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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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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是回忆着说道:“我不是在谢阿姨那里知道的,妙妙出事后,我就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突然记起有一次谢阿姨没门进,来银行找妙妙,我还记得那天正好有位老人家来办理开户,查过记录,我就知道是哪天了。”

    甄至深不由眼睛微眯,“你为什么会想到要去查钥匙的去向。”

    “那天去看望谢阿姨,我注意到大门的门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所以想凶手应该是有钥匙。”这次元元没有想借口,只有真真假假,才能让人更迷惑,也更能让人相信。

    一问一答间,对答如流,从容坦荡,甄至深意识到,再问下去也只会无果,他起身告辞。

    “谢谢元小姐的配合,后面可能还有需要元小姐的地方,希望元小姐不要嫌我们麻烦。”

    元元心里巴不得他们快走,忙将二人送出门,“甄警官客气了。”

    看着警官们上车离去,元元终于得已舒口气,要将事情圆过去,一点也不容易。

    回到楼上,元元就对谢妙道:“妙妙,这个案子我已经没必要继续查下去,警方有了那些线索,很快就能找到凶手,还原真相。”

    谢妙听元元说不管,慌了,“元元,你明明是在帮我,可我之前却对你有隐瞒,是我不对。你别不管我,现在只有你才能帮我,我刚才就想将事情全都告诉了你的。”

    元元心情早已恢复平静,刚开始得知她竟然隐瞒有一个秘密在交往的男人时,她确实有点生气。

    可再一想,是她先决定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才掺和进来的,不是妙妙先开口让她帮忙,况且,妙妙已经没了,她还计较什么呢?

    只是,最开始因为没有陪着妙妙去赴约而起的内疚,如今再也不在。

    她试图和谢妙解释清楚现状,“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案子查到这里,我再继续掺和进去没有必要,刚才你也听到了,那位甄警官问话有多犀利,之后交给警方,也能很快查明真相。”

    妙妙很明显知道是谁对她下杀手,最初只是不愿相信,欺骗自己罢了。

    而她,已经不想知道了,相信警方一定会将凶手逮捕归案。

    谢妙听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明白,元元肯定是醒悟了过来,知道她并没有真心将她当作朋友,所以现在才不乐意管她的事。

    娟姐多少明白元元的心思。

    她想了下,把话题转回到案子上,“曾维安就真的没有嫌疑吗?他有作案动机,有妙妙家钥匙,还有偷摸出入大楼的证据,妙妙当时毕竟没有亲眼见到凶手,只凭感觉,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谢妙微愣,这……她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她真的以为就是那个人。

    元元道:“究竟是不是,警方总能查清楚。”

    娟姐又道:“那总得再透露点线索引导警方查到那个人身上,这样不是能更快点,你说对吧。”

    这样确实能更快点。

    她看了眼众人,无奈叹口气,“我知道了,随你们怎么做。”

    她不掺和,但给线索,还是可行的。

    而且,由娟姐、志韬去给线索,悄无声息,就是摄像头也捕捉不到,也就牵扯不到她身上。

    ……

    可这一决定,却导致甄至深更加郁闷。

    因为第二天,警局门卫室出现了一封写明要给刑事科的信,里头清楚写着曾维安房间的哪个箱子里有什么衣服帽子,还有谢妙的神秘男友是谁。

    问过门卫室值班警员,谁也不知道这信是什么时候被放置在桌上的,调查监控更是毫无发现,当真就是凭空出现似的!

    整个刑事科笼罩着莫名其妙的氛围,真是见鬼了!

