆婆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才对。&34;
说罢,了尘师太又转而看老爸道:“弘道,你和方元到此来寻我,到底所为何事&34;
老爸还未说话,孙嘉奇便道:&34;师父,你知道万年夜明砂吗&34;
了尘师太顿时吃了一惊道:“万年夜明砂
我和老爸都点了点头。
了尘师太看看老爸,又看看我,然后呀然一声道:“我懂了,方元原来是阴阳眼在身,我刚才居然没看出来。是不是你的阴阳眼出现了什么问题&34;
我点头道:&34;婆婆明鉴,我的眼睛确实是阴阳眼,但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阴阳眼窥阴的神通却不受我控制,也就是说,只要我一睁开眼,就会看见附近的鬼祟阴气,而每当看到这些脏东西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会出现刺痛感。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每到晚上六点之后,我的眼睛就会通红如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能恢复。
了尘师太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这阴阳眼是不是自地狱神兽貔貅眼中抢夺出来的&34;
我赞叹道:“婆婆了事如神,确实如此!&34;
了尘师太笑道:&34;不是我料事如神,其实六十多年前,我还不到十岁的时候,有一个终南老道来此寻医问药,求我师祖相帮,那老道的疾病和你所说的一模一样。我师祖问他病因,他便说自己乃是阴阳眼,但并非天生而成的,是夺自神兽貔貅的。&34;
我大喜道:&34;原来那个终南山的老道是得到了伏牛派的帮助,因此才取得了万年夜明砂,看来我和老爸这次真是找对人了。&34;
了尘师太诧异道:&34;你也知道那件往事&34;
我点头道:“我这次之所以和老爸来到南阳西峡,就是因为听了一个终南山的弟子说过这件往事。&34;
&34;原来如此。”了尘师太恍然道。
老爸问道:“那师太知道哪里有万年夜明砂吗&34;
了尘师太道:“我知道,这原本就是我伏牛派的三宝之一,常年由我伏牛派看守。&34;
“那现在还有存药吗&34;老爸略微激动地说
了尘师太沉吟道:“存药是肯定有的,不过此事有些棘手。伏牛派自我师父去世以后,分成了三个势力,以我师兄为首的南宗,以我师妹为首的东宗,然后就是我这个西宗。
&34;我们师兄妹三人,原本是我的武功最高,但是我出家之后,不理世事,对于门派之事的料理,常感觉力不从心,于是便将宗派事务交给了师兄,师妹处理。
他们两人便日渐势大,隐隐有夺取掌门之心,我见如此,心灰意冷,索性辞去了掌门之位,独自离开伏牛派。&34;
&34;我那师兄与师妹各自不服对方,日夜争斗不止,但是谁也没胜过谁,他们便各拥弟子,将伏牛派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一在伏牛山南,一个在伏生山东。
因此成为南宗、东宗、我在此地建了一个连溪院,收了嘉奇这一个徒弟,后来又收养了阿秀,也传了一些武功、道法,这也算是开宗立派了他们也就称我为西宗。
“南宗、东宗争斗不断,我却从未参与过,我们之间也很少有来往,其中,南宗占据伏牛派原址,东宗则控制了宝天曼仙枯洞,所谓仙枯洞其实就是个天鼠洞,那个天鼠洞是个上古溶洞,里面居住着一群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蝙蝠群,万年夜明砂就在其中了。&34;
师太说了许多,我这才明白,原来伏牛派已经分崩离析如此,而我所要找的万年夜明砂所在之地,则是伏牛派东宗的领地。
我问了尘师太道:“婆婆的师妹为人如何&34;
了尘师太苦笑道:&34;虽然是个女儿身,却最爱争勇斗狠,不然也不会分裂宗派,霸占宝天曼仙枯洞了。她为人好利忘义,本就极其不易对付,后来又招了个夫君,武艺、道法也极为高强,做人则更是利益至上,江湖中人给他起了一个诨号叫做&39;赛温侯’:一则说其武功极高:一则说其见利忘义更胜吕布。&34;
