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中了诅咒
情况紧急，慕归荑以最快速度和君承御赶去宫中，直奔皇后寝宫。
此时皇后的情况很不好，整个寝殿上方全被阴云笼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迅速而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皇帝站在与产房一墙之隔的房间内，脸上亦全是担忧和后悔。
慕归荑抵达之后，首先见到的就是沉着脸的皇帝，正欲行礼，却被他抬手止住了：“马上去给皇后问诊。”
见状，慕归荑也不迟疑，赶忙去看皇后的情况。
太医和稳婆们看到慕归荑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进来产房，都有些疑惑外加惊讶，这么小的孩子，就算再厉害，又如何给产妇接生？尤其如今急需分娩的这位，还是皇后。这要是出个什么差错，谁也担不起那个责任。
但眼下情况紧急，就算这些人再怎么不信任慕归荑，皇帝都发话让她尝试，她们还能说什么？
慕归荑也不磨蹭，给自己消毒后就赶紧上前检查。皇后如今还昏迷着，她诊了脉，又做了基本的检查，眉头立马皱的死紧。
皇后现如今的情况很不好，哪怕她金针刺穴，再喂一些灵泉水，怕也是无法唤醒。
这不是中毒，也不是中蛊，而是一种诅咒。慕归荑早先听说过有人用巫术可以诅咒人，以此达成自己的目的，也见过一个被诅咒后只能像牲畜一样四肢着地爬行、生不如死的人，甚至诅咒的力量有多可怕。
若是中毒中蛊，慕归荑还能寻求解决之法，可是诅咒，她却是无能为力。
到底是谁，要对皇后下这种毒手？让她在怀胎七月之际昏迷不醒？
没有皇后配合用力，又怎么能生下孩子？如今皇后的羊水都快流干了，孩子再不生出来，就会有缺氧的危险。到了那时候，腹中胎儿要么缺氧导致脑瘫，要么面临死亡的风险，谁也担待不起。
但是这里是古代，慕归荑也不敢贸然做剖腹产手术，因为这里的环境达不到无菌要求。
她的头脑飞快的转动着，伸手在皇后高高隆起的腹部摸了摸，终于下了决定。
既然皇后现在无法苏醒，那就只能由她帮着把胎儿推出体外了，好在皇后是生过三胎的人了，不至于太过艰难。
现如今产房里的东西都是齐全的，而接生的稳婆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接生手艺最精湛的，慕归荑跟稳婆们交代了几句，给皇后口中含了一片用灵泉水浸泡过的人参，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探索着胎儿的位置。
不管是双胎还是单胎，得都保证其头部朝下，胎位端正，否则产妇难产，在这古代就只有一个结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产房内的所有人都静气凝神，在慕归荑的指挥下小心地进行着这次特殊的接生事宜。
慕归荑很少出汗，而现在额头上也密密麻麻全是汗珠，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借用外力，帮助产妇把胎儿“推”出母体的事，如何会不紧张？尤其这产妇还是大兴朝的皇后，半点马虎不得。
终于，一个稳婆惊喜的说道：“看到头了，看到孩子的头了！”
“很好，不要松懈。”慕归荑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继续慢慢地尝试着将胎儿往母体外推。
许是孩子生命力顽强，察觉危险急着出生，也可能是孩子体型小，生起来不是那么困难，所以第一个孩子很快就被生了出来。
伴随着一声虚弱的婴儿啼哭声，稳婆惊喜的声音也再度响起：“是个小皇子。”
慕归荑只来得及看那小的如同猫崽子一样的孩子一眼，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便收回了视线。皇后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孩子没生出来，大意不得。
小皇子被洗干净后抱出去报喜了，慕归荑继续尝试让剩下的那个孩子入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做这种事就轻松了许多，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第二个瘦巴巴的孩子也生了，是个小公主，同样只是虚弱的哭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两个孩子的体重很轻，小皇子只有两斤一两重，小公主也只有两斤重。慕归荑掀开帘子，看着外间被皇帝一手一个抱在怀里、虚弱的连哭声都如同猫崽子的两个孩子，也有些发愁。
这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已经快缺氧了，她也不知道对他们的脑部有没有造成损伤，眼下也只能先凭借前世医学上常用的手段，来简单判断一番，后续还得慢慢观察。
她见皇帝正在逗弄孩子，便先查看皇后的情况，跟太医宫女们交代了几句。
如今皇后还在昏迷中，尚且不知什么时候能苏醒，她又是刚刚生完孩子，这种情况，比上次王韵生产时还要危险无数倍。
等出了产房后，慕归荑就发现皇帝和君承御都在看着她。
“皇后情况如何，何时能醒？”皇帝率先开口了，脸上并没有太多新添了两个孩子的喜色，语气中亦是难掩担忧。
都说为君为王者，须得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不能叫人靠着猜测君王的喜怒，而做出谄媚讨好的事。可现如今，这位大兴朝的最高掌权者，却是将他的担忧展露在了人前。
慕归荑很快收回思绪，道：“回陛下，皇后中了诅咒，恕臣女无能，无法让皇后苏醒。”
“诅咒？”皇帝眼底划过一丝暗光，“什么意思？”
“诅咒不同于毒术、虫蛊，是将毒或蛊种入人体；而是是一种巫术，可以借助被诅咒者的生辰八字、毛发、指甲等物，通过施法，让被诅咒者按照施咒者的意愿，遭受各种折磨。而实施诅咒，也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慕归荑对诅咒的了解还真不多，一般人们说我诅咒你，更像是一种骂人的话，几乎不会应验。然而皇后遭遇的这种诅咒，却是真的能要人命。
“现如今皇后只是陷入昏迷，如果之后还是一直昏迷，她的生机就会在昏睡中一点点消耗殆尽，直至……”接下来的话，慕归荑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
“你可有法子救皇后？”皇帝此时显然已经有些怒了，但还是竭力压制着怒气。
“臣女无能，无法让皇后苏醒，也只能保证皇后的生机不会流失。”她顶多能用医者的手段保住皇后的命，再多的，就做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