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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与我们有关的人都姓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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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神话

    直到到了主题公园苏矜才算明白为什么年级主任能争取到让他们来游乐园。

    这是一处很大的游乐度假区,整个区有三个主题乐园,他们这次去的是神话主题。

    苏矜没去过另外两个,但她觉得相对来说神话主题还是神话演绎较多。

    总的来说,边玩还能边学习知识。

    虽然里面依旧有很多“高危”设施。

    苏矜既晕车又恐高……

    吃下第二个酸梅缓过胃里那一阵不适,苏矜她们散步似地走进景区,走到第一个项目。

    见外面的牌子挂着“哪吒闹海”四个字,几个人都有些好奇,加上余光看见陈驰凡也往这走,她便招呼大家进去里面瞧瞧。

    昏暗的通道散着幽蓝的光,假山石压下一点逼仄的空间。

    她们都不太敢尝试,于是没有走进通道只是站在旁边看注意事项。

    这时陈驰凡和他舍友们也进来了,正好上一场游戏结束,于是顺势上车。

    苏矜看着墙上那危险运动都有的熟悉标语,“心脏病、恐高、巴拉巴拉”心生退意。

    她转头去看陈驰凡,陈驰凡也刚好回过头看到她,他眼含邀请之意,对她比了个“上车”的手势。

    “不了不了。”苏矜摆手,声音不大地说了一句:“我恐高,我还是走吧。”

    苏矜跳下平台,对饭团说:“你们坐吗?不坐就走吧,我现在就想先找个位置休息一下。”

    于是几个人便离开,又在过山车边上找到了两个秋千。

    见座如见命,苏矜难受地摊在上面,掏出第三个酸梅含在嘴里,配着水总算彻底缓过气。

    黄葶和饭团有些跃跃欲试想玩后面的过山车,苏矜虽然偶尔能克服恐高,没有明显的眩晕反应,但还是不敢轻易尝试。

    几个人还坐着,等黄葶在理科班的男朋友替她们先试试水。

    陈驰凡也来了,把书包放在离她们不算太远的一片休息区就直接从旁边入口处进了过山车的场地。

    她们转头扒着秋千的椅背看,等游戏开始。

    不一会儿,车动起来,一阵女生的尖叫由小渐大,由远及近。

    三个人都呆呆地看着,什么也没说。

    一轮游戏很快结束,一群人从另一边的出口下来。

    黄葶的男朋友坚持说这个设施不可怕,把黄葶拐走了,而黄葶又把饭团拐走了,留下死活不去的苏矜一个人看包。

    饭团她们刚走不久,陈驰凡和他舍友们也从出口走出来。

    经过苏矜时见她一个人坐着看手机,a喊了她一声。

    苏矜看他,a问:“咋就你一个人呢?不上去玩?”陈驰凡也看着她。

    “我……晕车呢,缓缓。”苏矜僵笑了一下,陈驰凡有些好笑反问道:“不是恐高啊。”

    有些不好意思,苏矜推了推眼镜,“这不是,二者兼有,晕车更甚吗。”

    a毫不掩饰地笑出声,苏矜不再留给他们嘲笑自己的机会,冲他们挥手说:“快走快走。”

    抬手挡住了视线,苏矜没有看到陈驰凡失笑的样子,放下手只看到他们回去的背影。

    连续走了三个设施都在维护,苏矜她们拐进了儿童区。

    几个不认识的同学想坐儿童区的跳楼机。

    苏矜饶有兴趣地坐在了她们对面,她有些害怕,但却很想尝试。

    跳楼机最后向下冲的那一下貌似很刺激。苏矜这样想着。扯了扯饭团说:“要不我们等会去尝试一下那个塔里的跳楼机吧。”

    全景区最高的塔,里面放着一尊不晓得比儿童区跳楼机还大几倍的跳楼机。饭团有些惊恐地看着她。

    苏矜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退缩,“就先去看看?感觉一下怎么样,可怕再跑。”

    “也行,虽然我也恐高,但确实挺刺激的。”饭团像下定决心似的。

    几个人往大跳楼机那走着,上了台阶看见陈驰凡林泽诚和a他们也在。

    打了声招呼,黄葶问:“你们要坐吗?怎么不进去?”

