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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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伴随着影子动作的结束，之前的影子开始逐步收回，沿着轨迹，一步步落实。
虚空开始随着影子，一道刀痕停留在了空中，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无数颗粒状的空间碎片剥离下来，细碎成粉。不是被强大的力量冲击成粉，而是一粒粒的棱角分明的细碎颗粒，每一粒都清晰的分布着整齐光滑的刀痕。
黑暗也随之破碎，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肉块随着空间细碎的颗粒洒落下来，黑黝黝的空中，仿佛下了一场血雨！
支离破碎的肉块已经堆积成山，直到一颗硕大的蛇头轰隆一声砸在肉山之中，才算告罄。
硕大的蛇头，大张着嘴，失却了所有的血色，神情迷茫，充满了不可思议。
不能理解也好，不敢相信也好，还是不能接受也好，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灯笼一样的眼睛中，竖瞳内涣散的神光，烟消云散。
仿佛被血冲刷了一遍，肌肤上一块块裂谷般的裂缝，雪终于不堪重负，身形一歪，晃了一晃，就要倒了下去。
想要中再次混入泥沙的感觉没有出现，雪身体一轻，已经被人轻轻接住。雪嗅着熟悉的香味，侧过头，看见花苍白而疲惫的笑靥。
失去了蝰蛇的影响，滞留在风花二人身上的毒素已经没有那么恐怖，起码，没有生命威胁。
“雪，结束了。”
听见花一声劫后余生的叹息，雪也不由得身体一轻，任由疲惫如潮水般袭来，挤出一丝笑意。
“花姐姐，结束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雪。”花十分不解，明明之前雪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为什么忽然间形势逆转，即便是生死人肉白骨，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倒是提醒了雪，雪猛然想到了振作了一下精神，急声道
“花姐姐，带我去看一看凌素。”
花恍然。“确实要去感谢一番，如果不是她利用幻境为你打造了一柄利刃，也不会这么轻松。”
“不是，不是。”雪想要解释着什么，花听得神情越来越凝重，直到亲眼看见凌素的状态，这份凝重更是成了化不开的愁云。
雪惊愕的张着红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直接凌素献祭了精血，又被流沙埋葬，伤痕累累，凄惨无比，但是总算还保存了一个身体完整，哪怕这个孱弱的身体随时都会面临着崩溃的风险。
但是起码还能感受一些她精神的波动，支撑着孱弱的血肉，已经是想象到了极限的凄惨，只不过总算，还留了一口气。
眼下，凌素已经几乎成了半透明的状态，没有了任何生机，周围的一切精神波动都偃旗息鼓，此刻的凌素，哪里还能看出曾经一个皇阶强者的姿态，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可能都要比她强大一些。
她的五官，已经介于一种虚幻与现实之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即便已经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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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格，也没有一点祥和的神态。光滑的肌肤干瘪无光，哪怕只是花走动带起的一点风，都能像吹拂沙砾一般，将干瘪的肌肤吹散一些。
雪自问一生从未见过有如此诡异的状态，也不清楚为何，只是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控制了起来，生怕一个粗重的呼吸，就会吹散凌素如同沙砾一般的身体每一个组织。
花同样是一脸惊愕，她知道凌素帮了她们，却不知凌素究竟是付出了什么帮助了她们。她以为，仅仅只是一些精神力的消耗而已，相比于这份力量，更重要的还是她的诚心。
可是看着凌素的状态，她迷茫了。
凌素，到底付出了什么。
“即便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血肉之力降低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但是妖兽终究是妖兽，庞大的血肉基础，即便只是一点，相对于人类或者暗精灵的体格来说，也是绰绰有余的。”
一边，灵纱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实际上，她能感觉自己的血都快要流干了，还能够保持清醒，都是万幸了。
“哦，我们妖兽的血肉之力，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纯粹的生命力量。”
许多年来，通过烹饪妖兽的血肉来增强自身体格的例子数不胜数，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提取妖兽的血肉之力化为自身生命力的表现。
