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服徭役
和楚荆石一起离开之后，江小暖总算是暂时松一口气，扯着楚荆石的手问他：“那你的那边怎么样了？”
楚荆石一副不是很想说的样子，对着江小暖笑的很是牵强。
江小暖知道不会顺利，对于他有些心疼呀。
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他的。
可能那些人本来都是跟他有一些交集的，又或者是做着相同的事情，如今楚荆石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地位，实在是有一些难做。
其实说白了，楚荆石大可以不做，只是他如果不表明一下立场的话，就算是他，怕是也不能独善其身。
江小暖知道他不好说，也就不问他了。
只是这下，江小暖彻底的高兴不起来了。
楚荆石有意逗她，一路上一直在说着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江小暖也有一点心不在焉的，一直都提不起来精神。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一自以为是了，而让楚荆石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地步，可能以后要面对更多的问题。
而且……
虽然别人都说楚荆石是一个恶霸，可是楚荆石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却要承受那么多的东西。
是自己打扰了他的生存方式。
江小暖的情绪越发的低沉。
“丫头！”楚荆石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了，直接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你脑子里又在多想什么呢？”
江小暖的脸实在是有一点嫩，楚荆石就这样伸手一捏，直接就给她捏红了，一张小脸一边白一边红的，再加上她的眼睛圆溜溜，像是含着水一样，实在是过于招人。
楚荆石突然就有一点舍不得了，刚给她捏了一下，就直接用自己的手臂在她的脸颊上蹭了一下，好让她脸上的红晕消下去。
江小暖一伸手，挡了一下他的胳膊。
楚荆石有些强势的揽住了她，就这样居高临下的跟她对视，静静的看了她许久才说：“丫头，你什么都不用多想。”
江小暖有些嘴硬，“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楚荆石直接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你心思都已经摆在脸上了，再说了，你平时做了什么，心里想着什么，我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江小暖依旧嘴硬，不肯承认。
“除了想我的事情，”楚荆石声音夹着笑，说的十分的肯定，又十分的暧昧，“你还能想谁的事情啊？”
江小暖就这样一下子被他给戳穿了，面子上实在是有点挂不住，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用脚踩了一下。
江小暖抛下他，自己走了。
楚荆石就这样在他后头紧跟着，一步都不愿意离开她。
现在跟江小暖讲那些事情的话，只会让江小暖跟着一块担心而已，楚荆石知道有些事情是不适合说出来的。
他已经尽量表现的轻松了，只是他家的丫头实在是不太好糊弄。
那些事情，他会尽量解决好的。
不过是又过了几天而已，就彻底的开春了，树木都抽出了稚嫩的叶子，叶子又在逐渐变得肥大起来。
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下来，一个个的都穿的单薄了起来。
楚荆石那边的事情也解决了差不多了，而江小暖画的那些农具，人已经被人做出来了一个雏形。
只等丰收的季节。
草药要赶在那里之前。
江小暖下地更加的勤快了，楚荆石也有样学样的，还一直都不相信江小暖真能种出什么样子的，他就是愿意陪着江小暖而已。
就算是什么都种不成，也不算是空欢喜一场。
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村里要招徭役了。
就是按照朝廷的安排，去一些地方做苦力，而且报酬也不算是很多，一去就要一两年，说是要挖运河什么的。
村里人顿时就慌了。
江小暖也害怕这件事情落在楚荆石的身上，一听说这件事儿就直接回家了，又拿这件事儿问起了楚荆石。
楚荆石听了，直接安抚道：“不至于落到我的身上，其实这种事儿也简单，村里出够一定的人就行了，不去一些为了挣那些钱，自愿去的，也没剩下几个名额，家里男丁多的才会被选上。”
江小暖听了之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江小暖对这个朝代了解的也实在是不算前面，因为有了这么一件事情，江小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激发了起来。