    林泽诚指了指里面:“尖叫声有些大。”

    听到这话,三个女生立马心生退意。

    这时游戏似乎结束了,工作人员引导着里面的人出来,苏矜的班长赫然在列。

    仿佛是意犹未尽,出来的人都特别高兴,班长看到苏矜也在,开心地蹦过来握着苏矜的手臂拉着她说:“苏苏啊苏苏啊超级刺激的,你也来玩吗?”

    “我、我就是看看,还不确定,看起来还挺好玩哦?”她不确定地反问一声。

    “对啊超好玩,而且它四周是有影像的特别有感觉。”班长显然还在回味,语调兴奋得上扬。

    “但是、但是我恐高啊。”苏矜依旧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也恐高啊,其实就就……就还好,主要是一下子升到最顶,然后全速下降,完全失重的感觉,就……真跳楼哈哈哈哈。”班长扯着她,“去试试呗,来都来了是吧。”

    苏矜还在犹豫,依稀听见里面的工作人员在喊还有几个位置,有没有人要进去。

    班长立刻动员起了a。

    a和陈驰凡早已经想进去试试,苏矜饭团和黄葶三个人还在沉思,于是a倒过来鼓励她们。

    黄葶因为有男朋友陪着很快做了决定,她和饭团面面相觑。苏矜弱弱地说:“那要不,就走呗?”见饭团也有同意的意思,她看向身边的a,又看了对面的陈驰凡一眼。

    或许是鼓励吧,苏矜觉得陈驰凡的眼里是鼓励,于是她拉着饭团朝入口走去。

    经过陈驰凡时他跟上,用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肩,安慰道:“没事儿,尝试一下。”顿了顿又说,“不要害怕。”

    苏矜没敢看他,“嗯”了一声点点头。

    坐上椅子扣好安全带,饭团在她身边,陈驰凡和她隔了两个位置,中间是不认识的两个人。

    苏矜脚底开始发虚,有冒冷汗的感觉。其实偶尔也不是恐不恐高的问题,而是对这些设施有一种自来的不安全感。较多的时候苏矜会担忧诸如安全带松开或者自己掉下去这种情况……

    因为眼镜摘了,她面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她们所处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阴森环境,只在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绿幽幽的灯光。

    虽然没了眼镜会有些不踏实,但却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灯光和影像带来的紧张,眼前只剩一团模糊的东西,震撼也会来得更小。

    依照大部分说的情况,视觉衰弱了应该嗅觉听觉或味觉会更加灵敏。但苏矜是个例外,视觉模糊以后,听觉也跟着衰弱了,所以耳边只剩许多听不清楚的说话声。

    一阵喷气声响起,工作人员开始倒数,没过多久她们开始缓缓上升。

    这个过程没有什么可怕,因为没戴眼镜,苏矜没有转头和身边的饭团说话,安静地捏住安全带,但耳边还是那些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机子下落,再上升,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要来了吧?”

    但不过是设施开的小玩笑,并没有很强的失重感。

    直到机子快速的升到最顶端,四周环绕着的几扇门,突然被假风吹得咣咣响,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甚至有人喊了一声“wocao!”

    心里有预感要往下了,苏矜紧张地攥住安全戴,背后有个不认识的男生喊了一句:“我去还下不下啊?!啊啊啊cao!!”

    没等她笑出来,坠落的感觉直达心底。

    苏矜想也没想和大家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喊出声。

    仿若一阵群魔乱舞,和四周阴深深的景色十分相配。

    出来以后苏矜颇有些劫后余生,虽然失重的感觉令人害怕,但却吊起了所有人的兴致,大家都兴冲冲地。

    这时a问:“十一点四十了,你们要去吃饭了吗?”

    “我们要去看十一点五十那场的神韵。你们看了吗?一起?”黄葶回答。

    “行啊!”a碰碰陈驰凡,“走吗?”又看了眼林泽诚。

    陈驰凡只是点点头,林泽诚应了声。

    但剩下的几个六班同学或许是饿了,说要先去吃饭顺便打排位。

    于是集体行动加入了三个人。

    在超级立体巨幕影院看了一场极好梳理中国古代史时间线的影片,七个人准备吃饭了。

    大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想着还有多少个项目没有看,一边吃一边聊。

    虽然和陈驰凡成为后桌几个星期了,但因为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学习的原因,大家的交流一直都很平常,偶尔苏矜甚至还会生出自己后桌没人的错觉。

