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万花楼前纷争起
深画眉,浅画眉。
二八花枝巧梳妆,
一双玉臂千人枕,
半点朱唇万客尝。
即使此刻已经深夜,在水岸之旁的一座青楼中,依旧有着喧哗的嬉闹声传出。
楼内歌舞升平,一曲曲筝乐,伴随着酒香胭粉气息,从窗口、长廊中不断飘出。
几名风尘女子,娉婷婀娜,摇曳生姿,站在门口的台阶处,芊芊细指之间夹着一卷手帕,朝着往来宾客和路人,笑语挥动。
抬手举足之间,黛眉轻扫,红唇微启,烟视媚行,媚眼如丝;
伸出洁白如藕的双臂,笑靥如花的轻拽着过客的衣角,劝邀着他们到屋中闲坐。
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不少男子难抵诱惑,皆是迈步走了进去。
欢声笑语依旧,完全不顾这夜幕下,他人安恬的静眠生活。
一名老汉巷角拐弯处,提着裤子走出,轻瞟了一眼相隔不远的楼阁,无奈的轻叹一声,摇头向家中走去。
转身时却是无意间撞上一人,他慌忙之间低头道歉,待看清来人模样后,不禁嘲讽道:
“呦!这不是钱公子嘛!又来瞧瞧?”
钱缘并未理睬对方,接着向前走去,老头撇嘴轻啐一口,冷笑道:“呸!为了个万人骑的主,把家底都败没了,都穷成这德行了,还搁我这装清高呢!神马玩意!”
突然,两道身影,从他的身旁掠过,令老者不禁浑身一哆嗦,心中感到一股怯意。
他方才看到两人行走无声,全身罩在黑袍中的男子,他们身法极其诡异的,跟在钱缘身后。
那黑色的头罩,遮住他们大半个脸,让人根本无法窥视到他们的容貌。
但是临近二人身前,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栗。
老者提着裤子急忙紧锁家门,生怕那二人闯进来。
二人步法轻快,穿梭在人群中。
无形的寒意,让不少人望而生畏,避让一旁。
他们纷纷侧目相望,皆是感到心中胆怯,好像是在面对一尊死神一般。
看到密集的人群之中,突然闪开这么一条路,钱缘领着二人急忙快步行过。
黑袍中的一人,轻声说道:“小心杀意的控制,别太过,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另一人低声回道:“放心吧,小先生!我收敛着呢!”
景言心中暗忖道:“收敛着?收敛还能引起这么多人注意!实力强劲就这么可豪横吗?”
转眼间,三人停在那座华丽夺目的青楼门前,抬头望去,门口上方横挂着一张牌匾:花满楼
钱缘抬脚便要往里进,忽然被一只玉手拦下:“啧啧啧!这不是钱公子嘛!真是好久没见了。怎么身上有钱了?”
那女子笑容满面的迎上钱缘,用手帕轻捂嘴唇,压低声音道:“璃洛妹妹可让我告诉你,石桥下第三块砖里有东西,你拿了赶快走吧!”
女子说完一推钱缘的肩膀厉声喝道:
“没钱!没钱你凑什么热闹?快给老娘滚!怡妈妈可说了再见你来,见一次打一次,别怪姐姐我可没有提醒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说着话,就想再次去推钱缘离开。
钱缘一把抓住面前女子手腕,沉声说道:“谢谢,敏姐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是有些话,不同璃洛讲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说完钱缘甩开女子的手,就要前进。
可是这时从一旁伸过来一只粗壮的大手,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大声呵斥道:“姓钱的!老子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怡姐可说了,没钱禁止你再进花满楼。你若是硬闯,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说话之间,一名健壮的护院揪着钱缘的衣襟,将他提起,旋即一丢扔到一旁。
就在钱缘即将摔倒在地时,一人瞬间将他身体接住,将他扶起。
还不待钱缘站稳,那人的身形倏地一下,闪现在护院身前。
右手拿着一件硬物,“啪!”砸在那名健壮的护院头上。
鲜血四溅护院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吓得周围女子花容失色,当即全都闪躲到一旁。
那护院的五名同伴,纷纷上前将动手之人围住,但是却是无一人敢上前,皆因他们看到那人手里,把玩着一块金砖。
“拿金砖砸人!那臂力和气魄绝不是一般人可为的,更不是他们敢轻易招惹的。”
“给辉哥报信!说有人闹事!”其中一人对另一人,吩咐一句,那人立刻闪身进入花满楼内。
不消片刻时间,楼内出来不少人,男的身强体壮,青筋虬露。
女的花枝招展,身上擦着不知名的胭脂香粉,让人闻得都感觉熏得头疼。
“哪个敢在我花满楼闹事!找死不成!”其中一名独眼的莽撞大汉,大吼一声,攥着拳头就走了出来。
“辉哥!就是这小子,是他突然出手,打伤莽三的!”
围困徐七的一人,指着徐七大声喊道。
只见徐七脚下步法移动,身形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告状那人眼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那人脸上,瞬间将其打翻在地,旋即轻啐一口唾沫道:“呸!老子最烦别人对我指指点点的了。”
被称为辉哥的人,脸色微微一怔,心中暗道:“这人出手速度他绝非是其对手,恐怕是个高手。”
但是周围一群人在看着呢,这面可不能丢,当即双手抱拳道:“兄弟!在下朱辉是此地管事,这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你这么说动手就动手,不符合规矩吧!”
“规矩?”徐七侧身转过来,周身杀意笼罩在朱辉身上,沉声说道:“你的人拦着我家主人的朋友不让进,这就符合规矩了?”
“嘶!”朱辉倒吸一口气,心中暗惊,倒并非是对方的话吓到他。
而是此刻,他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仿佛一条毒蛇在对面盯着他。
可是那男子,全身都分明罩在黑袍中,连容貌都看不到。
这种人绝非他所敢惹的,那是杀过多少人,方才凝聚出的杀意。
朱辉战战兢兢的问道:“你家主人?不知哪位?”
这时景言,从一旁走出,怀中抱着一只恬静熟睡的黑狐。
那老鸨也是狐族之人,在黑狐出现的一刻,不禁打了一个莫名的寒颤,那是家族血脉之力的压制。
老鸨睁大眼睛,盯着那只黑狐,脑海中已经乱做一团,“我狐族血脉如此精纯的狐崽,居然被这名男子当做宠物!这人身份如此神秘,究竟是谁?钱缘怎么会认识他的?”
景言轻轻抚摸着黑狐,轻声坦然说道:“我与钱兄来此戏玩,你家奴才拦我去路,难道不该打吗?”
语气之间很是缓慢,并无半点威严,但却是让人听到后,感觉对方无形中在众人心理质疑施压!
“这哦!想必是一场误会,诸位竟然是来玩的,我这就招呼姑娘们来伺候!”
“不必了!准备一套雅间,我们只见璃洛姑娘!”
语气之间不容商量,当即让老鸨感觉一阵头疼。
徐七伸出手,拿着那块金砖在老鸨面前晃了晃,低声提醒道:“别让我家主人不高兴,你们开门做生意,到底图啥自己清楚吧!”
老鸨敏姐当即点头弯腰道:“是是是!大爷放心,我这就去唤璃洛姑娘伺候各位!诸位里面请!小翠,带几位大爷去一品阁!”
钱缘立刻跟在二人身后,一起进入花满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