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糖10
秦封躺在姜眠的床上睡了一觉。
姜眠是后来画图画的累,站起来活动放松时才发现秦封早就睡着了。
男人躺在她的粉色公主床上,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的手机和眼镜就放在旁边,稍微不小心就会压到。
姜眠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和眼镜,打算帮他放到床头柜上。
在把眼镜撂下之前,姜眠有点好奇地打开镜腿,把这副眼镜架在了自己鼻梁上。
她以为会很晕,但其实并没有。
完全没近视的姜眠戴着他的眼镜环视屋子,透过镜片看的每一处地方都不再平整,稍微变得有凹有凸。
很显然,这副眼镜有度数。
不过度数应该不大。
姜眠打开手机相机,通过相机看了看自己戴眼镜的样子。
因为对这样的自己有点陌生,姜眠瞅了好一会儿手机里戴眼镜的自己,然后才把眼镜摘下来,放到床头柜上。
随即,她又展开被子帮秦封盖好,这才转身坐到书桌前,继续画设计图。
姜眠不知道,在她转过身背对床这边的那一刻,秦封睁了睁眼,睡眼惺忪地望着她笑了下,然后重新闭上眸子,满心欢愉地睡了过去。
秦封睡醒时,已经临近黄昏,姜眠还在画图。
窗外的一大片天被染成了红色,落到书桌上的光线也透着薄红。
伏案画图的姜眠沐浴在红晕里,连背影都有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秦封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慢吞吞地坐起来。
姜眠听到动静,扭脸回头看他。
“睡醒啦?”她嘴角盈着浅笑问。
秦封“嗯”了声,因为才睡醒,嗓音听起来慵懒微哑,这种懒洋洋的调调,比平日里还要性感勾人。
姜眠眨了眨眼,对他说:“外公让我们吃了晚饭再回。”
“正巧可以见小朗一面,这下全家人都到齐了。”她笑。
秦封欣然应允:“好。”
傍晚,季星朗放学回家后,一见到秦封就乖乖叫人:“姐夫。”
秦封笑着应了声,随即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很厚的红包塞给季星朗。
姜眠诧异地看向他,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红包。
秦封仿佛读懂了她的表情,歪头小声跟她解释:“早上就准备好了,本来想着如果今天见不到小朗,就在临走时给他留下。”
姜眠点头讷讷地“哦”了声。
他还真是周到细心,都不忘给她弟弟包红包。
吃晚饭的时候聊起季星朗晚饭后要去舞蹈班学街舞,姜眠说:“小朗一会儿跟我们的车走吧,我们把你送过去。”
季星朗得寸进尺:“姐,我回来呢?”
姜眠开玩笑说:“回来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
她是知道季星朗平常都是由家里的司机彭叔接送的。
秦封是这时才发现,姜眠对着亲近的人话也不少,而且很爱笑。
她今天回了家后,明显比前两天单独面对着他时更加松弛。
秦封默不作声地给姜眠加了一块牛肉。
姜眠几乎是本能地跟他说谢谢,语气颇有些受宠若惊。
秦封暗自叹气,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在他面前彻底放松。
晚饭过后,季星朗跟着姜眠和秦封上了车。
姜眠和秦封坐在后座,季星朗上了副驾驶。
就在要发动车子离开姜家时,姜眠突然想起来她忘记了拿兔子玩偶。
“等等,我忘记拿兔子玩偶了。”她说着,正要推开车门下车,秦封就拉住了她。
“我去吧。”秦封认命地说。
姜眠今晚喝了酒,比领证那晚在秦家喝的多不少。
因为都是自己的家人,她没什么顾忌,也不需要秦封给她挡酒。
这会儿姜眠有点晕晕乎乎的,听到秦封这样说,也没拒绝,就让他帮她去拿了。
秦封快步进屋上楼去拿兔子玩偶时,季星朗不解地问姜眠:“姐,你为什么非要带上兔子玩偶啊?”