    但今天一趟出游,给了他们四人小组,包括这个临时凑起来的小圈子一次很好的机会。

    也算得上是熟悉起来了。

    对苏矜来说,陈驰凡就是当时看到的是什么样,如今就是什么样。

    虽然很少年气,但平常不怎么说话。只有闹腾起来的时候才给人的感觉是活泼的,否则还是一副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屏蔽一切,四周都罩上罩子,连打游戏的时候都不怎么看得出激动的样子。

    她有幸围观了一局他们排位,显然那几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舍友从语音里听起来更为暴躁些。

    这让她想起了高一有一次大课间经过二班,从窗口看陈驰凡和旁边的同学打游戏。也如现在一般,大家都是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弯着腰,或者是瘫在椅子上抱着手机,就一副他“不动如山”的样子,连打游戏的时候都能保持着一个很好的坐姿。

    没过多久多久三个女生就决定结伴到旁边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于是嘱咐玩游戏的男生们记好下一场全息表演开始的时间,几个人手挽手跑了。

    回来的时候三个女生商量着应该先去趟厕所再回去看表演,黄葶让他们先拿大家的书包去占位子。

    陈驰凡就站在苏矜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对她说:“给我吧。”苏矜没来得及压下自己嘴角的笑,把书包给他,笑着对他说了句“谢谢。”

    “没事。”陈驰凡说。

    仿佛回到了那一次,苏矜道歉,陈驰凡当时也是说:“没事。”

    能从不同班到同班,再从不认识到后桌。今天听陈驰凡说一句“没事”苏矜觉得也够了。

    她虽然小心翼翼,却还是想要和陈驰凡更加熟稔。嘴上是不在意,却仍然期盼着今天在学校能不能说句话,或者有没有机会讨论一道题。

    求而不得才会不满足,如果把期望稍稍放得低一点,可能就不会有如从前般太多的失落了。

    34驰凡

    秋游那天的最后,就是大家一起看了最后一场四面全息投影的表演。接着高三就要迎接国庆假期,以及假期之后的又一次月考。

    终于和陈驰凡在认识的时候坐到同一个考场里,苏矜乐得心里都在开花。以前总是苏矜的位置在前排,陈驰凡吊在后边。如今两个人都有进步,考场的位置按蛇形排列的话,陈驰凡坐在她后一列的前排。

    传试卷苏矜抬头去接前面考生的试卷时,陈驰凡也正好将卷子往后传,抬眼两人顺势对视了一眼。

    陈驰凡对她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苏矜也裂开嘴很不好意思地勾起了笑容。

    真好,再也不是没有回应的对视。

    还没有期中考,所以文综并没有开始综合考试训练。苏矜写完地理卷子撑着头想继续抠材料的时候,陈驰凡依旧还在奋笔疾书。

    苏矜实在抠不出点准备放空的时候,陈驰凡还在奋笔疾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地理好像越来越好。以前苏矜还幻想着语文和文综能不能霸榜,如今却总是在地理上被陈驰凡狠狠地碾压,有时甚至榜上无名。

    想起陈驰凡和自己还不是一个班的时候,地理老师改完某一次她只有8分的选择题,在班里暗示她,“有的同学的选择题哦,就是上窜下跳。”

    那一次的卷子,苏矜大题三十五分,选择题八分……

    说到大题时,地理老师直接点了陈驰凡的名字,让大家如果认识的话学学隔壁班的陈驰凡怎么抠材料。

    想到这里苏矜的手抖了抖,抬眼看时钟里还剩四十分钟。又看见她的同桌大佬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睡觉还是在检查了。

    苏矜认命又害怕地翻回选择题忍不住想要检查,想了想还是只核对了答案有没有抄错,强迫自己翻回大题打算继续死磕。

    选择题过了就过了,越改死得越惨,越改考得越低。相信第一直觉,她再也不想只考八分了……

    月考成绩出来,不出意外陈驰凡的地理又霸榜了。她听着讲台上地理老师撑着腰,说着这是从哪里哪里换来的卷子含金量很高,你们要多做几次。听着地理老师说,多学学陈驰凡大题的答题,看看人家的卷子。

    苏矜没有忍住,回头满眼戚戚地向陈驰凡要卷子。陈驰凡还看着老师,眼里却含着笑,把整份卷子都递给了他。

    这不是苏矜第一次看陈驰凡的卷子。因为她家离学校近,所以经常被留下来帮老师改选择题,抽到六班的卷子时,偶尔能从那根本没有封紧的卷子里找到陈驰凡的名字和卷子。陈驰凡的字没有很好看,并不是刻意练过的样子,但却连笔连得很工整,也比她的字大许多。

    苏矜看着陈驰凡的卷子,从他的答案去对应材料里圈出来的东西,还是有些吃惊。

    他真的比自己能联想到的东西要多不少。这下苏矜不只是满眼戚戚,而是整个人都戚戚了。

    下课时她拿着卷子转身去问陈驰凡。陈驰凡转了下笔,拉着椅子坐近,问:“哪一题?”