    但有了这突破性的线索,不可否认,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案子办起来顺畅了许多。

    从刑讯室出来,阿伟直呼邪门。

    “这究竟是谁在学雷锋,线索给的也太精确,不然我们要找到这个人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虽然这个行迹可疑的人不一定就跟这件命案有关,可值得怀疑他们就要去查。

    葱头白了他一眼,道:“但曾维安却坚决否认他会对死者下手,也坚称他当晚并没有进去过死者的家,只是想悄悄看看和死者秘密交往的男人究竟是谁。”

    根据提供的线索,他们当真在曾维安家里找到了出入死者住处的可疑人穿戴的衣帽。

    证据确凿,曾维安供认不讳,但坚称他并没有杀害谢妙,他偷偷出入大楼只是因为想知道和谢妙秘密交往的男人是谁。

    而且,他并不是只有那一晚才那么做,只要往前再查监控,就可以证明。

    他要是真想对妙妙下手,动手的机会多的是。

    这理由确实说得通,干猴听了都不由得赞同,“我瞧他说的不像是假的。”

    阿伟一听,手中的笔录夹本不客气就拍了过去,“是真是假,等将他的指模和dna,跟死者身上的掐痕还有发现的dna数据做比对不就知道了。”

    提起dna,小萌不由看向另一间刑讯室的方向,“头儿他们还没问完吗?”

    今天他们分别带了曾维安和何从司回局里录口供。

    何从司,就是死者谢妙秘密交往的那个男人。

    典型的拆迁户,头脑不错,借着好时机买入多套房产,但之后却靠着出租赚取收入,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却不上进,真不知道死者图他什么,曾维安的条件跟他比起来,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阿伟看着手中的口供资料,随口应道:“头儿是晾了他一会才进去的,估摸着没那么快。”

    “他老婆还在外面闹着呢,一看就是个强势泼辣的性格,难怪这男的要在外面偷吃。”

    老公因为涉嫌杀人被警方带走调查,而且被害人还是自己的租户,女人就急了。

    刚带了人回来那会,干猴帮着处理,差点没被挠一手指甲印。

    这话小萌听着可不得劲,“你们男人管不住自己就管不住自己,怎么能什么都赖在我们女人身上。”

    “我说的是个例,只针对何从司和他老婆的情况。”

    “那也是啊,人品本来就不行,他老婆嫁给他,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种人就没有责任感,当初为什么要结婚?真是害人不浅。”

    干猴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但聪明地没再和小萌争论下去。

    “咱不讨论这个,多没意思。走,哥带你去看头儿是怎么审讯的。”

    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截然不同,他绝没有维护何从司和赞同何从司做法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

    在何从司和他老婆这个个例上,不管当初两人为什么选择组成家庭,他们两人都因各种因素在每个做选择的岔路口做了不正确的选择,所以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也无法改变这事实。

    ……

    刑讯室

    阿翔例行先问了何从司的基本资料,甄至深则在一旁沉默观察。

    看似严肃,实则心里却在思索另一件事。

    还有个关键性证据他们没有找到。

    死者的手机。

    在所有相关嫌疑人那儿,他们都没有找到,如今最有可能的,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给藏了起来。

    他想了想,拿起手机给阿伟发了条消息:何从司老婆,手机。

    “两位警官,我冤枉啊!我跟妙妙是在一起,可是我和她在一起才一年多,感情能有多深,我犯得着为了她犯那么大的罪吗。”何从司见阿翔问得差不多,连忙喊冤,表明自己的清白。

    “是不是被冤枉,我们会查清楚,请你回来是协助调查,你那么紧张干嘛。”阿翔不软不硬地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何从司尴尬地呵呵一笑,“第一次进警局,当然会紧张。”

    “没犯事就不用紧张,我们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姑息任何一个坏人。”正义凛然说完,阿翔便直入正题问道:“我问你,案发当晚,也就是5月17日晚上10点到次日凌晨3点,你人在哪里?有没有见过死者?”

    隔壁观察室里看着的小萌不禁感叹,“原来阿翔哥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平时大家一起打闹惯了,这还是小萌第一次见同事们正经的样子。当然,头儿除外,头儿大多数时候都是严肃的。

    干猴淡淡一笑,那是自然,他们又不是不分事情轻重缓急,不分时间地点的只知道打打闹闹。

    刑讯室里,阿翔见何从司嗫嚅着就是不回答,皱了眉头,“几天前的事情你就不记得了?”

