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生孩子
江小暖可不管楚荆石在想什么，就这样躺在在床上，但毕竟对方怀着一个孩子，她的动作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柳淑儿都有一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扯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让他感受一下自己肚子里孩子的胎动。
江小暖觉得实在是太神奇了，一边是来自现在，如今也是一副十分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柳淑儿看着她笑着，但也实在是有一点儿忧心。
她已经三十多岁了，这个孩子又是头胎，再加上她的身子骨一直都算不上好，连大夫都说了，生产的时候怕是十分的艰难。
江小暖在留意到她的情绪不高的时候，就试探地问了她一下：“淑儿，你是不是害怕生孩子啊？”
柳淑儿点了一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十分的忧心，“都说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更何况……”
更何况在这里除了她的夫君，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在自己的身边，怀着孩子最是感情脆弱的时候，自然会多想一点儿。
“淑儿，你是想回家了是吗？”江小暖还是问了出来。
柳淑儿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江小暖安慰着她：“地方如果有了一个卓越的政绩，能够传到京城的话，升迁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柳淑儿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可是哪有什么突出的政绩啊，再说这地方实在是有一些偏僻，一个出路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江小暖想了一下。
要有一番政绩，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光是在农耕方面，改善农业，扩大百姓的生产，在得到普及的话，这就是情豫剧的事情了。
只是江小暖到这里自己还没有摸到头绪而已，但是如果真的做出那些比较先进的农具的话，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政绩能不能传到京城就难说了。
江小暖也不敢夸下海口。
现在讲这些也是有一些太早了，柳淑儿的肚子已经那么大了，怕是这个月就能将孩子给生下来，还是顾念着她自己的身体比较要紧。
自己也没有生过孩子，也说不出什么经验之谈，江小暖只是摸着她的肚子，说：“你看这个孩子这乖，肯定是来报恩的。”
柳淑儿直接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要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别的，在太阳升高的时候才总算是睡着了，只是半夜的时候柳淑儿起夜，也不想打扰江小暖，就自己起来了。
她想走到门口再唤自己的守夜丫鬟，可谁知道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一下子绊住了，虽然情绪之下让自己的屁股朝地，但是这一下的冲击也实在是不小。
“俏，俏儿！”柳淑儿直接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小暖本来就是睡得比较浅的，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直接就醒了过来，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借着月光看清门口的情况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吓到了。
“淑儿！”
想猫连自己的鞋子都没有穿，直接就朝着他过去了。
俏儿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
一时间，整个县衙都混乱了起来，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吵醒了，自然包括县衙大人还有楚荆石。
楚荆石一听到有人摔了，就下一次觉得那个人会是江小暖，直接就跑了过来，在看到毫发无损的江小暖的时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现在也容不得他庆幸，江小暖整个人就慌了起来，借用自己的那一点常识，连忙让人家柳淑儿扶到了房间里头。
县衙大人吓得不轻，直接就冲着下人喊，“还不赶紧去找稳婆！”
江小暖听到之后直接就出来了，朝着那一个还没有来得及跑远的小厮说：“把大夫也一块儿叫过来！”
那小厮看了县衙大人一眼，然后就直接跑出去了。
江小暖努力平定着自己的情绪，对着一个婆子说：“赶紧去烧点儿热水过来！在准备一些干净的素布！”
那婆子也算是有经验，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江小暖这是什么意思，万里慌张，就按着他说的去做了。
都说产房里头，男人是不能见血光的，县衙大人站在外头一直干着急，几次想进去都被其他的下人的拦住了。
屋子里就只有江小暖，俏儿，还有那个婆子。
江小暖在看到兔见了红之后，一时间是有一些害怕的，但是俏儿跟那个婆子害怕的更加厉害，一点儿都没有了分寸。
江小暖就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江小暖吉利安慰着，他知道如果连自己都慌了的话，柳淑儿只会变得更加害怕，能有一个管事儿的，也能让他安心一些。
过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刚才那个跑出去的小厮总算是找了一个稳婆过来，但是身边却没有跟着一个大夫。
江小暖听到动静之后，中间从屋子里出来，连忙让稳婆进去了，又问那个小厮：“大夫呢？再也不怎么没有过来啊！”
小厮也没有听说过一个女人生孩子，还要特地将大夫请过来一次的，一直以来也有一些的敷衍。
毕竟这话是江小暖说的，不是他们的县衙大人说的。
“大晚上的，实在是敲不开门，我就只好领着一个稳婆回来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根本没有什么问题，你确实没有听别人说过生孩子要有大夫在一旁的，再说了，非礼勿视，就算是大夫，一般也是不会观看女人生孩子的。
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有稳婆这么一类人的出现。
江小暖却直接发火了，说：“刚才你们家的夫人摔了一跤，羊水这才破了！我让你们去请一个大夫，就算是用不上，在一旁守着也是好的啊！”
江小暖的情绪实在是有些激动，声音也确实是有一点儿大了，但正是因为这样，那个小厮多少重视了他说的话。
江小暖这才总算是又进去了。
稳婆一进去，看到已经准备好了东西，直接就惊讶了一下，但是现在可不是顾着问这种事情的时候。
这位可是县衙大人啊，虽然算不上大，那也是有一个官儿啊，他的夫人自然要比别人金贵一些。
可是在待了一会儿之后，那个稳婆的却发现这多半是要大出血的，如果真的要大出血的话，多半大人是救不回来的。
怎么就让他碰到这种事情了呢！
稳婆现在是真的吓的不清了。
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的话，她死活都不会过来的，可是又没有这样的如果。
县衙的孩子，如果是死在自己的手里的话，以后还有谁敢让他去接生孩子啊。
江小暖一看，就知道这个稳婆是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也没有那么多的本事的，只是因为现在正是大晚上的，只能再加一个稳婆，在家里的时候能够时候受着别人的伺候》
江小暖一眼都没有离开床榻。
柳淑儿的孩子实在是不好生出来，费了有九牛二虎的力气之后吧，也算是把握以前在现代的时候……
稳婆这下子直接就被吓到了，想要出去，外头还有人来。
江小暖简直着急的不行。
稳婆现在几乎是靠不住了，就是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柳淑儿疼的全身痉挛。
江小暖心疼的有一点喘不过气了，就这样让她攥自己的手，让他知道身边没有一个在乎他的朋友。
稳婆觉得也是时候了，直接就出去，上去就问县衙大人：“大人，现在情况十分的不好，大人跟小孩儿怕是什么保上一个，真到那一步的话，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县衙大人明显就是呆住了。
江小暖在他出去的时候就连忙也出去了，就是想听听他说一些什么。
江小暖听到的，跟她自己想的相差无几。
发生了这种事情，果然是要问保大还是保小。
古代女性的地位实在是低下，江小暖十分的不确定，县衙大人到底会怎么想。
平时他们夫妻两人也算是关系和睦……
县衙大人做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就像大部分人做出了那样。
“尽量保孩子！但大人也一定要活！”
江小暖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直接就替柳淑儿，将一颗心给凉透了，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就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只是一个……万人。
其实他们也能说是朋友。
江小暖就这样站在门口直接站住了自己的手，用自己最大的勇气说出了那句话。
“要保水，能决定的就只有江小暖！”
这一句话放在这个朝代简直是有一些惊世骇俗了，一些人甚至没有弄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小暖现在实在是有心无力。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得到，一个封建王朝已经固化的百姓思想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在这里待着。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无力改变他们。
楚荆石应该也是觉得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实在是没有一点儿的立场，就只能朝着她走了过去。
江小暖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楚荆石，怒火直接就变成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