姜眠此时被酒精支配着,进入了“问什么就说什么”的状态,她如实道:“我睡觉喜欢抱点东西在怀里嘛,把兔子玩偶带过去就能每天抱着它睡了。”
季星朗诡异地沉默了片刻,试探道:“那你和姐夫……”
姜眠疑问:“嗯?”
“我们怎么了?”
季星朗不好意思直白地说出来,而且旁边还坐着跟姐姐姐夫一起过来的司机杨叔,最后就换了个说辞:“你完全可以抱着姐夫睡啊,不用非得抱着兔子玩偶吧?”
姜眠靠在椅背上,闭上发烫的眼皮,话语懒洋洋慢吞吞的:“你不懂,抱他不如抱兔子舒服,他太硬了。”
正巧打开后坐车门的秦封刚好把姜眠这句话听进耳朵里。
季星朗也没想到秦封这么快就折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提醒姜眠不要再继续说什么,然后就飞快地转过身坐正。
车厢里一阵诡异的沉默蔓延。
秦封若无其事地坐进来,关好车门,把兔子放到姜眠腿上。
姜眠瞬间睁开眼,开心地笑着把兔子玩偶抱进怀里。
秦封扭脸瞅着笑容烂漫的她,耳边又响起了她刚刚评价他的那句——他太硬了。
被老婆嫌弃的秦封:“……”
突然有点委屈。
季星朗在舞蹈班的大楼前下车,姜眠落下车窗,探出脑袋来,挥着手对季星朗说:“小朗,姐姐在家等你。”
季星朗好笑地回她:“我练完也不去你家啊姐!”
“我家?”姜眠懵懵地反应不过来。
季星朗见她醉的不轻,只好对正往回搂姜眠的秦封说:“姐夫,我姐酒量不好,很容易喝醉,你多照顾她。”
总是能被季星朗一声“姐夫”所取悦的秦封嘴角轻勾道:“我会的。”
车子重新启动后,秦封怕姜眠受凉,帮她关好了她这侧的车窗。
接下来的半路,姜眠醉酒越来越厉害,大概是酒劲正上头。
她整张脸都红扑扑的,耳朵也通红,就连耳根和漂亮的天鹅颈都染上薄薄的绯色。
姜眠抱着兔子玩偶,似乎不太舒服,总时不时地大喘气。
秦封关切地低声问:“怎么了老婆?不舒服吗?”
姜眠用手指了指胸口,蹙着秀眉乖乖回:“喘气不通畅,有点难受。”
秦封从旁边拿过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他拧开瓶盖,把矿泉水的瓶口送到她嘴边。
姜眠配合地喝了几口水。
随后,秦封把兔子玩偶从她怀里拿出来,帮她把椅背慢慢调低,让她躺在座椅里。
“要给你开点窗吗?”他低声温柔地问。
姜眠轻轻点头,话语软绵地回他:“要。”
秦封便稍微把车窗开了一条缝隙。
到家时,秦封直接把姜眠从车里抱下来。
至于那只兔子玩偶,他管都没管,就这么落在车里了。
姜眠知道她在被他抱着,也没像昨晚那样要挣扎着下来自己走。
她头晕目眩地闭上眼,倦倦地靠在他怀里。
秦封趁她这会儿醉酒,试探地问:“老婆,你有喜欢的人吗?”
姜眠很温顺地轻声回:“没有。”
秦封心里登时又高兴又失落。
高兴她没喜欢的人,失落她不喜欢他。
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可他还是不甘心,又问:“你不喜欢你老公吗?”
姜眠茫茫然地睁开眸子,目光清澈又迷离,疑问:“我老公?”
