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锄禾日当午，清明上河图
除了国子监外，学士院也准时收到两首词。
大学士顾宗泽怨声载道。
“这两个小家伙真不消停，隔三差五来这么一遭，还不能不配合。诸位，都看看吧，然后随便打个分数。”
在学士们看来，两首词都不错，但登不上大雅之堂，显得粗俗。
于是，他们随便给些分数，尽量两边都不得罪。
……
皇宫深处，皇帝周澹正在查看边防奏折。
“虽然已经剿灭十多个天命者，但按照老祖遗训这只是杯水车薪。”
“九玄想要保住，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我不信天命不可违，我偏要逆天改命。”
正此时，太监匆匆进殿。
“启禀陛下，那两位又开始了。”
周澹本来激情澎湃，被这一出整得精神气全无。
“各给五十分便罢，别来烦朕。”
“等等，神选大会准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来自全国的上百神选者正在路上或者已经抵达。”
“很好，责令各方好生招待，不可怠慢分毫。”
想要逆天改命，就必须依仗所有力量。
除了明面上的姜赋申屠坚等人，他还需要更多神选者，因为只有神选者才拥有对抗天命者的本事。
……
万机楼里，柳燃初步了解到评分规则。
“普通百姓或者贩夫走卒，他们只有一分，而且只能给一人。”
“国子监的学生有两分，可分开给。夫子们有五分，也可分开。”
“学士院的普通学士有十分，可分开。大学士有二十分，也可分开。”
“另外还有陛下，他有一百分，随便给都行。”
柳燃没想到，连九玄的皇帝也要参与，由此可知这两位的分量。
“评分仅一个小时，我们等结果就是了。”
这些规则是申屠仲告诉柳燃的，讲得很详细。
柳燃问：“让百姓评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他们懂什么诗词？”
“懂不懂不重要，只是个形式而已，每次参与的不多。最重要的是国子监和学士院。至于陛下，每次都拆分成五十分给两边，不偏不倚，没意思。”
屋里在闲聊，屋外熙熙攘攘。
人们都在评判这两首词，竟然在短短时间里形成两大阵营。
“明显是傅言这首词更好，将相思描写得淋漓尽致。”
“扯淡！别以为字数多就是好。秦亮这首情真意切，相思的苦楚跃然纸上。”
“谁说相思一定苦？不能甜蜜？”
“我就苦，你不服打我啊！”
一楼乱成一团，众人争得脸红脖子粗。
至于秦亮和傅言，各自闭目养神，什么都不参与，等结果就是。
包厢里，姜菱感觉无聊，问柳燃：“大才子，你来评论一下呗！”
申屠仲也感觉无聊，闻言惊道：“柳兄会诗词？”
柳燃瞪姜菱一眼，回答：“略懂，略懂。这两位的词都很好。”
“除了很好还有什么？”
“我哪知道，以我的资质只能看出这些。”
姜菱撇嘴：“你吹牛，能写出静夜思的人，绝对不比他俩弱。”
申屠仲没什么反应，倒是一边的秦亮忽而睁眼，惊问：“谁写了静夜思？”
姜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当即捂嘴。
“难道是柳公子？”秦亮问。
柳燃点头：“当时随便写写而已，不值一提。”
秦亮震惊：“难道柳兄不知道，这首诗已经引起轩然大波？”
“不至于吧！”
申屠仲忙问原因。
秦亮道：“据说这首诗昨天从棉城的青楼传出，轰动文坛。正以排山倒海之势传向外地，今天刚到帝都。整首诗返璞归真，与其他诗词束之高阁不一样，就算平民百姓，读了这首诗后也会动容。柳兄，大才啊，在下不如你。”
“这……有那么夸张？”
申屠仲咋舌：“能让秦亮这么推崇，肯定不简单，诗的内容是什么？”
秦亮诵读一遍，申屠仲初听很一般。
可细细感悟之后，发现越来越有味道。
“不追求华丽，不遣词造句，只用最平凡的词语展现深厚的情感，妙啊！柳兄，你怎么不早说。如果知道你有这本事，就不用麻烦秦亮了。”
柳燃一副摆烂的样子，让身边美女给自己喂酒。
正这时候，申屠仲的小厮急匆匆跑来，神色焦急。
“不好，分数严重偏向对面。”
“为什么？”
如果两首词相差不大，国子监和学士院并不会给太有争议的分数，因为都不愿意得罪人。
小厮回答：“由于神选大会临近，帝都多了很多外人。这些人不知道规矩，都乐于投票，多投给了对面。”
“理由是什么？”
“都说傅言的词更华丽，字数更多。”
申屠仲很无语。
但公众就是如此，没办法。
柳燃道：“既然公众不靠谱，为什么不撤去？只让学子和学士评比？”
“那些人精着呢，不愿意得罪我们，尽量会折中。所以最终还是要靠公众来区分胜负。看来，这次的五千两要没了。”
秦亮心里难安，为了弥补提出建议：“柳公子的水平在我和傅言之上，公子可以再比一场，挽回损失。”
申屠仲笑嘻嘻点头，答应下来。
柳燃可不答应。
“我不会写词，别乱来，当心你的五千又没了。”
“没事，就当玩嘛！而且直觉告诉我，你肯定能赢。待会儿还是相思主题，对拼傅言那首现成的，你可以先想想。”
柳燃头疼。
他的存货仅限于课本上学的那些简单诗词。
什么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什么锄禾日当午，清明上河图。
要说词，也就记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然后乱坟岗什么的。
完蛋！
难道要跑路？
正惆怅时，他灵机一动。
自己不会，其他人会啊！
他进入聊天域，联系古圣衣。
柳燃：“有没有什么表达相思的词，必须是好词。”
古圣衣：“陛下，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柳燃：“我没事，你有没有，没有我就去问其他人。忙着呢！”
古圣衣：“我倒是记得一些，但不是很深刻，我想想。”
她随后发了几首给柳燃，让他筛选。
“妙啊，这首不错，铁定秒杀全场。”
柳燃有了自信，连带着气势都膨胀起来。
一个小时很快结束，外面传来最终结果。
“傅言得分三万六千四百二十七，秦亮得分一万二千八百六十一。傅言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