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番外（2）
6陈驰凡
陈驰凡一直以来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也不是坏学生。
他明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却一直都很随心，认真听课，按时写完作业，仅此而已。
高一的文理分科，林泽诚说服他说：“数学好的就要选文科嘛。”
林泽诚只读政治不读数学基本上已经是全年段教过他的老师的共识了。
陈驰凡没有什么所谓，他也挺喜欢地理的，于是文科就文科好了。
不过那次期末考他的地理也没有考得有多好，甚至拖了他两分。
他和林泽诚相反，不太喜欢背什么政治。只对哲学还算感兴趣，考虑许久觉得自己可能选错科了，他应该更适合理科一点。
但他并没有申请转班。
转科有转科的规则，陈驰凡觉得文科也还行。
他的想法，是曾经苏矜听了会觉得对自己未来极为不负责的人，她并不喜欢。
后来高二有次月考，陈驰凡的排名猛地下滑得厉害，差点跌出第二考场。
但其实他明白，哪里是什么猛地下滑。只不过是学如逆水行舟，只不过是别人都在进步。
他爸妈已经很多年家长会结束没有去找老师谈话过，也很多年没有单独找过他谈话。
那时他很愧疚，对自己，也对父母。
他们的交谈没有争锋相对，也没有争吵不休，他从来在父母那里都能得到最大的包容和支持。
爸爸问他他的高考的目标是什么，他答不上来。
还是在漫漫的学习长河里看到了自己的不认真，他开始有些严肃。
想了一晚上，也查了很多资料。
他说想读地理。
但那天晚上才清楚这个学科收的大多是自主招生和理科生。
又和爸爸谈了一个下午。
自主招生不适合他，会考又已经过了。
还是先把现在的成绩提起来，也不是所有跟地理有关的专业都不收高考和文科的。
如果有这个条件，他依然有很多渠道可以学习到更多的知识。
但至少先认真对待高考，才能谈更高的目标。
那时陈驰凡还不知道苏矜的名字，但就算这样他也知道苏矜这个人在五班，在第一考场。
直到那次他被政治课代表狠拍一掌的走廊相遇，他才知道她叫“苏矜”。
高三开学第一天在公告栏上看到她又是语文单科第一的排名。陈驰凡才想起来，自己隐约听过很多次年级表扬里出现过这个名字。
陈驰凡后来和苏矜说这些的时候，她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情绪，她一直都有种陈驰凡的突飞猛进是有了某些改变的第六感。
没想到确实这样。
苏矜和陈驰凡会心一笑，还好他们都还算努力，一起熬过了高三。
都如愿的来到了心目中的理想学校。
7喜欢
真是，意外之喜。
陈驰凡万万没想到，只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次下课，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从厕所回来。
他能知道自己前面那个女生的名字叫苏矜。
他第一次对苏矜有印象是高一那次话剧表演，她是旁白。
一开始陈驰凡并没有很认真地在看一班的表演。只是觉得旁白的声音有些好听，下意识地往台上看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不过她没有站在台上，而是台下。
中午开门的是她，他有印象。
阶梯教室不是大舞台，也没有礼堂那样的后台。苏矜在台下，陈驰凡朝她看过去的时候，她一下看着台上，一下又低头看语文书。
他觉得苏矜侧背着自己的样子有些眼熟。
放学陈驰凡就记起来了。
他正走在苏矜后面不远，看到苏矜的背影和她的马尾时，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一次上楼，前面有个女孩子的马尾一蹦一蹦的，他盯着看了很久。
女孩子时不时侧着脸和身边的朋友交谈，跟今天台下看到的侧脸很像。
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大扫除，陈驰凡在扫地，前面同学正好准备抱书走，挡住了他的路，他停下来等着。
不经意转头就和窗外的苏矜对视了一下。
那一秒陈驰凡心里想的是：原来她也在文科班。
但苏矜很快低头走过了。
体检那天，林泽诚比他先下楼，陈驰凡本来还不知道是不是该先去抽血的地方找他，就发现他在楼梯口旁边的那间教室里坐着，刚进门他就看见了苏矜的背影。
林泽诚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声，陈驰凡点完头看着苏矜的后脑勺准备走向她旁边的座位时。苏矜刚好就转过头来看他，对视的那几秒他是有点愣住的。
坐到苏矜旁边陈驰凡伸手让医生给自己套腕臂带，视线却一时不知道该放哪，余光感觉身边的这位同学在看自己，有些想回看，又僵住看着桌子上两个人的单子。
他正好看到她的那张，正想眯眼看个清楚，医生已经压住飞快记完拿给她。
那声“谢谢”说完，身边的同学就跑了。还带起了一点点凉风，让他顿时有些想顺着这阵风转头。
交体检单的时候又看见苏矜了。
他们班政治课代表正压着人家走路。
当时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可真的又惨又可爱。
没想到课代表要来抽他的单子，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补充道：“这张不是我的。”
课代表又问了一次他的身高，他只是正好抬头，没有想到又和女孩子对视了一眼。
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本来都打算走了，才转头说“184。”
听到身后苏矜的声音说自己高，他低头笑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
再次让他印象深刻是排队等上楼，眼睛里只顾着看到前面的人动了，没注意到人家女孩子动没动。
一不小心就踩到她的鞋跟。
陈驰凡非常不好意思，想道歉，但发现女生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样子。
他那三个字就有些不好意思从嘴里蹦出来。
当时陈驰凡没有意识到，可能某一瞬某一秒情绪的变化，就是感情给他的暗示。
后来时不时的偶遇，陈驰凡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很大的波澜。
不过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照片会出现在投影上。
因为林泽诚的调侃，陈驰凡转身用胳膊碰了一下他。
正好看见苏矜也看着前面在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种子发芽前需要的三个条件正好都满足了。
总之陈驰凡知道有颗种子在这时发芽了。
有了喜欢的感情后，自然就会更加在意。
他也希望能离自己喜欢的女孩近一点。
班里开始送起毕业礼物的那天，他其实没什么想法。
反而想到了四月份有一次刚出教室门，碰到陈念年，打完招呼他向前走以后，身后的陈念年喊了一声：“苏苏！来！你的礼物！”
隐隐约约有一句“生日快乐”模糊飘来。
那天他回家的时候路过花店，脑袋里刚有想法，就看到了白色风信子。
他把它们买下来，压在图册里。
但却没有和苏矜说什么。
一直等到了考完那天。
收到苏矜的毕业礼物后，林泽诚立马就拆开了。
他大概看了一下，并没有拆自己的。
那天晚上回宿舍以后，陈驰凡才拿出来拆开。
苏矜送每个人的印片好像不完全一样，除了祝福。
看到那张苏矜私心多塞进去的印片时，陈驰凡其实没想太多。
他看不懂日文。
只不过正是因为他看不懂，又在意，于是拿起手机想拍译一下。
结果竟然译不出中文。
只能拍出日文。
……（吃饭：靓仔无语）
但没有什么能难得倒他，他复制了那串日文。
识别有错，翻译问他是不是想搜另一个答案。
陈驰凡就一个字一个字对了一遍。
“明日(あした)の
今顷(いまごろ)には
あなたはどこにいるんだろう
谁(だれ)を想(おも)ってるんだろう”
《firstlove》
这是百度给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