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玉棺材
夜明轩突然爆发的样子惊呆了所有行人，以至于堂堂夜家公子被折磨到死，都没有等来任何援助。
直到满身血迹的夜明轩牵着老马走出雪夜城时，夜家家主才得知到这个噩耗。
“畜生！我夜家何时出了这般狠毒的子嗣！”
夜承业看着眼前已经不成人样的尸体，愤怒地将桌上的茶盏花瓶等摔碎在地上，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悲伤与怒火。
吓得一众侍女仆从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忽然，一阵带着哭腔的狠戾嗓音从门外传来。
“老爷，你要为你的儿子做主啊！千刀万剐了那个狠毒的小畜生。”
一个穿金戴银，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妇人走了进来，但她的姿态与气质却依旧透露着卑贱的感觉。
妇人看了一眼白脸公子的尸体，却被吓了一跳。连忙靠向夜承业，想要寻求宽慰。
却没想到，夜承业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虽然没有动用修为，但妇人依旧被扇倒在地上，嘴中溢出丝丝鲜血。
俗话说母凭子贵。
这一点在这妇人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十数年前，她只是一个婢女而已，却在夜承业一次酒后乱性中意外地怀上了他的子嗣。
而夜承业虽然有十数房美妾，却没有一个子嗣。
因此，这个小小的婢女借此攀上了高枝，在夜府中作威作福也无人敢有怨言，只因她生了一个儿子。
但现在，她的儿子死了，一切都没了。
“老爷！”妇人跪着爬到夜承业的脚边，胡言乱语道，“我还可以，儿子没了，我还可以再生一个。”
“贱人！”夜承业一脚踢开妇人，怒骂道，“一个奴婢能生出什么好东西！天资平平，却整日去招惹那废材。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指示。留那废材一条狗命不好吗？欺人太甚，必有灾殃！”
妇人惊恐地爬起身子，却不敢再靠近夜承业。
跪着说道：“老爷，那你就放任那畜生不管吗？”
“怎么可能？”夜承业怒极反笑道，“我死去的大哥啊，你可不要怪我不顾兄弟之情，杀子之仇，不能不报！
吩咐下去，所有家仆都给我出城找人，我要活的！”
妇人只以为夜承业要活捉夜明轩只是为了折磨他。
却不知，夜承业的真正目的，却是想要得到夜明轩的秘密。
一个能让凡人瞬间震死数个修士的秘密。
这可比他那不争气的儿子重要多了。
……
雪夜城外的茫茫山野中。
夜明轩盘坐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里，老马则在山洞外，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之前折磨白脸公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现在冷静下来后，夜明轩却是发现，自己的经脉中竟然出现了一缕微弱但很精纯的灵气。
以他前世次仙的眼界来看，这缕灵气的质量已经堪比逆言境的程度了。
灵胎，求知，逆言，通魂，阴阳，育道，化虚，寻真，渡劫。
这是仙人之下的九个境界。
而在仙人之上，其实只有两境，次仙与真仙。
人间无仙，可是在九霄之上的仙朝中，也只有十二位真仙，那就是十二仙朝的仙帝。
不过现在只剩下十一位了，因为涂月仙朝的女帝暮岁在一年前已经自刎而死了。
巴掌大小的白玉棺材悬浮在夜明轩的身前，绽放着微弱的光芒。
棺身与棺盖之间出现了一条缝隙，但任凭夜明轩使出各种手段，都无法打开。
但经过这一番折腾后，却是发现，他竟然可以修行了！
虽然天地灵气依旧进不了他的周身三尺之内。
但似乎是因为白玉棺材的原因，他周身的三尺之内飘散着丝丝缕缕精纯的灵气。
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此时的他修行了。
“既然如此，那么夜家，或者说是雪夜城，你们的寒冬即将降临了！”
夜明轩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笑容，随即便合上眼眸。
运转起了前世娴熟到不能再熟的仙法，一股暮冬的寒意从他的周身逸散开来。
一夜过后，洞穴中的岩壁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冰霜。
深呼出一口浊气后，夜明轩睁开了眼睛。
“这具身体与我前世修的仙法看来并不契合。若是我前世的寒阳冰脉，配合上这暮冬仙法。
一夜的修炼，不说将灵胎境修至无暇之境，少说也有圆满期。可现在，只有灵胎境中期。”
忽然，老马从洞口外跑了进来，仰头嘶鸣了一声。
夜明轩站起了身子，梳理着它的白色毛发，说道：“就那几个小货色，现在的修为也够用了。”
……
山野之中，近百个衣衫褴褛的家仆正漫山遍野地扫荡着。
不远处，正在劈开拦路枯木的三个家仆低声抱怨道。
“这畜生也太能藏了，咱们近百个人找了整整一夜，都没有找到他的丝毫踪迹。”
“唉，别说了，大少爷倒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二少爷平日里横行跋扈的样子可不好受。”
“嘘……这话要是传到了家主的耳朵里，你可就没命了。”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惊呼：“马，是那匹老马！”
一瞬间，老马跳跃的身影就惊动了山野之中的所有家仆。
破碎的草木纷飞，各色的灵气席卷，近百个家仆直冲一个方向，每一个至少都有灵胎境初期的修为。
场面倒是壮观得很。
白马虽然没有修为在身，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它依旧有着这近百个家仆难以企及的速度。
越过一处处山坳，老马终于停了下来。
而夜明轩也终于出现在了众家仆的眼前。
依旧是一身染血的丧服，但却束起了发冠，好整以暇地坐在树枝上，等候着他们的到来。
众家仆没有废话，提起手中的刀剑，二话不说地直冲夜明轩。
老马站至一旁，只见到夜明轩两眼微眯，跳下树枝，随后便是无尽的血色。
让曾征战千里的老马也禁不住犯呕。
扔掉不知道是第几把砍到迟钝的刀剑，身上的丧服也已经不见一点原来的颜色，猩红的鲜血还在滴落。
靠坐在老马的身旁，夜明轩有些气喘地说道：“唉，还是太弱了，怎么也得练到杀人不沾血的地步。”
老马昂扬地嘶鸣了一声，似乎是在感叹英雄出少年。
……
不久之后，雪夜城的夜家府邸中。
等候了一夜的夜承业终于见到了回归的家仆。
“禀……禀家主，全死了，夜明轩一个人就把我们全杀了。”跪在夜承业身前的家仆全身染血，嗓音还有些胆颤。
很显然，这个家仆是夜明轩特意放过的，为的就是让他回来报信。
端坐在高位的夜承业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虽然这个结果让他又惊又怒，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一夜之间，能让一个废物突然成长到这个地步的秘密，足以让他忽略掉这些微不足道的牺牲。
“传令下去，让家族眷养的死士出动吧，另外找几个信得过的供奉跟着。记住，我要活的！”
雪夜城中与夜家齐名的雪家之中，也在进行着同样的吩咐。
很显然，夜明轩战力大增的秘密让每一个人都心动了。
而在城门口，几个笑意盈盈、养尊处优的公子爷正结伴往山野里走去。
他们正是雪夜城中最纨绔跋扈的世家子，虽然地位稍逊于白脸公子，但往日里也没少欺辱夜明轩。
“许久没有这么有意思的游戏了，这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倒是很值得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