    “这个,”苏矜拿笔指了指图,“这个,你怎么判断出来它的演变过程的?”

    “看图啊傻瓜。”陈驰凡拿起也拿起他的自动笔,又说:“你先看图例,海拔你圈出来了,位置你也判断出来了……你再看图,河口你怎么忘了圈,它在哪?”

    说完他敲了敲河口的位置,苏矜立马反应过来:“哦!中部!”陈驰凡笑了下又说:“而且这湖的形状你没写。”

    “啊……是啊我漏了。”苏矜敲了敲自己的头,有些懊恼。“我看你的卷子写得好满啊。你是怎么就能抓到这么多点去发散的。”

    陈驰凡没有细想便说:“你知道怎么找材料,但我想,你是不是常常不知道怎么把知识点都融合在一起?”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苏矜一边写刚才自己漏掉的点一边问:“那你是怎么做的?你地理之前不是也没有这么好吗?”

    “嗯?”陈驰凡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地理以前不好。”

    苏矜写字的手一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的是傻瓜。幸好低着头陈驰凡看不见表情。语气有些发虚地说:“就,就老吴说的啊啊哈。”停了下又说:“老吴之前跟我们说隔壁班的驰凡地理进步很快啊。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哦。”陈驰凡看了苏矜一眼,一个乌黑的头顶对着自己。他没有多问,接着苏矜的问题回答:“之前我也是这样。后来听老吴的话就天天抽空看图册,次数多了就能记住了。”

    “啊这样啊。好。”苏矜没有了问下去的心情,于是拿起自己的卷子准备转身,“我先把这题再看看,卷子先还给你,等会再来。”

    转回座位苏矜一脸作了个大死地趴在了手臂上,虽然还举着笔,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

    幸好自己反应快,记得老吴曾经确实提过这么一嘴。不怪她对看陈驰凡成绩这件事情印象比较深,分心的时候没有细想就说出口了。

    那次老吴说出“驰凡”这两个字的时候苏矜正懊恼地看着卷子想着知识点,并没有细听老吴的话。耳朵里接收到陈驰凡的名字并传入大脑以后,脑子比思绪更快地反应过来老师说了谁的名字。她的心跳已经加快了,人才反应过来刚才老吴说了什么。

    也记得还有一次,上交学生作业进行检查的时候,苏矜正在班里分发下来的作业,门口政治老师从六班过来时一路喊:“有哪位同学看到了六班驰凡的课堂练习册?啊?驰凡的课堂练习册有没有人看到?”正巧课代表抱着作业要进门,于是又问了老师一遍是谁的作业。老师就扒着五班的窗户又说了两声:“驰凡的,驰凡的练习册。”

    那扇窗户在苏矜的后面,她只觉得自己的右耳已经像在放烟花了,从来不敢喊出来也很少听人喊出来的名字突然灌进耳朵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先开始恍惚了,耳朵也先一步做出反馈。

    等老师收不到回答又拐回六班时,她才抑制不住想笑,才反应过来是陈驰凡的练习册被收丢了。

    想到这儿,苏矜拿笔挠了挠头。听见预备铃响了赶紧急匆匆的换书准备上课。

    身后的“驰凡同学”并不知道前面的苏矜已经陷入回忆早已把“等会再来找你借卷子。”这件事情抛下了。

    林泽诚找陈驰凡借卷子的话还没说完,手早已越过桌面拉住卷子,准备把卷子抽走。

    没想到陈驰凡下意识伸手压上面,林泽诚不解地看着他。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题漏了个点我得补一下笔记。”

    说完陈驰凡就抓着卷子翻开笔记本,林泽诚只好缩回手,“抄完记得借我啊。”

    “嗯。”陈驰凡说。

    但那天苏矜却没有再来找陈驰凡借他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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