她一直不停的提问楚荆石，一再确认服徭役的事情，也又了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例如上私塾，考童生，考秀才，行商，出县城，还有一些人口迁移之类的问题。
楚荆石虽然不知道江小暖为什么要问起这些事情，但是江小暖一旦问了，他都会很认真的做答。
但是渐渐的，楚荆石越来越觉得江小暖是想离开这个地方。
在楚荆石的意识里，一般人从小到大，一直到老，都是走不出方圆十里地的，一般人也不会生出离开家乡的想法。
可是江小暖就问了这些问题。
楚荆石一时间有些怀疑，想的多了也就有一点儿慌了，他甚至有点怀疑，江小暖是希望自己服徭役，还是不希望自己服徭役。
“……丫头，”楚荆石考虑一下，想找出一个合适的语气问她，但最后他还是失败了，“你希不希望我去服徭役？”
“啊？”江小暖的第一反应是十分的迷茫，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出这种问题，“你不是都已经说了吗，又危险，钱又少，而且去了那些人根本就不顾百姓的死活的，我怎么可能愿意让你去呢。”
楚荆石一下子就笑了。
江小暖在意识到他想了什么之后，直接就一拳头锤在了他的肩膀上，怒骂道：“你觉得我有那么坏吗！”
“是我多想了！”楚荆石主动认错。
江小暖在挣扎了一下之后，也就不再挣扎了。
说是不会轮到他们的头上，但是朝廷真的来招人的时候，江小暖还是跟着凑热闹，去看了看。
一个村子要招50个人，一般都是一口一个的，遇到一些情况特殊的才会作罢。
如果一家人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愿意去，最后自愿去的超过50个人，那就好办了
就怕人不够，到时候还要村里人商量着来。
去服徭役的，都是一些田地少的，毕竟要是遇到一个干旱年，徒弟挣出来的粮食，连一家人都养不活。
服徭役多少能解决这个问题。
江小暖注意的却不是服徭役这件事情本身，而是想了解的多一点儿。
难道还能是真的挖运河吗？
江小暖地理还是学了一点儿的，总觉得这实在是有点儿不太能。
像一些国家的工程，如果要用到人的话，都是用当地的人，所以说如果挖运河的话，就是挖在这里的。
可是这里行商并不多，地理位置也实在是算不上好，难道就真的有开通运河的必要吗。
江小暖觉得很是奇怪。
旁人还以为她就是跟着看热闹的，就跟她说笑了两句。
青梅也是一直在担心着这件事情，在看到江小暖之后，直接就朝着她走了过去，人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开始说着话。
江小暖看着青梅一脸的愁容，有些担心的问她：“青梅，你怎么了？”
“还不是这阵子分家闹的事儿。”青梅一说起这件事情，连眼眶都有一点红了。
家里的老人死了，她男人家里这一段时间正在闹分家呢，可是她男人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竟然生生的将田地给了他的兄弟。
青梅简直气的要死，但是他一个女人也实在是争不过他男人的那几个兄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田地给了人。
好在留下来了一头猪，可以说是用这一头猪换到田地了。
江小暖多少是能够猜到一点儿的。
青梅的男人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说好听点是脾气好，说难听点，就是一点儿主见都没有，难怪青梅整天愁眉苦脸的。
穷不怕，就怕懒，哪个女人不害怕加了一个好吃懒做的男人，后半辈子一点奔头都没有呢。
“还不如让他挖运河去！”青梅红着眼眶说了一句气话。
江小暖安慰着她，又替她擦了一下眼泪。
青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要人走的话，肯定是舍不得的。
青梅也关心江小暖，问她：“小暖，一家出一个的话，你男人不肯定是得去吗？到时候这一两年，甚至三四，四五年都回不来，你咋办啊？”
江小暖脸上露出一点都不解，心想，楚荆石不是说了吗，这种事情根本就落不到他的身上。
江小暖楚荆石跟自己说的话，说给了青梅听。
青梅一听，脸色十分的狐疑了，但是他却避重就轻地先问了一句江小暖：“小暖，你男人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江小暖点了一下头，“对啊。”
青梅自己都有一点不确定了，但还是说：“照以前的话，一大家子人肯定是要出一个的，除非是独子，家里又有老人要照料。”
江小暖心理职业就咯噔了一下。
这跟楚荆石说的，怎么一点儿都不一样呢？
江小暖一下子意识到了，楚荆石应该是有事情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