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太子追来
贺婉妙离开后,老太妃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了心境,看着还被捆着跪在廊下的贞姑姑,眼里多了几分厌恶。
“将这贱蹄子拔了舌头,乱棍打死后扔出去!没用的废物!”
老太妃只一句话,就决定了跟在她身边几十年的老仆的命运。
立马就有人拖着还在不断挣扎的贞姑姑离开,而其他婢仆,一言不发的打了水冲洗被血染脏的地面,很快,一切又归于平静。
“老妹妹,你这儿媳妇可不得了啊,竟是如此嚣张跋扈?”老太妃手里捻着佛珠串,摇头叹息。
“太妃说的是,只是,我一个无儿无女,无依无靠的老妇,还要依仗武国公府过活,也只能忍着了。要怪,也只怪我命不好,老国公早早去了,留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贾氏说着,拿帕子擦起了眼泪。
“你放心,这事我会为你做主,绝不叫你委屈了去……”贾氏一说到过世的老国公,老太妃也立马就想到了英年早逝的老肃王,一时间也是难过起来。
贺婉妙离开王府时,想到被打破头的肃王妃,终是停了脚步,派人悄悄给她送去了一瓶疗伤祛疤的药膏。
这药膏还是归荑临走前给她准备的,说是日后用得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就是不知,归荑现在到了何处……
北境距离皋京十分遥远,此时慕归荑还在半路上,现在,她也遇到了一个麻烦。
“让开!”慕归荑骑在高头大马上,满眼不耐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仆从打扮的青年。
要不是这里道路狭窄,每次只容一人通过,她又如何会容忍这人拦住自己的去路?
“姑娘,我家主子受了重伤,急需治疗,而这里是荒郊野外,距离有医馆的最近城镇路程不短,我又没有马匹,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借您的坐骑一用,事后必有重谢。”
青年的语气和面色都透着万分焦急,他衣衫染血,时不时往密林深处望过去。
慕归荑自然也看出了青年现在的情况,甚至,她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躺在不远处大树根部,受了重伤的青年。
换做平日,她还有可能好心情的救上一救,但现在师父师母生死未卜,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耗费在半路上。
慕归荑几乎是没有迟疑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到青年手里,就要离开:“金疮药我已经给你了,现在把路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青年接过金疮药,面露惊喜,但转头看了眼早已昏迷不醒的主子,脸上又堆满担忧。
主子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金疮药可以止血,但主子还中了毒,如果不立即解毒,之后势必会危及生命。
还不等青年说话,慕归荑又从怀里摸出一瓶可解百毒的解毒丹,也扔了过去,随后马鞭一扬,竟是连人带马从青年头顶飞跃过去,声音远远飘在后面。
“里面有解毒丹,可解百毒,我已仁至义尽,之后是生是死,再与我无关。”
话落之际,青年已经看不到慕归荑远去的背影。他也来不及多想,赶忙拿着两瓶药丸,跑向自己受了重伤的主子。
离开那对主仆后又赶了小半天的路,慕归荑刚在溪边下马歇息了一小会儿,便听到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朝着这边赶来,她瞬间打起了精神。
只是,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慕归荑在看清为首之人时,脸上难掩讶异。
这人,竟是太子,只是,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女郎。”君承御在距离慕归荑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翻身下马,然后朝着她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面色是少见的严肃和认真。
“殿下。”慕归荑轻唤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慕女郎,你可是要前往北境?”君承御走到慕归荑面前站定,一双冷凝的眸子里静静地看着她。
“我的确是要前往北境,殿下可是有事?”慕归荑疑惑问道。
“我已派人前往北境找寻你失踪的师父师母,慕女郎,我需要你暂时在这里停留一段时日,为你今日遇到的那人疗伤解毒。”君承御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意思?”慕归荑不惊讶君承御知道她前往北境的目的,只是疑惑他要自己留在这里,为一个陌生人疗伤解毒。
“你遇到的重伤之人,是炎国摄政王燕无羁,此次他带领炎国使团来大兴议事,决不能死在这里。”君承御也不墨迹,寥寥数语说清前因后果。
慕归荑也没想到那人会是炎国摄政王,更没想到对方带着使团前来大兴议事。小说里的剧情都聚集在武国公府,很少提及外面的事,因而慕归荑也不知道中间还有别国使团前来之事。
只是现在,师父师母生死未卜,她在这里过多停留一刻,他们就多几分危险;然而,炎国摄政王之事,也不能不管,两国要是因为摄政王死在大兴而打起来,那又会带来无数伤亡。
思索再三后,慕归荑开口道:“我可以留在这里尽全力救治炎国摄政王,但殿下也必须保证,加派人手前往北境卧龙渊,助我寻找失踪的师父师母。”
“这事你大可放心,在寻到你之前,我就已经吩咐下去,全力搜寻两位神医。”君承御见慕归荑答应了,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君承御的人品,慕归荑还是信得过的,当下也不再犹豫,上马后问道:“炎国摄政王现在在何处?”
“随我来。”君承御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慕归荑也随即跟了上去。
约莫沿着回去的路骑马跑了半个时辰,慕归荑下了马,跟着君承御进了被重重守护的驿站。
刚走到门口,慕归荑就闻到了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不同于寻常带着铁锈味的血味,她现在闻到的血,味道带着一股奇异的甜香,像是极为浓郁的香粉味。
她推门进去,进入内里,便看到赤身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俊美青年,上半身横亘着一道长约一尺,几乎贯穿整个胸部的伤口,深可见骨,此时还在往外冒着血,身下的床褥早已被血浸透。
慕归荑上前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发现冰凉的宛若死人,也不由得一惊。这人伤得很重,失血过多,若不及时救治,怕是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