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秋宴会
一旬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就到了皇后千秋宴这天。
一大早起来，慕归荑就被婢女们簇拥着梳洗打扮，洗洗涮涮之后涂涂抹抹。对此，她选择躺平。
毕竟，梳妆打扮什么的，不是她的强项，而且，她很是搞不明白，自己一个十四岁的花季少女，为什么非得化妆。
不过，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她要是非要搞特立独行，来个不施粉黛清水出芙蓉，那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随大流的好。
全部收拾妥当后，国公府的一大家子便浩浩荡荡出发了。到了宫门口，接受检查以后，便被直接放行了。
这是慕归荑第一次进入大兴朝的皇宫，皇宫建筑飞檐斗拱，大气磅礴，有着积淀千年的古朴底蕴，叫人不敢轻视。
慕归荑她们被小宫女引着去了后宫，此时这里已经来了不少的朝臣家眷，看到贺婉妙一行人，隐晦的目光时不时往慕归荑身上打量。
这些人的目光如何，慕归荑并不在意，她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跟在贺婉妙身后入了座。
现在距离开宴时间还早，慕嘉若便跟贺婉妙告了罪，去找自己熟悉的贵女交际，而慕归荑和这里的人都不熟，便带着慕嘉卉在池塘边戏水捕鱼。
“你便是武国公府找回来的女儿？”一道高傲的声音自慕归荑身后响起。
慕归荑回头看去，便见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红裙少女，高高扬着下巴站在池塘边，斜眼看着她。
呦，这是经典的找茬环节吗？小说里可没这一遭，毕竟，那时候国公府嫌弃被青楼女子养大的真千金丢人，压根不愿带她出席各种宴会。
想不到，这种事儿给自己遇上了。
“这位女郎，你下巴抬得太高，教我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你鼻腔中的秽物，着实让人反胃，还请你先去清理一番，再来与我说话。”
慕归荑缓缓站起身，面带礼貌微笑地看着这高傲少女说道。
“噗！”周围的贵女们，听到慕归荑的话，都笑出了声，站在一旁看好戏。
“你说什么？”红裙少女鼻子都快气歪了，她指着慕归荑，气得浑身发抖，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不敢破口大骂。
“我说，柳惠儿，你就听慕家女郎的话，去好好给自己清理一番，免得等会儿入了宴席后丢丑。”旁边一名身穿嫩黄色襦裙的娇俏少女咯咯笑着开口。
“你，你别得意！”叫柳惠儿的红裙少女跺了跺脚，气冲冲地离开了。
找茬的第一个人，完败。
另一名少女上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同伴拉住，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无缘无故去寻麻烦？这里是皇宫，不是别处，她们的言行举止都被人看在眼里，一言一行都该谨慎些才好。
之后再没有上前找茬的人，慕归荑乐得自在，等到宴会快开始后，拉着慕嘉卉入了席位。
约莫过了两刻钟后，便有宫廷女官高声道：“皇后陛下到，烈阳公主到——”
一众诰命夫人和贵女闻言，立马离席，做好了行礼的准备。
慕归荑对这位皇后还是挺好奇的，据说她和皇帝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皇帝的二子一女，都是出自皇后腹中，宫中也没有其他妃嫔，可以想象皇后素日里日子有多舒坦。
她随大流微低着头屈膝行礼，等皇后叫众人平身后，才随贺婉妙坐回了席位。
大兴朝并无不可直视天颜一说，开席后，慕归荑便悄悄看向上首的皇后。
皇后如今也才三十七岁，一张脸保养得宜，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她容貌生的极美，一双狭长的凤眸，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威严气势。
不过，这些都不是慕归荑所关注的，她的目光从皇后被掩在宽大凤袍下的腹部掠过，不由得有些惊叹。
这位皇后，居然怀有身孕。看来，皇室又要增添新成员了。
慕归荑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个传言，再想到皇后如今怀着孕，暗暗咋舌。都说当今陛下身体不好，一年里总有小半年缠绵病榻，可人家缠绵病榻，也不妨碍造人啊。
这不，皇后又怀上了。三十七岁的孕妇，那可是高龄孕妇，在这古代……
打断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后，慕归荑专心看起了宴会上的歌舞表演。还别说，这些舞姬跳的真好，看着尤为赏心悦目。
本想着歌舞表演结束后，宴会也该结束了，却没想到，中途居然还有世家贵女登台献艺的，从琴棋书画到诗词歌赋，再到舞蹈剑舞，其涉猎之广，技艺之精湛，着实让慕归荑惊讶。
不过仔细想想，慕归荑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据她所知，太子如今已经快到弱冠之年了，却还没有成婚，太子东宫别说太子妃，连个侍妾都没有。想来这些贵女，是瞄准了太子妃的位置，如今想在皇后面前露个脸，留个好印象呢。
真是造孽，三十七岁，在她前世，还有大把的人单身呢，到了这古代，皇后都快当祖母了，还怀着孕要生孩子。
慕归荑看着多才多艺的世家贵女们，也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些小姑娘各个身怀绝技，哪像她，若真要上场，怕是只能表演胸口碎大石，徒手劈砖头了。
到时候惊艳全场是不可能的，贻笑大方才是正常走向。
就在慕归荑以为自己今日只是个吃瓜群众，还沉浸在今天回去吃什么时，端坐上首的皇后，却忽然提到了她的名字。
慕归荑愣了愣，确认自己没听错，皇后叫她上前后，便不慌不忙起身，微低着头走上前去，给皇后行了个挑不出错的礼，然后静静站着。
“果然是个出色的孩子，上前些来，把你的手给吾。”皇后红唇轻启，声音甚是悦耳动听。
搞不懂皇后是什么意思，但慕归荑还是将双手伸到了皇后面前。
她的手十指纤细匀称，但在指腹和虎口处，却有着一层积年累月下来形成的薄茧，并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光滑柔嫩。
当双手被皇后握住时，慕归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皇后的确是怀了孕的，不过月份尚浅，还没显怀。
皇后握着慕归荑的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摸了摸骨头后才松开。
对此，慕归荑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