当然，这是一种利用率极低的办法。而许多妖兽只是享有这种血肉之力，却不知道控制的办法。换而言之，就算是生命力，妖兽也不懂的协调控制，转移给其他人。
可是在幻境中，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幻境本来就是幻术师为所欲为的地方，利用幻境的规则，将自己的血肉之力转化为生命力，赠送给他人，并不怎么困难。或许，可能只需要一点点时间罢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凌素已经无比孱弱，但也只是相对她原本的血肉之力来说。足够弥补雪所缺失的。
生命力，是一种最直接的治疗办法，低劣，但是有效。
而灵纱，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自然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无法理解，凌素为什么会不惜一切，做到了这一步。但从结果看，她做对了，蝰蛇，这个蛰伏的霸主，你们面临的最大的危机，被她解决掉了。”
雪沉吟了一下，把和凌素最后在耳边的对话说了出来。
“雪，你！”花神情震惊，严肃的看着她。
祖庙的宝物，怎么可以随意的交出去。哪怕是对方可能会还回来也不行，谁能保证？心中决绝，但是看着雪哀求的目光，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叹息一声。
是的，她们没有决定的资格。因为如果不是凌素，她们可能早就死了，甚至比死了更可怕。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地吗？”早在之前的幻境中，凌素已经阐述了她的初衷。灵纱相信了，但是不以为然，不过不到两年时间，她不觉得两年时间可以让凌素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见到这些，她终于明白了凌素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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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超过了她的理解。
“凌素，你究竟是怎么对那个小家伙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兴趣的呢。”
其实，凌素一开始，只是对林希的一些神奇之处有一些好奇而已。直到那次意外，神魂之间的秘密共享。那也只是一个桥梁，让双方有了可以接近的途径而已。
可是当双方有了接近时，凌素开始观察起林希来。她开始对这个口是心非，性格坚决的小家伙有了一点兴趣。她更喜欢看着挑逗小家伙时，对方窘迫，手足无措的慌张模样。不知不觉，都成了一个习以为常的习惯。
有些情感，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一个接触的机会，慢慢了解，引起兴趣，牵动心思，直到泥足深陷。点点滴滴的日常可能都是情感升温的契机，甚至凌素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些心态的变化的。
像林希这样性格的，她也不是没接触过，但神奇的是，能够产生花火的，却仅仅只有他。
平淡与神奇，巧合与日常，最终产生了这样一个不算莫名的结果。
甚至可能连当事的两人，都不知道。
只有一次次的挖开心中的尘土，才会有所察觉。
或许凌素察觉到了，但是谁知道呢。现在更令人关心的，是她的状态。
灵纱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着凌素这种诡异的状态，怔怔的道
“凌素她，应该是。。。。所有血肉之力都消耗殆尽，精神也溃散了。她应该已经化为一团尘埃了才对，为什么是现在的样子。”
凌素现在的样子很凄惨不假。但是清楚的知道凌素做了什么灵纱明白，她应该更加惨不忍睹才对，起码不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形态。
看起来，凌素已经死了，没有一丝生机，但是这种诡异的状态，又好像有一缕虚无缥缈的生机，灵纱说不出来，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
“或许，是那本石书的原因。”花沉吟良久，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本石书流传太久了，是祖庙的至宝。据说神奇无比，但是从来没有人见识过。我们从凌素手中取走石书，感觉到了一丝神魂的连接，还以为是错觉。但现在看来，有可能是石书保住了她一缕神魂不散，维持着完整。”
但也仅此而已了。后面的话，花没有说下去。石书可从来没有过什么回春的记载。可能只是侥幸被保住了一缕神魂而已。这种状态，想要复生，痴人说梦。
不过，总比魂飞魄散，粉身碎骨来的好。
显然，这样想的，不止是她。灵纱和一直无能为力的隆美拉，都是这种不幸中的万幸的表情。
“你没死透是吗？那我就让你死透了吧！”
忽然，一声带着浓郁腥风的声音，藏着无尽的阴毒，出现在众人背后。
灵纱一惊，脸色大变，刚要回头，就见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从身边穿了过去。
“去冥界的路上，和我做个伴吧！”
（本章完）