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你想试便试
“既然我交出东西是死，不交东西也是死，那我为什么不干脆毁了它？”
慕归荑从腰带上解下锦囊，拿出里面的金吊坠，捏着链子尾端甩了甩。
“这东西对你们很重要吧？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三番五次动手来抢。早知道这东西这么麻烦，我就该把它扔进火炉里熔了，打成一条金链子挂脖子上。”
“你敢！”老者的目光自打慕归荑拿出金吊坠开始，就死死盯着她拿坠子的那只手，这会儿听到她说的话，脸上的笑都消失了几分。
“小女娃，我劝你老老实实的把东西交给我，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我想，我身后飞僵傀有多厉害，你是亲眼见证了的。它们既然能徒手撕裂厚铁板，也能轻而易举将你撕成两半。”
“马车车厢里黑漆漆的，我没看见它们是怎么徒手撕铁板的，你让它们再撕一次给我观摩观摩。”慕归荑全然不怕老者的威胁，反而好奇地盯着他身后的飞僵傀。
这个能在天上飞的东西，她很想拆开来看看内部构造。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是谁？老朽给你好脸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给你死个痛快！”
老者显然被激怒了，也没有继续和慕归荑说下去的意思，手指朝着她的面门一指，怒喝道：“给我将她撕成碎片！”
话音未落，两栋雕塑一般的飞僵傀，已经朝着慕归荑的方向袭来。
“给你金吊坠！”慕归荑反应也快，一边躲着飞僵傀的攻击，一边拼了老命，将金吊坠远远甩了出去，不见踪影。
这里是地处郊区的深山野地，山上多生毒刺密布的铁荆棘，这种铁荆棘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刺，连根部也不例外，而这些刺，里面含有神经毒素。
如果人或动物被扎到了，那酸爽犹如被浓硫酸泼脸外加高压电击，即便是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会因为忍受不住这种比酷刑更甚的折磨，选择自我了断。
慕归荑在前世也见过类似的植物，那种名为金皮树的荨麻科植物，曾经让一个用它的叶子擦屁股的倒霉蛋饮弹自尽。
而老者显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他眼看着金吊坠被远远扔了出去，在这夜色下不见踪影，立马去追。
不久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夜空，惊飞了无数睡梦中的小鸟。
慕归荑根本没打算和飞僵傀纠缠，她刚从衣袖里掏出一瓶改良加强版的化骨水要往飞僵傀身上泼，就听到有人大声喊道：“慕女郎，退后！”
闻言，她脚尖掠地飞快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无数泛着诡异蓝光的箭矢，朝着两个飞僵傀密密麻麻射了过去。
这两个飞僵傀终究不是拥有智慧的活物，且射来的箭矢数量太多，材质特殊，很快就被牢牢钉在了不远处的石壁上，动弹不得。
“慕女郎，剩下的事交由属下等人处理，请您先行回府。”一身银甲戎装的青年上前，和慕归荑保持着一定距离站定说道。
“这两个飞僵傀？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慕归荑却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
“如何处理，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我能上前近距离看一看吗？”慕归荑仍旧想试试自己的化骨水。
她找了许多质地坚硬耐腐蚀的金属和矿物做实验，都被化骨水腐蚀了，如今怎么也灭不了的飞僵傀就在眼前，而且比之前见过的更高级，她怎能不好奇？
“这……”
“你想试便试。”
就在这时，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慕归荑都不用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君承御的到来，让所有银甲军纷纷放下武器单膝跪地行礼，动作之整齐划一，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陛下？”慕归荑看着身披墨色大氅大步朝自己走来的君承御，眼底难掩惊讶。
这大冷的天，他不在宫里呆着，出来做什么？
“冬日天冷，试够了便赶紧随我回去。”君承御过来时臂弯里还搭着一件斗篷，走到慕归荑身边，便递到了她手里。
先前为了方便行动，慕归荑早就把碍事的斗篷给脱了。如今站在这寒风瑟瑟的野地里，才忽然察觉到冷。于是她也没有推辞，道了声谢，接过来便披上了。
此时已有银甲军将两个失去行动力的飞僵傀捆了带过来，慕归荑见状，也不墨迹，拿了装有化骨水的特殊玄晶瓶，就走上了前。
她先是围着两个飞僵傀转了一圈，揪了揪他们背后那对硬壳甲虫似的黑色翅膀，又拿匕首敲了敲。
这东西果然够硬，敲起来的时候，声音都是金属音。
“这翅膀是怎么装上去的？”
“不是装上去的，是长出来的。”君承御也来到慕归荑身边，一把扯下包裹飞僵傀身体的外皮，将长着翅膀的背部展露给她看。
“蛊族善于御虫，曾拿无数尚在母体的婴孩做过一个丧心病狂的实验，试图将蛊虫与人胎融合，做出可以飞行的飞僵傀。最后也如他们所愿，飞僵傀，亦是由此得名。”
君承御的解释，让慕归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那蛊族到底是多丧心病狂，才会做那种反人类的实验？
她掏出一颗夜明珠凑近被剥掉衣服的飞僵傀，观察翅膀根部，又伸手去摸骨骼，瞬间满脸惊讶。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真的让人类之躯长出翅膀？
围着飞僵傀研究了一会儿之后，慕归荑便将小半瓶的化骨水，倒在了它肌理分明的后背上。
只听滋滋啦啦的一阵沸腾声，飞僵傀铜筋铁骨一般的身体，就被腐蚀出一个小洞，洞口焦黑一片，散发着难言的恶臭。
“你这东西有意思，但数量太少，对飞僵傀造不成多大威胁。”君承御站在一旁，见慕归荑有些失望，淡淡开口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告诉慕归荑，那就是现在这些都只是残次品，真正的飞僵傀，远比她所想象的要可怕。
他的话倒也没说错，飞僵傀的体型比普通人还要大一些，而慕归荑的化骨水只有这么一点，也只够腐蚀出一个洞，的确起不到多大作用。
除非能制造出成千上万桶的化骨水来，否则，也只够小打小闹的。
“我知道了。”慕归荑失望归失望，但好歹这化骨水的确能腐蚀飞僵傀的身体不是？等她再把配方改良一番，或许就能更厉害。
离开前，慕归荑看了眼不远处的铁荆棘林，那个名叫什么弋翁的蛊族人，也不知凉了没。反正除了一开始那几声比杀猪时还要凄厉的惨叫外，后面就没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