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要什么男人
君承御明知道自己不该在人家小姑娘睡着的时候进入她的房间,但偏偏鬼使神差地进来了。
他轻手轻脚的上前,给慕归荑调整好了睡姿,让她面朝上睡好,又掖好了被角,坐在床边看了会儿,这才离开。
两名侍女看着君承御离开的背影,险些惊掉了下巴。
她们两人说是侍女,实则是皇室暗卫,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做事也有许多年了,何时见过他对除了皇后和公主以外的女子这般在意过?
难道,太子殿下春心萌动了?可是,这姑娘年纪也着实小了些,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
慕归荑并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君承御来过。她只睡了半天,到了中午整个人就恢复了精神,虽然还不能活蹦乱跳,但精气神明显很充足。
就在她想着燕无羁的情况如何时,那边正好也来了人请她过去。
燕无羁已经醒了,虽然一脸病容,但眸光却是极具侵略性,看到慕归荑,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从她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才微微扯了扯唇角。
慕归荑被他这种目光看的不喜,就连一旁坐着的君承御,也是蹙起了眉头,将她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昨日可是姑娘救了孤王?”燕无羁缓缓开口问道。
“很显然,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慕归荑脸上挂着标准而没有温度的假笑,“不知炎国摄政王阁下,可是有什么疑惑?”
“孤王的侍卫说,你给孤王输送了血液,可有此事?”燕无羁也没想到,慕归荑看着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却半点不畏惧他,不免对她生了几分兴趣。
“是有此事,阁下可是想着把血液还回来给我?”慕归荑强压着心底的不耐烦,这炎国的摄政王,难道昨天被毒素入侵了大脑?问来问去都是些没营养的话。
燕无羁被慕归荑的话一噎,面色有些奇怪。
而君承御却是拉着慕归荑坐在自己身边,不轻不重的道:“归荑,不要乱说话。”
“慕姑娘说的话极为有趣,孤王很喜欢。”燕无羁没有生气的样子,忽然看着慕归荑道:“常言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知慕姑娘可愿做孤王的摄政王妃?”
“昨日给阁下输了血的,可不止我一人,还有我大兴的三名侍卫,他们也对阁下有救命之恩,阁下是不是也当以身相许?”
慕归荑看着燕无羁,语气很是冰冷。她敢确定,这人对自己不怀好意。
“归荑年纪尚幼,还是个孩子,娶她为妻这种玩笑话,阁下莫要再讲。”君承御也不冷不淡的开了口,看向燕无羁的目光颇为不虞。
“阁下今年二十有七,这年纪当归荑的父辈都绰绰有余,也当多爱惜自己的面皮。”
君承御这般毒舌,慕归荑是没想到的。瞧瞧他损人这劲儿,只差指着燕无羁的脸骂他为老不尊,老年吃嫩草了。
燕无羁被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哑口无言,也便打住了这个荒诞的话题,道:“是孤王唐突了。不过慕姑娘对孤王有救命之恩,不知想要我如何答谢?”
“那就要看阁下的命值多少钱了。阁下除了身上这道横贯胸口长达一尺的刀伤,还中了无绝期和绵绵恨两种剧毒,耗费了我和其他两名医者无数心神,才从阎罗殿里拉回阁下的命。阁下觉得该怎么答谢,您自己掂量着来就好。”
此恨绵绵无绝期,无绝期和绵绵恨,这两种剧毒虽然已经被解了,但却留有难以治愈的后遗症,会让人每逢月圆之夜的夜半时分,浑身像是被无数根跗骨之针戳刺扎插,恨不能一死以求解脱。
而且,这两种剧毒是来自于炎国皇室,就是不知道,炎国内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身为摄政王的燕无羁,竟然被炎国的刺客追杀到了大兴朝境内,也是少见。
燕无羁闻言,表情虽然未变,但周遭的温度却陡然下降了不少,放在桌子上的热茶都没了热气。
“燕某改日必当送上大礼,以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转瞬的功夫,燕无羁便压下了心头的怒意,转而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模样。
“阁下今日才苏醒,需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慕归荑说着,又留下一些外敷内服的药物,转身离开。
在慕归荑走后,君承御也没有多留,很快便出门追上了她的脚步。
“殿下?”慕归荑看着追上来的君承御,面露不解。
“归荑随我走走吧。”君承御说着,目光看向驿站外不远处的小树林。
此时时间已是深秋,万物已有凋敝之势,树木的树梢早已变得光秃秃的,没多少树叶子。
然而树上虽是没有树叶,但却挂满了红彤彤的不知名野果,看着分外诱人。
两人并肩走在小树林里,被踩在脚下的树叶,发出沙沙沙的声音。
“燕无羁其人心思深沉,府中虽无姬妾,但却定过四次亲,每次订婚后不到一个月,他的未婚妻要么病逝要么遇害;此人是天生的克妻命,你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就在慕归荑心里思索着树上的野果能不能吃时,君承御忽然开口了。
“还有这事?”慕归荑也难掩惊讶,虽然不知道君承御为何提起这事,但她对此类八卦却很是感兴趣。
克妻克夫之类的话,都是无稽之谈,但连着四任未婚妻都死了,要说其中没古怪才怪呢。就是可怜了倒霉的四个女孩,成了阴谋斗争中的炮灰。
“殿下放心,我很清醒,不会被骗。”燕无羁都二十八了,足足比她大了一轮,正如君承御所说,都快可以给她当爹了,她可不喜欢这种老咸菜帮子男人。
“世间诱惑极多,如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最容易被怀有不良意图的恶人诱惑利用。慕女郎,你记住,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不要沉迷于男女情爱中。”
君承御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燕无羁那厮皮相长得不错,身份也不差,要真有心欺骗,如慕归荑这般年幼的女孩,如何能抵挡得住诱惑?
“殿下的好意,我都明白。”慕归荑并没有反感君承御的话,因为他说的太对了。她才十四岁,要什么男人?将来攒够了银钱,自己买栋大宅子,购置些俊美少年郎左拥右抱,那日子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