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南柯一梦（4）
也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重新回到教室，手上拿着之前考试的试卷。
“纪符言同学，你是去问题了吗？”
“纪符言可比某些人强多了，就算是考了第一名也认真学习。”
“对啊，不像某些人，成绩都退步了，还在这里悠哉悠哉地听歌，心可真大……”
“……”
纪符言坐回自己的位置。
看了一眼身边正看着窗外，认真听歌的少女，目光又缓缓地落在了刚刚说风凉话的冯昭昭身上。
“我没有去问题。”
少年声音冷淡，似乎没什么情绪。
就连看向冯昭昭的眼神也泛着几分冷意。
“只不过有道大题老师给我判错了。”
冯昭昭扯了扯嘴角：“是少给你加分了吗？”
“不是，”纪符言回答得干脆，“多给我加了十二分。”
“……”
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
纪符言眸光淡淡的，好像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看着自己加错的分数，声音不大，但是却足够在场每位同学听得见。
“老师多给我加了十二分，”纪符言看向冯昭昭，眸光淡漠，“这次年级第一，还是穆如酒。”
冯昭昭瞪大了眼睛看向纪符言，眼中满是震惊。
纪符言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就从她身上移开了，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她的情绪。
在场的同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纪符言摆明了就是为穆如酒说话的，只是又看向穆如酒，见穆如酒依旧只是戴着耳机听着歌，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我已经要求老师将名次改过来了。”纪符言又对在场的同学补充一句。
这大抵是他入学之后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说完之后，纪符言没再看向谁，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做题。
——嗯，拿着那根粉色的兔子笔做题。
清冷的少年与那支粉色的兔子笔同框，周围的学生见了，眼中满是惊悚。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告诉穆如酒，穆如酒直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件事。
她只是发现，那个第一次来到学校崭露头角的纪符言，在第一次获得第一名之后，之后的所有考试，都没有再超过她。
只是在第二名的位置，每次跟她差不了几分，却能把第三名甩出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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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举办运动会的时候，穆如酒表现得十分兴奋。
当班长发下举办运动会的传单时，穆如酒就已经开始两眼放光了。
这些纪符言都看在眼里。
“报什么项目？”
纪符言看着身边纠结的穆如酒，轻声问道。
穆如酒看着手上的报名单，纠结地皱皱眉：“还没想好。”
穆如酒手上的笔停在跑步和跳远上，有些拿不定主意。
纪符言看了一眼：“八百米跑和跳远？”
穆如酒点点头：“我这两项比较擅长，所以想要二选一。”
纪符言挑眉：“你的身手……没有必要二选一吧？”
穆如酒瞪了纪符言一眼，急忙解释：“我、我的身手当然是很敏捷了！只不过……还是要伪装一下嘛……”
毕竟，在别的同学眼中，穆如酒还是一个叫做不能自理的乖乖女形象嘛……
纪符言勾唇：“那你平时会报哪一项？”
穆如酒挠挠头：“平时都是班长让我捡剩下的，哪边人少就往哪边去。”
顿了顿，穆如酒继续说道：“不过今年我们班参加的人数更少了，所以空出来很多名额。”
这才让穆如酒有了“选择”的机会。
纪符言点点头。
穆如酒为难地看着报名表，索性将目光移到纪符言身上。
“纪符言同学，你不打算报名吗？”
纪符言摇摇头：“我体力不好。”
穆如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确实，体育课的时候，纪同学你只看书，都不去跟他们一起打篮球。”
纪符言闻言，放下手上的笔，一本正经地看向穆如酒：“不去打篮球就是体力不好了？”
穆如酒愣了一下，呆呆地回道：“不是你自己说你体力不好的吗？”
纪符言：“……”
穆如酒见纪符言不说话，以为是他被戳中痛处了，她笑笑，便安慰道：“其实不打篮球也挺好的，虽然我感觉打篮球的男生都很帅。”
纪符言听了，不再看向穆如酒，只是皱皱眉，低头做题。
穆如酒最终报了跳远项目，然后就将申请表交上去了。
因为他们现在的课业很紧，很多同学都不会参加报名这些运动会的，所以一般填了报名表的都会被选上。
距离运动会到来之前，还有一节体育课。
穆如酒因为有事来得晚了些，来到操场的时候，那平时几乎没有女同学的篮球场，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穆如酒掂了掂脚，朝着那边看去，一眼就看到人群中身材最为高挑修长的男生。
——是纪符言。
他在……打篮球!？
穆如酒愣了一下，看向少年，少年的目光似乎在人群中找寻着谁，当目光与她对视时，穆如酒分明看到了少年眼中的笑意。
呆呆地站在原地，穆如酒久久没有回神。
“进了进了！”
“好厉害！没想到纪符言同学打球也这么厉害！”
“是啊是啊，好帅啊！”
“纪符言同学一个人打球都拿了好多分了！”
“……”
穆如酒歪歪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纪符言故意的，穆如酒站的位置，能够很轻易地看到纪符言的全身。
有汗水随着少年的额头流下，如同晶莹的钻石。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在篮球场上爆杀的少年，穆如酒觉得这人有些幼稚。
突然想起来班上参加男子项目的同学不多。
穆如酒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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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符言看着手上的报名表，眉头紧蹙。
班长的额头上也出了一层冷汗。
眼前这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参加运动会的人呐……
“谁说我运动好的？”纪符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班长咽了口唾沫，低着头，很没有出息地把穆如酒出卖了。
“穆、穆如酒同学说，你打篮球很好，所以跳高什么的应该也很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班长的错觉。
好像“穆如酒”三个字一说出口的时候，面前纪符言同学冷冰冰的气场便柔和了几分。
“那就填上吧。”
少年声音冷冷清清，班长似乎还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几分纵容的情绪。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纪符言，确认他不是开玩笑的，这才战战兢兢地开口：“那……纪符言同学，跳高和跳远两个项目，你要选哪一个？”
纪符言抿唇，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两个项目，哪一个在女子跳远前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