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1) 节
回到车上,元元缓过劲来,才说起谈话结果。
“我已经把那个人的住址给了他,我们先等等看。”
除了没想到这个侦探事务所的社长就是那天给人压迫感很强的人,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
“那接下来要怎么让他们发现沙莎的遗体呢?”晓潼已经开始想下一步要怎么做。
元元脑海里猛然冒出邢莫的脸……
“丫头,你能让我喘口气吗?”
就算她再怎么将事情尽量做的名正言顺,可她要是一下子就找出失踪了十几天的沙莎的遗体,别人估计都要将她当作神婆。
晓潼吐了吐舌头,模样俏皮,“好嘛,那就下午再说。”
下午……算了,好歹也争取了几个小时的放松。
“那个……谢谢你肯帮我。”计划进行到这步,已经是很好的结果,起码将那个人牵扯了进来,沙莎纠结许久,终于将道谢的话说出口。
一向高高在上的她,可能是不习惯跟人表达谢意,表情有些不自在,但她是真心感谢元元肯帮她。
元元有些惊讶她竟然会说这话,边注意着路上车况边回道:“你该谢的是娟姐、志韬和晓潼。”
她最开始没想帮她,是娟姐几人一直想帮忙,她才答应。
她要是铁了心不帮,娟姐几人也勉强不来,他们有能力帮,奈何却有心无力,能靠的只有她,她是看在娟姐几人的面上才最终答应帮忙。
沙莎看向晓潼、志韬,“我知道,我也很感激他们,尤其是娟姐,是她将我带到了西榆巷。”
如果不是娟姐,她可能就会是这世间众多孤魂野鬼中的一个,每天只能鬼魅般四处飘荡。
晓潼嘻嘻一笑,“你别那么客气,突然变得谦逊有礼,我都有点不太习惯了。”
志韬也点头,“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现在琢磨的是另一件事,“元元,刚才你在办公室里,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元元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具体是指什么?”
“譬如一些桃木所制的成品、佛像摆件之类的。”
元元那时一门心思只想着应付邢莫,倒没注意这些,她尽力回想,却还是没印象,只能摇头。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晓潼急性子,忍不住代为回答了,“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是进不去那间办公室,在外头喊元元姐,元元姐也没反应。”
元元想起刚进办公室那会她感觉到的那丝不对劲,不禁疑惑,“可我没听见你们喊我啊。”
“怎么可能,我喊得可大声了。”
元元很肯定,“我真没听见。”
晓潼没有说谎,元元更不可能也没必要骗他们。
志韬若有所思,“下次,元元你特别留意一下,如果有类似这些东西,我们就进不去了。”
都说只有邪灵怕驱邪之物,其实不然,只要是灵,都怕这些,除非是在人世间待了很久的灵,才能稍微抵挡住驱邪之力。
元元想起小时候父母带她去算命,算命先生批她八字弱的事,她好奇问道:“那为什么就算我戴着桃木饰品,还有大师开过光的玉佛,也有不少灵能待在我周边?”
当然,那是以前,现在她已经没有戴着那些了。她真的只是纯粹好奇,她八字有那么弱吗?弱到无“药”可救?
晓潼心直口快,“不仅是阴历鬼节而且还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辰出生,你不弱谁弱。”
这话说的,元元竟无从反驳。
志韬则说的比较委婉,耐心给元元解释。
“其实,驱邪之物是能驱邪,但驱邪之力会受很多因素影响。”
“譬如你佩戴过的桃木饰品,就会受桃木的年份影响,还会受佩戴的年份影响,同理,玉佛也是,一个人佩戴的越久,保护佩戴之人的驱邪之力就会越大。如果这些驱邪之物是父母亲人赐赠,效力又不一样。”
这些是外物驱邪,而人本身身上也会有决定到邪物能不能近身的物质。
譬如刚才说的人的八字,还有一个人身上的刚阳之气和父母对孩子的爱,亲情也是一股非常旺的阳气。
再者,还要看灵的修为以及积攒的功德量,两者之间相抗衡,如果是灵的修为又或是功德量高于驱邪之物的能量,那么,驱邪之力自然是相当于零。
要是生前,志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些的,甚至会觉得说这些的人是鬼话连篇,可是,现在的他不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
元元仔细想了想,志韬说的确实没错。
她最开始佩戴那些,是因为父母,他们希望她平安健康,免受邪气侵扰,所以她听话地一直戴着,好安父母的心。
那时候她还小,才刚戴上没多久,佩戴之后却有好些年确实没再见过灵物,想来就是因为父母对她的爱的作用。
后来父母去世,家里只剩下她一人,虽然她还有佩戴着,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又开始能看见不少灵物。
再后来,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偌大的家却安静得可怕,所以她才给摘了下来,然后,娟姐、志韬、晓潼就陆续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直到现在,一直陪着她。
元元想着,就点头道:“我知道了,下次特别留意一下,如果有那些物件,再想别的办法。”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会常去邢莫的办公室,但就怕有突发情况,那么,有志韬他们陪在身边总比她一人独自面对要强得多。
……
元元走后,邢莫看着手中便签纸上的地址,沉默良久。
五分钟后,他决定将在外头调查的大壮、小唐叫回来,集中精力查手中的新线索。
其他线索没有进展,一直抓住不放没有意义。
才刚安排好工作,甄至深就拨了电话过来。
邢莫随手接起,“什么事?”
甄至深直接问道:“那个叫元元的女人去找你了?”
他收到小萌的消息,说元元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好友的侦探事务所。
“你和她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她找你什么事?”
邢莫想到不久前她见到他时的样子,很显然事前并不知道他是这家事务所的负责人。
“她来找的是侦探社的社长,不是来找我。”邢莫说的很客观,“至于因为什么事找,需要保密,不能跟你说。”
倒不是有意帮她隐瞒,而是因为不能透露客户信息,案子需要保密。
好友不肯说,甄至深就迂回着试探,“你要小心些,我总觉得她人很奇怪,要是委托你帮她调查什么,最好不要接。”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甄至深那点小心思邢莫再清楚不过,“你不用试探,只会白费力气。”
她的一些行为的确很古怪,让人很想深挖下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她自己找上门,说要与他合作,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正好可以趁这次机会,他亲自搞清楚。
甄至深不死心,又问了几句,邢莫始终守口如瓶,没法子,只能放弃追问。
“对了,撤掉你的人,我这边不方便。”邢莫突然想起这事。
既然是合作,沙莎的案子,他后面当然要叫上她一起行事,那阿深的人就不方便再跟着。
电话那边的甄至深深深眯了眼,他直觉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我没记错的话,找人继续跟着她是你给我出的主意,这才几天,你就变卦了?”
“没跟你开玩笑,停止发散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维,我跟她谈的是正事。”邢莫说的很严肃。
“……”甄至深这通电话打的非常气闷,不但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没答应,也不打招呼,干脆直接挂了电话,以此表达他的气愤。
但到底还是将小萌召回了队里,没给好友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