她似乎忘了她已经成为了已婚人士这件事。
又或者说,是她还没完全适应自己已经领证结婚了。
秦封提醒她:“你老公,秦封。”
他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抱着她往前走。
穿过偌大的客厅后,开始踩着台阶上楼。
姜眠终于想起来,她结婚了。
虽然还没办婚礼,但是证已经领了。
她和秦封现在是合法夫妻。
她望着他,神情认真,而后摇头回答他:“不喜欢。”
秦封的心口像被她亲手扎了一刀。
他抿紧唇,沉默了片刻,忽而自嘲地笑了笑。
“没关系,”他低声说:“他……”喜欢你就够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重新闭上眼的姜眠忽而又小声咕哝了句:“我感激他,很感谢他。”
秦封脚步微顿,拧紧眉垂眸看着她,不懂她为什么要感谢他。
他刚要开口问她,姜眠就主动道:“学长是好人。”
突然被老婆发了好人卡的秦封:“……”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勾唇。
秦封继续抱着她往楼上走,同时嗓音散漫地低笑说:“老婆,你对我的误解有点大。”
姜眠没明白他的意思,疑问着“嗯”了声就没了下文。
姜眠今晚没洗澡,秦封好说歹说她才肯去衣帽间换睡衣,结果再出来,穿了件吊带睡裙。
姜眠平常其实是更喜欢穿睡裙睡觉的,她觉得睡裙比睡衣睡裤更舒服些。
等秦封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已经睡熟的姜眠。
肩膀处的一条吊带已经滑落下来,裙身也微微上移,露出了她紧致白皙的小腿和圆润光滑的膝盖。
她明明只是在睡觉,什么都没干,却浑身都散发着诱惑和勾引,性感的不像话。
秦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番,而后他就默默别开了眼。
这个天真的小兔子,还真把他当正人君子啊。
秦封走到床边,拉过被子给她盖严实。
姜眠瞬间只剩一颗小脑袋还在被子外。
隔天清早,姜眠又是在秦封怀里醒来的。
宿醉的她忘记了昨晚和秦封的那些对话,也不记得自己根本没把兔子玩偶从车里拿出来。
尽管不是第一次从他怀中睡醒,她依然无法彻底坦然自若地接受。
姜眠立刻拿开秦封搭在她腰上的手下了床。
下一秒,她僵在原地,低头看着身上这条吊带睡裙,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这应该不是他给她换的吧?
姜眠想要努力回想昨晚的事,但是记忆却根本无法衔接上,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觉得难受,他喂她喝水还给她开车窗上。
之后的所有,姜眠都完全没印象。
秦封在姜眠挪开他的手时就醒了过来。
他饶有兴致地瞅着杵在床边的姜眠,嘴角噙笑问:“老婆,你在发什么呆?”
姜眠瞬间扭过脸,眼神慌乱地躲闪着,满脸都是惊慌失措。
秦封暗自叹气,难得没有闹她,语气认真地跟她解释:“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衣服是你自己去衣帽间换的。”
她还要忙毕设,秦封知道她时间宝贵,不想开这种玩笑惹她分心,影响她做毕设的进度。
姜眠登时松了口气。
吃过早饭后,两个人一个回学校忙毕设,一个去公司工作。
忙碌的一天结束,当晚要睡觉时,秦封例行睡前洗澡,而已经洗完澡的姜眠忽然想起来什么,立刻下楼了一趟。
等她再回到卧室,怀里多了一只兔子玩偶。
昨天被秦封晾在车里的兔子玩偶,终于被姜眠想起来,抱回了卧室。
秦封洗完澡一出来,就看到姜眠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侧身背对着他这边,怀里抱着那只兔子。
秦封沉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从今晚开始他老婆就要抱着兔子睡了。
而被老婆嫌弃硬的他,注定会被冷落。
秦封上了床关灯时又看了一眼姜眠怀里的那只兔子。
心中又嫉妒又羡慕。
这晚半夜,秦封在给他们俩重新盖被子的时候,从姜眠怀里偷出兔子,而后毫不犹豫地把兔子扔在了她那边的地板上。
他小心翼翼地揽过姜眠,心满意足地拥着老婆继续睡。
翌日一早,姜眠又一次在秦封怀里醒来。
今天比她醒的早的男人正笑望着她,依旧任由她枕着他的胳膊搂着他的腰。
甚至还允许她的一条腿就这么搭在他腿上。
本来睡眼惺忪的姜眠霎时清醒。
她刚要红着脸强装镇定地退开,秦封就笑着说:“老婆,虽然你嘴上嫌弃我硬,可是在我和兔子之间,你还是选了硬邦邦的我。”
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