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月阁的女儿（三）
夜里，水梦月发起了高烧，宁王和云和急得不行，就差出手杀人了。
“医师呢？赶紧的。再不来，我就杀了你们。”
“在叫了。王爷，你再等等。饶命呀!”
“行。最后一次机会。”
房门看的严，宁王没法出去，只好放开人又回了屋内。那个被他拎着脖领教训的小兵听见关门声，又抖了一抖。他们总是一会儿出现，一会儿进去，还那般凶狠，他能不紧张？
“阿伊呀，你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撂倒冲出去不就完事。”
“你说得轻巧。我是可以冲，但上哪儿找医师来给月儿看病。我总不能随便抓一个回来吧。就算我把人抓回来了，有医没有药也不行呀。所以呀，还是只能让他们去请。”
“行行行，你有理。”
“你去。”
“去哪儿？”
“给月儿擦汗。”
“那你呢？”
“我出门看看。”
宁王叫住往门外走的云和，示意她走窗。她笑了笑，点头示意懂了。
云和一走，宁王立马换了一盆凉水继续给水梦月擦额头和身子。就在他笑着搓手要脱水梦月衣服时，圣女翻窗跳了进来。
“呀，死圣女，吓死本王了。你就不会早点儿出现，月儿都快死了。”
“滚滚滚，以为我本圣女眼瞎。我刚进来，可是亲眼看见你小子要解我们家小乙的衣衫。”
这两人，床上躺着一个病人也不管，反而叉腰吵起架来。
“行了，你赶紧给月儿看看吧。我们求了苏尔莫一族半天了，他们也不派医师来。”
嚯，终于想起水梦月还病着呢。
圣女把脉、看眼、看舌、听心跳，一连串动作下来后，才从腰间的一个破烂葫芦里倒出两颗药丸喂给水梦月。
“好了。她没事。就是太累了，太操心了。”
宁王听了，心里憋着的气终于顺了，笑道：“圣女，还得有你。我们去哪儿，都缺不了你。你就是我们的大圣女。”
圣女也笑了：“这话，我爱听。你再说两句。”
宁王瘪嘴。早知道她这般厚脸皮，他就不该夸她。圣女却不依不饶，拉着他的手晃起来，硬要他再夸奖几句。
“诶，你咋就知道我家月儿出了事？”宁王这脑子说飞就飞。圣女心虚，缩紧身子，低下了头。
“不会吧。死圣女，你个死人。”
宁王猜得没错，圣女从一开始就回来了，还趴在墙头看了他们好久。就是漠北军看得太紧，她没法露面。她听到水梦月病倒就差去厨房扛一把菜刀来，但她刚刚才偷了人家的宝贝，不敢露面呀。也是云和翻窗溜出去让她看见了。她虽然手脚没有云和那般灵活，但也不赖。故而，她几十个翻身动作来到窗边，拉开缝隙跳了进来。
夜里，水梦月醒了，云和却还没回来。
“怎么回事呀？说说吧。”
“先把粥喝了。”宁王这殷勤献得恰到好处，然被水梦月轻轻推开。
“别，我自己来。”水梦月接过热粥，先闷了两大口。
宁王看了，坐直抬头道：“再来两口。”
“对对对。慢慢喝。”
他这一番操作，着实把圣女看懵了。
“诶诶诶，你一会儿让人家大口闷，一会儿让人家慢慢喝。行了，她多大了，她能自己喝。”
宁王大喝：“滚。要你管。”
“行，我滚。本圣女还嫌你们酸臭呢。嘁……”
之前云蒂努和穆凨在船上就没少你侬我侬，让单身的圣女心里不知滋味。她本以为蒂努留在穆家，自己就再也不用看恶心的画面。没想到，宁王这小子却突然开了窍，对水梦月热心得不得了，甚至超过了穆凨对云蒂努。
水梦月一碗热粥下肚，身子舒服了不少，面色也好看了许多。
“你们还没回答我，云和去哪儿了？”
闻言，宁王、圣女互相看了看，又撇了撇手，表示自己真不知。
“算了，我自己去找吧。”水梦月说着就要下床。宁王见了一把将她按了回去。
“你别去。我去。”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苏尔莫奈月扭着柳腰走了进来，手里摇着一把精致的扇子，一看就是孙家小姐的嫁妆。
“你们不用去了。她被我擒住了。”
“为何？”