    何从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起来却像个无赖,“这……我悠闲惯了,天天不是刷手机就是打游戏,哪里会特意去记那些事,以前看警匪片我就特好奇那些人是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的。”

    顿了下,可能是见阿翔提笔准备敲桌子,他连忙又道:“不过,那个时间段,那么晚了,我应该就是在家。”

    阿翔深深看他一眼,边提笔记录边追问:“当晚见过死者吗?”

    “没有吧……我不太记得了。”说的含糊其辞。

    阿翔看他一眼,只记下,又问道:“谁能给你证明在家吗?”

    这次何从司学乖了,想了想就回道:“我家就我和我老婆两个。但我老婆有时会出去玩牌,还会玩通宵,隔了这么多天,我也不记得我老婆那天有没有出去玩牌。”

    “死者被发现的早上,你为什么没在家?去哪了?”他们是死者所住房子的主人,出事后警方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们,曾给他老婆问过话,却没见到他人。

    何从司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我出去吃早餐了。”

    “是吃早餐还是故意躲开我们警方啊。”

    “警官你别冤枉我,人吃五谷杂粮,我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去填饱肚子也有错?”

    阿翔暗暗撇嘴,不与他揪扯这个问题,继续问道:“你跟死者谢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既然感情不深,你是有老婆的人,为什么还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

    “警官,你也是男人,年轻又漂亮的女人自己贴上来,哪有不下手的道理。”何从司一副不吃白不吃的嘴脸,气得隔壁观察室里的小萌牙痒痒。

    他是在试图说明,并不是他先招惹谢妙,而是谢妙先勾搭他。

    阿翔眉头皱得更紧,警告地敲了敲桌子,“别拿所有男人都跟你比!回答问题,你和死者谢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两年多前她租我房子时我们就认识了,在一起有一年多。”想到什么,他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警官,谢妙不是什么好女人,说不定她还有其他的男人你们没查出来。”

    “她只是银行的一个小员工,家境也普通,可心却不是一般的大,平时花费高的离谱,化妆品、衣服首饰包包什么都想要最好的,那根本不是她的工资负担得起的。”

    “大概一年多前,她给不起房租,我好心宽限了几天,她还是拿不出来,之后她就开始贴上来了,那意思,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说也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警官,现在想起来,要说吃亏的还是我呢,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提款机,心机深得很,虽然之后偶尔也有给房租,但从我这边要的都不知道是房租的几倍了,我好不容易东挪西挪才没被我老婆发现这事。”

    可见为谢妙花钱这事他怨气有多大,何从司说起来就刹不住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阿翔不由想起在死者家里看到的一些奢侈品,他们当初也有怀疑谢妙背后有个肯为她撒钱的男人。

    但他们查过她的各个信用卡,每一个都已经刷爆,刷的额度也正好能对应上有些奢侈品的价格。

    而且她的前男友曾维安收入并不差,在他们第一次去问话时,也曾表示经常送礼物给死者,只是他们还来不及对账单,因为不知从哪里提供来的线索让他们的调查进度突然就加快了。

    问话进行到这里,甄至深仿若不经意般看了阿翔一眼。

    阿翔会意,道:“一会我们同事会来采集你的指模和dna样本,需要与死者身上的做比对,希望你能配合。”

    头儿刚才的意思是审讯暂停。

    何从司听了,面色有些慌乱,“不是说只是问话协助调查吗?为什么突然要采集什么指模和dna?”

    始终观察着何从司一言一行的甄至深眸光在某一瞬间微微一亮,开口说了在刑讯室里的第一句话。

    “何先生,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而你,毕竟和死者关系特殊,你说你案发当晚在家,我们也是为了证实你没有做假口供,还请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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