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如此刻薄
焕初咬断舌头的原因,说起来还是与今日突然出现的刺客有关。
当时情况紧急,焕初看到拿刀的刺客又十分紧张,想到自己被人拿刀子毁了容的事,惊惧之下想要逃离,却不慎摔倒在地,阴差阳错之下,就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而幸好慕归荑来得快,才救下焕初的命,不然的话,再耽搁一会儿,他的舌头怕是接不回去了,到时候真就成了一个哑巴。
只是现在,虽然舌头接回去了,但后续面临的问题还是很多,舌头能否成活,成活后有没有开口说话的可能,这些都是需要慕归荑考虑的。
她的空间内药植再多,灵泉水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生死人肉白骨,让焕初的舌头彻底复原,让他重新开口说话。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焕初,再看看紧紧靠在自己身上满脸惊惧的嘉卉,慕归荑从没像现在这么后悔过。她后悔今天带着这两个孩子出门,把他们置于险境。
现实里的情况和小说中已经出现很大偏差,小说里这一年的社稷节,根本没出现刺客刺杀的情况,甚至太子几人也根本没来这湖心岛。
看来,小说剧情是不能再作为完全的倚仗了。
等到所有人接受调查,确保没问题后被放行,已经是深夜了。
慕归荑带着焕初和嘉卉上了武国公府派来的船,先行进去,随后,她看到了面色有些奇怪的慕即明和慕玉锵也进来了。
这两人面色都有些苍白,行走间步伐有些缓慢,想来今日是受伤了。见到慕归荑,他们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刻薄的话。
慕归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圈,随手扔了瓶补血益气的药丸过去,没看到慕嘉若,随口问了一句:“慕嘉若呢?你们怎么没和她在一块?”
“她和顺郡王在一处。”慕即明接过药丸,兄弟俩一人服用了一颗,这才淡淡答道。
和顺郡王在一处?慕嘉若是怎么和顺郡王到了一处的?
仔细回忆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慕归荑才忽然想到,似乎,在慕嘉若被带下去休息后不久,顺郡王也离开了。
“他们怎么会遇到一处?”慕归荑微微蹙眉道。
“若儿所休息的厢房也有刺客闯入,顺郡王恰好路过,便救了她。”慕即明简单解释了前因后果。
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慕归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剧情的强大,为了把男女主凑到一处,还真是煞费苦心,连英雄救美都安排上了。
正说话间,就见满脸羞涩的慕嘉若小鸟依人和顺郡王紧紧靠在一起,并行而来。
两人时不时对望一眼,欲语还休,看得慕归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要是放在慕归荑的前世,那就是初中生和高中生在早恋,是要被叫家长的。
不过这里是古代,也就不再讲究那么多了。但事实上,现在除了偏远些的乡下实行早婚,如皋京这种地方,人们大多不会让子女太早成婚,顶多先定下婚事,等两家孩子大些再完婚。
世家大族的子女更是如此,没有哪家的孩子是十五六岁就出嫁的。正是因为注重子嗣繁衍,才更加重视要成婚的男女的身体素质和年龄,以及生出来的孩子的质量和天赋。
生出一堆孩子不算本事,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且拥有不低的天赋,个个都能养活,这才叫真正的本事,这才叫子嗣兴茂。
小说里故事的开头是慕嘉卉十四岁的时候,等到故事结尾,她和顺郡王完婚,也不过才过了一年。也就是说,慕嘉若十五岁便出嫁了,这在大兴朝,也算是早婚了。
等慕归荑拉回思绪时,慕嘉若还在和顺郡王告别,那拉拉扯扯勾勾绕绕的模样,看的她想把慕嘉若打包送给顺郡王。
“时间不早了,慕嘉若,你还在墨迹什么?”慕归荑眼看焕初含在口中的冰块都快化了,忍不住怒斥了一句。
“姐姐,我,我这就来,你别生气。”慕嘉若面对慕归荑,瞬间又变成了被受欺负的柔弱小白花,恋恋不舍的看了顺郡王一眼,一脸凄婉之色,哀哀戚戚上了船。
“慕女郎素日里对若儿都是如此刻薄吗?”顺郡王见不得心爱的小白花被训斥,也冷了脸。
“对,我就是这般刻薄,谁让有些人自己没皮没脸?开船!”慕归荑对这个小说里的男主角没什么好脸色,这人在原著中,可是时常拉踩原主,多次当着其他世家贵女的面,训斥原主“不堪为慕家女,粗鄙无状”,和其他人一样,一步一步将原主逼上绝路。
船开得很快,险些溅了站在岸边的顺郡王一身的水花。
面色铁青的顺郡王站在岸边,拳头捏的嘎嘎作响。
这慕家女,好生狂妄!竟然连他这堂堂皇室郡王,都不放在眼里。
一路上,慕嘉若泪眼婆娑,眼眶红肿,时不时抽噎两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而慕归荑不会管她,慕即明和慕玉锵一开始还安慰两句,后来也被她哭烦了,便不再理会。
今日遭遇刺客,他们两人最担心的就是慕嘉若的安危,服用慕归荑留下的药丸恢复体力后立即去找她,连身为储君的太子殿下和亲生的两个妹妹都抛在了脑后,却没想到看到她依偎在顺郡王怀里笑得尤为灿烂。
看到他们两人后,慕嘉若也只是竭力解释顺郡王救了她,对他们一身的伤视而不见,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这种情况,如何不叫他们心寒?但就算心寒,两人想到过往的事,也只是气了一小会儿,又凑上去嘘寒问暖了。
慕归荑目睹全过程,还能说什么?这三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要是掺和一脚,反倒成了大恶人。
罢了罢了,管那么多干什么,说不定人家乐在其中。
“姐姐,今天我要跳舞,却忽然打雷,是不是,是不是你干的?你不愿我上场展示才艺对不对?”忽然,慕嘉若将矛头对准了慕归荑。
“上次你不愿给祖母行礼,当时也打了两次雷,今天我要上场,也打雷,害得我当场失仪,姐姐,我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对我?你若讨厌我,我离开就是了,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慕嘉若红肿着眼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