孙嘉奇道:&34;赛温侯的名声在八百里伏牛山中可谓是如雷贯耳,很难打交道,如果有人求索万年夜明砂,那是非要被狠狠敲诈一笔的。&34;
我和老爸面面相觑,没想到万年夜明砂的下落较为容易的获知了,但却是可望而不可即。老爸苦笑道:“我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即便是想交换,也不可能啊。”
孙嘉奇思索道:&34;要不咱们偷偷潜去仙枯洞,把万年夜明砂偷出来&34;
阿秀皱眉道:“孙叔叔你这个主意既不光彩也不高明!&34;
孙嘉奇道:“如何不光彩不高明了&34;
阿秀道:&34;你让咱们去偷,这就是不光彩,万一偷不到,被人抓了,就更不光彩,而且小偷被抓的可能性很大:因此这办法不高明。&34;
孙嘉奇冷笑道:&34;那本来就是伏牛派的东西,你我都是伏牛派的人,师父更是伏牛派的掌门,虽然我说的是偷,但其实是拿自己的东西,难道这样也不成你且出一个既光彩又高明的办法让我听听。&34;
阿秀想了一想道:&34;既然咱们和东宗是同门,那万年夜明砂当然有咱们的一份,所以我看不如让婆婆出面,和婆婆的师妹好好商量商量,索要一些万年夜明砂,他们念及同门的情谊:肯定会给的。
孙嘉奇“呵呵”笑道:你这个方法,光彩是光彩了但是却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34;
阿秀不服气地撅起了嘴转而看我,一双大眼眨呀眨地想寻求我的支持。
我笑道:&34;阿秀和孙叔叔所说的方法各有千秋,都是好办法。”
阿秀和孙嘉奇同时不屑地&39;唏”了一声,孙嘉奇不满地说:“两面讨好的小子!&34;
了尘师太忽然道:&34;不如这样,我出面去求我那师妹,她如果肯拿出夜明砂也就罢了,如果她不肯拿出,你们再去窃取。我就留在东宗,拖住他们夫妻,免得他们发现。&34;
我心中暗暗点头,此法正是我所想的,只不过我是外人,又是求药者,不便提出这般不厚道的主意,了尘师太是伏牛派中人,万年夜明砂本就有她的份儿,由她说出自然无碍。
孙嘉奇道:“目前也只有此法最妙了。&34;
了尘师太道:&34;那就这样商定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那师妹居住在宝天曼:虽然与我这里同属伏牛山系,但却已经不属西峡县境内,他们归内乡县管辖,离此尚有半日的路程,咱们休息一下,准备一些工具:好好商量一下细节:第二日清晨在启程吧。&34;
我们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了尘师太对孙嘉奇、老爸和我道:“你们三个就不要回去了,今晚就住在我这里,正好厢房里还有嘉奇的床铺,阿秀 一直都在打理,很干净。
孙嘉奇 道: &34;这样最好。&34;
老爸道:“如此就叨扰师太了。&34;
了尘师太笑道:&34;无妨。
由于我们是吃过午饭来的,赶了个把小时的路,又回答了阿秀的各种问题,后来又听了师太的前尘往事;时间过得极快,天色很快就昏暗下来了,阴气胜过阳气,而我的眼睛也又通红如血了。
阿秀盯着我的眼睛,好奇地看个不停,我被她看的不自然,问道:“你不害怕&34;
阿秀摇摇头道:“不害怕,跟鬼蝙蝠的眼睛一样。&34;
我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什么比方啊。
阿秀做了晚饭,我们一起用了一顿美味的素斋:鲜嫩无比,我心中不住地赞叹,阿秀真是心灵手巧。
用过饭后,了尘师太对我说道:“方元,你跟我到东苑里走走,我有些话要对你说。&34;
了尘师太说完这几句话,我看见阿秀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我心中豁然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