“她要救你，就与我打了一个赌，然后她输了。”苏尔莫柰月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圣女只想咬她。宁王面上也没好到哪里去。若不是他不屑于出手打女人，她早就没了小命。
云和出去后，就被苏尔莫柰月给截住了。她激她出手，又不敌人家，最后用阴招把人家拿住，还锁了回去。
“哼……表哥在，我拿你们没招。但那个云和，表哥可没说让我不要动她。”
“你把云和怎样了？”宁王这一问，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水梦月赶紧拉住他，让他先冷静冷静，让她想想办法。
圣女没人拉，一跺脚就上去，十指圈住了苏尔莫奈月细嫩的脖颈，把她按倒在地上摩擦。
“死女人，今儿落你姑奶奶手里，本圣女弄死你。”
水梦月想要下地去拉架，被宁王抱住动弹不得。他就是要让圣女教训一下苏尔莫柰月，让她知道知道小辣椒的厉害。
“放手呀，要死人了。”
“放手，放开她。”苏尔莫浩月出现得真是及时。他拉了好几下，才架开圣女。苏尔莫柰月被救，抓着脖子连连咳起来。圣女手够不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低头咬在了苏尔莫浩月的肩膀上。让人家一身腱子肉，她只觉得硌牙。
苏尔莫柰月咳了好一会儿，人才清醒过来，不再敢猖狂。
水梦月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口道：“大将军既然来了。那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用这玉珏换我朋友。”她从宁王怀里掏出之前费力从宁会那儿夺来的宝贝，“我本想用它挑拨你们漠北与宁会之间的关系，方便我国朝军队入关……”
苏尔莫浩月不言，只用平静的表情看着水梦月。
“你不信？”
“你可以不信。但我做得到。不然皇后、太后也不会让我前来打探。”
水梦月就是这般自信，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依旧可以平静对话。
苏尔莫浩月扒开圣女踱步到床边，拿着玉珏认真瞧了瞧，道：“我信。我信你所说，因为你是水道权的女儿。你等着。”
“表哥，你别听她胡说。”苏尔莫柰月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苏尔莫浩月转过身来，一把拽起她走出了大门。
一刻钟后，云和回来了，是被人抬回来的。苏尔莫柰月把在水梦月那儿受到的气都出在了她身上，鞭打得她前胸没有一块好肉。
“畜生，我找她算账去。”圣女说着就要出门。
“回来。你先给云和看看。”水梦月让宁王先避避，解起了云和的衣服。她本就病重，看着眼前血迹斑斑的衣衫，手抖得厉害起来。
圣女道：“我来吧。你往里面挪挪。”只瞥了一眼，手就抖起来。
水梦月盯着她，面上明写着“你倒是脱呀”。
“我想起来了。不用脱。”圣女说着就从腰间刻着云和名字的银葫芦里倒出两只蛊虫来，一手撩开云和胸前的衣衫，让蛊虫钻进她心里去。
水梦月本想要拦的，又担心云和，手停在了半空中。
“放心吧。这两只契合蛊，我练了一年多了，很成熟。”圣女这一说，水梦月似乎有些记忆。自从她们上了船，圣女有事没事就要取身边朋友的血。原来是为了练蛊呀。那时，她们还找水梦月告了好几次圣女黑状呢。也是，时不时被圣女放血，鬼都受不了。
说话间，水梦月她们听到了皮肉生长的声音，面上露出了令人寻味的笑容。
一盏茶功夫，水梦月再看，云和前胸已是完好无损的白嫩肉。
“可以呀，圣女。”
“那当然。”
圣女从小善医不善蛊。为了朋友，她练出契合蛊帮助修复伤口。看来船上一年，她没少吃苦头。
一听云和没事，宁王也跑了过去凑热闹，“圣女，不是我说你。你掐人家，还不如直接给下个蛊，折磨死她。”
圣女闻言，眨巴了两下眼睛，“是呀。我这猪脑，咋就没想到。我待会儿去？”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